[小说] 同志小说:无法找回失去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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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3147 | 回复27 | 2014-6-30 12:44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关着的门。郝鹏回来了,抱着一床崭新的被褥、床单和枕头。帮思雨把他带来的被褥铺在了床上,铺好床单,又把新的被褥放到上面,指指床边的柜子和桌子对思雨说道:“这些归你用。”郝鹏看到思雨不解的样子看着自己,郝鹏笑了,拿起了笔纸在上面写道:“对不起,我忘记你听不到了,这些东西以后就归你用了,我和你一个房间,里面的那间是卫生间,可以洗澡的,以后缺什么东西就告诉我,我会给你安排好的。”思雨看后激动的点了点头。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天色很晚了。郝鹏让思雨先去洗澡,指着卫生间内的洗漱用品示意思雨随便用,从自己的床下取出了一双拖鞋递给思雨,自己则打开电脑看了起来。

  思雨走进卫生间,打开了淋浴喷头,那温暖的水流从上而下的淋到了他的身上,思雨此时感觉很舒服,这还是他来到南方这座城市后第一次洗到热水澡,他拿起了放在洗漱架上的一个瓶子,往自己的手上倒了一点,然后抹到了头上,使劲搓抓着,可是没有一点点的泡沫出现,思雨以为是自己的头发太脏了,又倒了很多,还是没有泡沫的出现,思雨用毛巾擦了擦眼睛,拿起那个瓶子仔细的看了看,看后自己笑了,原来上面写的是沐浴露。

  思雨拿起了写有洗发水的瓶子,挤了一些抹到头上,经过他的搓抓,那白色的泡沫顺着他的头往下流淌,他看看满手的泡沫把它们抹到了下身,不经常洗的地方经过他的搓揉变得涨涨的,硬硬的,思雨赶忙抹掉流到脸上的泡沫,重新走到门边,看看门是否锁好,他走回到镜子前面,透过那朦胧的镜面,看到自己的身体虽然不是很强壮,但那隆起的胸肌看上去很漂亮,镜子中的下身,红红的,硬硬的,感觉到很涨,心理面有了一种想发泄的想法,他闭上眼睛,尽情的在浴室内享受着一个人的快乐。
很长时间后思雨才从浴室中走了出来。郝鹏看到思雨出来了,看了思雨一眼。思雨顿时有了一种紧张的感觉,生怕他在浴室中的事情被郝鹏看出来。郝鹏给思雨端来一杯水后,自己走进了浴室。思雨一直等到郝鹏把浴室的门关上,心里面还是有些忐忑不安,眼睛紧盯着浴室的门好长时间。

  过了很久,思雨看了看浴室那扇紧闭着的门,才稍稍定下心来。思雨从书包中取出一本书,坐在床上看了起来。那本书思雨不知看过了多少遍,已经被翻弄得有些破旧,空白之处留有很多密密麻麻的小字句,思雨还是又拿起了笔,边看着边写着,是那样的认真。

  郝鹏洗浴完走出浴室,看到思雨坐在那里聚精会神地看着什么书,便走到他的身边,轻轻拍了一下思雨的肩。思雨回过头来冲郝鹏笑了笑,郝鹏指指思雨手中的书,示意自己想看一下是什么名。思雨把书递给郝鹏,郝鹏接过后看了一下封面,见上面写着《画语录》。郝鹏对绘画一点也不了解,也从未听说过这本书,就拿起笔在纸上写道:“思雨,你喜欢绘画?”思雨看了点点头。郝鹏接着写道:“你能把你画的作品让我看看吗?”思雨看着郝鹏有些不好意思,他接过笔在上面写道:“我现在没有画好的作品,都是来这里后画的一些素描,画得不好,你就不要看了,等过几天我买点纸回来,画完了你再看。”郝鹏点点头。

  房间里的灯突然地灭了,郝鹏打开了写字台上的台灯,在纸上写道:“熄灯了,也就意味着十点半该休息了,如果你想看书,我们房间的台灯是可以开的,没关系,想看你就看吧。”思雨摇摇头,郝鹏写道:“那我们就休息吧,今天你太累了。”

  郝鹏上床后,不一会的功夫就睡着了。过了很久,思雨看到郝鹏那边没有了动静,便悄悄地下了地,拿起放在枕边的书,轻手轻脚的打开了门走到屋外,反手带上房门,站在走廊里面看起了书;此时走廊的另一头有个身影在看着思雨,但他并没有过来,大约一个小时之后,思雨走回了房间,站在走廊另一头的那人才悄悄离去。

  思雨一觉醒来天已经亮了。墙上挂的时钟显示六点半了。他看了一眼郝鹏的床,床上已经没有郝鹏的影子。思雨赶忙起来穿好衣服,走进了洗漱间。

  洗漱完毕后,思雨走出卫生间,发现郝鹏已经回来了,自己的床头上放着油条和豆浆。郝鹏指指桌子放的早餐,示意是给思雨买来的。思雨有些不解,为什么郝鹏会对自己如此的好。郝鹏把放在桌子上面的早餐往思雨面前移了移。思雨起身从自己的书包中取出了钱,想递给郝鹏,郝鹏推脱着,冲思雨摆摆手。思雨拿起桌上的纸笔在上面写道:“谢谢你,不过以后你就不要给我买了,我自己去买就行了。”郝鹏笑着点了点头。

  距八点上班还有一段时间。思雨早早来到了他工作的车间,车间里面很安静,其他的同事还没有来,思雨拿起了扫把,把整个车间打扫了一遍,看看饮水机上面的水没有了,顺手拿起一桶给换上了。车间的同事们陆陆续续的到来,看到打扫得如此洁净的车间,都向思雨投来善意的微笑。有的则过来拍拍思雨的肩,向他伸出了拇指。思雨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上班的铃声响了,一天紧张忙碌的工作又开始了,那挥汗如雨的场面再次出现在思雨的面前,只是这忙碌的人们当中夹杂着思雨瘦弱的身影。忙碌之后思雨感到了有些疲惫,胳膊酸酸的还有些胀。他看到别的人在说着什么,说过后在他们的脸上都露出了开心的笑容。思雨也笑了笑,只是他不知道别人是为什么事在笑,心里面感觉到他们一定是在说笑话。

  午餐的时间到了。思雨走在他们当中,此刻,他是多么渴望老人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工人们排着队等待着打饭,思雨看到管打饭的师傅都给别人盛了半勺排骨。轮到思雨,那个人看了一眼思雨,往思雨的托盘中盛了满满一大勺,紧接着还要再给思雨盛,思雨摇摇头,把托盘移开了,指指拌豆芽,那个人笑了,一大勺子凉拌豆芽放到了思雨的托盘之中。思雨在一张餐桌前坐了下来,已经是饥肠辘辘的他此时却没有了食欲,坐在那里,左看看右看看像是在找寻着谁。郝鹏端着托盘走到思雨对面坐了下来。思雨看到郝鹏坐在那里正在看着自己,有些不知所措,冲郝鹏笑了笑,便低下头吃起饭来。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半个月过去了。思雨每天还是像往常一样,熄灯后来到走廊,在那灰暗的灯光下看着书。走廊那头的身影每天也都会出现在那里,但却只是远远地看着思雨,从没过来打扰他。今天思雨又像每天一样靠着墙壁看着书。走廊那头走过来一个人,站在思雨的面前。思雨只顾看手中的书,没有在意到有人已经站在了自己的面前。思雨似乎是有些累了,抑或是站的姿势太难受想换个姿势,猛然发现自己面前站着的老人,心里感到好兴奋,手中拿着的书一下就掉到了地上。他笑着,瞪着大眼睛望着老人,已经忘记掉在地上的书了。老人弯下腰去想帮思雨把掉在地上的书捡起来,思雨赶忙俯下身去,去捡地上的书,两只手不自觉地在捡书的同时接触到了一起。

  老人起身后,拍拍思雨的肩,指指自己手腕上手表的时间,示意思雨该休息了。思雨点点头。老人让思雨回到房间去,思雨摆摆手,示意让老人先走。老人走了,边走边回头看着思雨。思雨直到老人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才悄悄地打开了房门,走了进去。

  思雨躺在床上兴奋得无法入睡,毕竟是很长时间没有看到老人了,今天晚上虽然没和老人用笔聊天,可是思雨已经感觉到老人也是非常挂念自己的,不然怎么会这样晚还来宿舍楼看望自己呢。老人那和蔼可亲的表情一直浮现在思雨的脑海中,他越想越兴奋,以至于他在床上来回翻动的身体把郝鹏吵醒了。郝鹏打开台灯,看到时钟已经是凌晨一点了。思雨看到郝鹏醒来,知道自己的动静可能太大了,便悄悄地闭上了眼睛。郝鹏起来去了卫生间,回来看到思雨已经没有了动静,就关上台灯躺下睡了。

  睡梦中思雨感觉到自己又和老人睡在了一起,老人那温暖的身体紧紧地挨着自己的身体,把他抱得是那样的紧,一只手放在了自己的下身之处,思雨感到是那样的舒服和想往。下身是那样的膨胀,涨得他有了一种要射出感觉。射了,思雨猛然从梦中醒来,用手摸摸自己的短裤,有了一点点的潮湿,思雨感觉到很庆幸,没有完全射出来。思雨没敢下地,在被子当中脱去那有点潮湿的内裤,光着身子。想想自己睡梦中的想法多么的可笑。然后翻个身子睡着了。

  早晨,思雨醒来后看到早餐还是像往常一样摆在自己的床头,只是没见到郝鹏的影子。吃完早餐,思雨一如往日早早的来到了车间,可是今天他却看到同事们都早已站在自己的工作面上,第一炉就快要出炉了。思雨有些不解,赶忙走到了带班的工长面前,拿出纸笔写道:怎么今天上班这样早?怎么没有人通知我呢?工长笑着拿过思雨手中的纸笔写道:现在每天烧一炉不够用,所以要开始加班了。因为你来的时间不长,太累了怕你受不了,等再过一段时间你适应了,我自然会告诉你的。思雨一边摇着头一边接过纸笔在上面写道:您放心,我可以的。工长笑着点点头。

  出炉了。虽然已进入了冬季,但车间里面热的可以只穿一件单衣服。融化了的锌水进入到了模具之中,经过传送带上的冷水冷却后,被工人们打成捆,过磅以后用叉车把它们送到了成品库。思雨看到那些在进炉之前土气沉沉的家伙,经过他们冶炼后变成了银光闪闪的合金料时,不自觉的心里面也多了一丝自豪感。

  思雨在这里工作已经一个月了,今天是开支的日子,当郝鹏把思雨的工资递给思雨的时候,感觉到了思雨的手有些颤抖。郝鹏对思雨说道:数数你的工资对不对,三千二百元。说完郝鹏又笑了,赶忙在纸上写道:你数一下看看对不对,三千二百元,数对了在这里签上名字。思雨看到钱的数目有些吃惊,看着郝鹏指指钱又指指自己。郝鹏笑着点着头。他看到的是思雨一张吃惊的脸,和一双含着泪水的眼睛。

  晚上下班之后,思雨一个人来到了大街上,走进了一家电讯商店。他在卖手机的柜台前面停了下来。售货员赶忙迎了过来,向思雨介绍起了各种款式手机,任凭人家怎么介绍,思雨还是低着头看自己的,因为他根本就听不到。售货员看到思雨没有理会自己,便走向了其他顾客。

  思雨在那里看了很久,最后他看准了一款手机,连比划带说的叫着售货员,售货员发现他是聋哑人后,赶忙走了过来,拿起了思雨指着的那款手机递给了思雨。思雨看过手机后,让人家演示给他看看,他发现手机上面的字体很小,用笔在纸上写道:这款手机的字体可以放大吗?售货员看后把手机的字体给他调大,递给了思雨。思雨很满意这款手机,问清楚了价格,付款后拿着手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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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雨再次打开了网页,还想再找找刚才看过的那张图片,可是他没有找到刚才看过的网页,心里面有些遗憾。右下角显示有人加他好友了,思雨没有多想就同意了对方的请求。那边发来了问话:你好!思雨回复到:你好!对方又问了:你是男人还是女人啊?思雨不解的想想,我上面不是写了性别是男人嘛,怎么还要问呢?就回答道:是男孩。对方回复到:哦,那你一定是个帅哥了?我是女人。你有视频吗?你不想看看我吗?还没等思雨发出‘我没视频’的字句,屏幕上已经出现了一个视频要求。思雨第一次网上聊天,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经意的点击了接受,一会儿的功夫对方的图像显示在了思雨的面前。因为对方灯光很暗,思雨开始没看清楚显示的是什么。后来逐渐的思雨看清了,原来那是对方的一对硕大的R房。思雨赶忙把对方的视频关掉了。没想到对方又打出了:你不想吃奶吗?不想看看别的地方吗?思雨把她的对话框关掉了。心里感觉到真的很可笑,第一天上网,第一次有人加自己好友,遇到的竟是这样一个的人。思雨想了想又感觉到有些后悔,为什么不看看她别的地方的样子呢。随后又有几个人加他好友,只是都没有聊天。思雨看看时间该休息了,刚想关掉电脑,电脑下方又出现了加好友的请求。思雨看看是个男人就同意了。对方礼节性的打过来“你好”的问候,思雨回复着对方的问话。对方又打过来了一段话:你是Gay吗?思雨看到对方打过来的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就回复到:我看不懂你问的话。对方接着打回问道:你是“同志”吗?思雨看了更纳闷了。反问道:我和你都不认识,怎么会是“同志?”思雨等待着对方的回复,等了很久,都再没有回复,思雨便关掉电脑休息了。

  第二天,思雨如约和郝鹏在网上相见,只是上网之前思雨没有再找昨天他想找到的网页。还是郝鹏那边先发来了问话:“思雨你在吗?不会又去卫生间了吧?”思雨赶忙回复到:“我在的,在等你呢!”虽然只有短暂的两天不在一起,但是思雨感到像是过了很久。他们还是像昨天一样的在网上聊着,逗着,笑着,思雨想到昨天有人加他的事情,就把事情告诉给了郝鹏。郝鹏那边回复出一连串的哈哈哈的笑。接着又是捂着嘴笑的一大串表情,接着发来了,“思雨你艳福不浅啊,第一天上网就遇到这种事情。”接着又问道:“你看了别的地方吗,是不是女人很吸引你,让你受不了了啊。”又是一串的笑的表情。思雨赶忙写道:“我什么也没看,就关掉视频了。”郝鹏那边开玩笑的又说道:“看就看了,哥哥不会给你说出去的。”思雨在这边急的不知所粗,就差钻进电脑当着郝鹏的面解释自己的清白。郝鹏那边说道:“哥哥再和你开玩笑,还遇到什么好事情了?”思雨回复道:“没有了。”忽然他想到,最后加他的人问他的问题,就问道:“还有一个人加我好友,问我是不是Gay?是不是“同志”,我没回答。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思雨等了很久,看到了郝鹏的回复:“Gay在英文中除了表示“快乐”、“愉悦”或“高兴”,也是年轻同性恋者的意思,在中国大家称呼这些人为“同志”。”接着郝鹏又写道:“思雨记住不要理他了,我们不反对,不歧视,我们还是要过我们正常的生活的。”思雨看着,自己在这边点着头,回复道;“好的,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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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休息了,思雨躺在床上,想着刚才郝鹏给他回复的问题,感到难道社会上真的会有这样一群人的存在吗?他们的生活是什么样子?他们的心里是如何的?难道也和我一样吗?我自己不会也是这个群体中的一员吧?思雨躺在床上,不敢再想。眼睛望着对面郝鹏的床铺,忽然感觉到台灯映射出在墙上的影子,就像昨天看到的老年人的身影,把思雨深深地吸引住了。
南方阴冷的冬季让从北方过来的思雨有些不适应。偶尔下起的冬雨带来的是阵阵寒意。那潮湿的被褥似乎有了一种要发霉的味道。偶然之间滴落到身上的雨滴让思雨想到自己还没有过冬的衣服。好在宿舍就在厂内,上班的时候他会一路小跑的飞奔到车间,等待着锌水出炉时候给车间带来的暖意。这两天思雨总感觉到身体很疲倦,嗓子很疼,食欲也很不好,工长看到思雨吃得很少就在纸上问道:“思雨你怎么了?是不是想家了?”思雨看后笑着写道:“没怎么,我很好啊!”工长接着写道:“没事就好,有事情就和我讲?”思雨看了点了点头。

  这两天思雨在网上和郝鹏聊得也很少,每次都是郝鹏问话,思雨回答。郝鹏问道:“思雨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怎么说话都很少了呢?”思雨回复道:“没怎么,只是感觉有些累,总是想睡觉。”郝鹏看后写道:“那就早点休息吧,我明天晚上就回去了。”

  第二天晚上郝鹏回来了,走进宿舍看到思雨躺在床上,像是睡着了,他走过去帮助思雨盖好了被子,也没见思雨醒来,很晚了思雨还在睡着,郝鹏刚想过去让思雨起来把衣服脱下来,忽然听到从思雨的嘴里传出了像是叫“爸爸”的声音。郝鹏一愣,想了想,还是叫他起来脱掉衣服吧。他推动着思雨,可是思雨没有一点反应。郝鹏感觉到不对劲,摸了摸思雨的头,这一摸可把郝鹏吓坏了,他感觉到了思雨在发烧,赶忙拿出体温计夹在了思雨的腋下,又拿来了凉毛巾敷在思雨的头上。不时的思雨的嘴中仍旧发出了“爸爸”音调。他取出体温计看了一下,上面显示40度2。郝鹏有些惊慌了,赶忙给老人打过去了电话。一会的功夫老人赶来了,郝鹏开着车和老人一起把思雨送往了医院。

  来到医院,医生检查后赶忙为思雨输上液,接着说道:“这孩子发烧几天了?”老人和郝鹏互相看看摇了摇头。医生说道:“最少三天了,不然怎么会烧得都迷糊了呢。病毒性感冒。留在医院进行观察吧。”在观察室里,郝鹏对老人说道:“您回去吧,我留在这里看护他。”老人却说道:“你刚回来,累了好几天了,你回去吧,我在这里守着他。”就这样互相劝着谁也没走。思雨在昏睡中嘴中再次发出了“爸爸”的声音。老人坐在他的身边,伸出手去紧紧地攥着思雨的手说道:“孩子爸爸在这里。”接着老人自责道;“事情都怪我,只记得你有吃有住的地方,却忘记了你没有过冬的衣服。把你冻成这个样子,都是爸爸的不对。”郝鹏有些不解地问道:“我们不是给他开过支了吗?”老人从衣服口袋中取出了思雨给买的那部手机,对郝鹏说道:“是啊,可是那天我掉进河里,手机也掉了,思雨下河找半天没找到,他感觉到是他没能帮我打捞到手机,感到很内疚,就用他开支的钱为我买了这款手机,我让其他人帮我看了一下这个手机的价格是他一个月的工资。”老人说完,老泪纵横,站在身边的郝鹏心里一酸,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流着。就这样他们都在静静地等待着思雨的醒来。

  在医院观察室里,医生们为病人们忙碌着。当每次思雨的药液输完,需要更换其他药液的时候,那针头扎在思雨的身上就像扎在老人的心里。思雨终于醒来了,当他看到坐在自己身边的老人在目不转定的看着自己的时候,躺在病床上的思雨嘴里像是叫着什么,眼中的泪水已经充满了眼眶。老人看到思雨醒来了说道:“孩子你可醒过来了。”那激动的心情言语难表,老人指着身边的郝鹏,思雨明白了老人的意思,是说郝鹏一直守护在他的身边。思雨微笑着,冲着郝鹏点了点头。郝鹏走到思雨床边,摇了摇头,示意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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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雨退烧了,可以出观察室回家了,虽然身体还感觉到有些疲乏,但是精神好了很多。老人看到思雨康复的如此之快,感到很高兴,脸上的笑容再次的出现在他的脸上。

  出院了。郝鹏开来了汽车。老人让思雨坐在后排的座位上,自己坐在了前排的副驾驶位置上。郝鹏开着车,思雨看到老人和郝鹏在说着什么,郝鹏点着头,回答者老人的话。汽车停到了一座购物中心的前面,老人下了车,让思雨也下来了,对郝鹏说道:“你也下来和我们一起去吧。”郝鹏摇着头,笑着对老人说道:“您带思雨去吧,我在车里等您。”老人点点头,带着思雨走进了购物商城。

  这是一座很大的购物商城,思雨来到这座城市,还是第一次来到这里,拥挤的人们选购者自己喜欢的商品。老人带着思雨来到了卖男装的地方,挑了几件衣服在思雨的身上比划着大小。思雨明白了老人是在为自己买衣服,摆着手,摇着头,示意不要的。老人看看思雨只是冲他一笑,就没有再理会他,付了款,带着思雨转到了别的柜台。老人看到了一件夹克式。砖红色的羽绒外套,就让售货员拿了过来,硬是套在思雨的身上。老人看后笑着,拉着思雨走到试衣镜前。镜子中的思雨简直太帅了,砖红色夹克式羽绒外套,下身是一条已经洗得发白了的牛仔裤,白色的旅游鞋。思雨看到镜子中的自己也笑了。老人伸出拇指。说道:“买了。”一会的功夫,思雨的手中提满了各种的袋子,冲老人摇着头示意不要再买了。老人点点头,带着思雨向电梯走去,走着走着老人突然停下了脚步,让思雨在那里等会儿自己,老人走向了卖羊毛衫的地方。一会的功夫老人手中拿着两个袋子回来了,和思雨走下了电梯,走出了购物中心,向着自己停放汽车的地方走去。

  郝鹏在汽车中看到老人和思雨回来了,赶忙从汽车中走了出来。跑过去接过老人手中的东西。走到车边,郝鹏打开车后门,让思雨坐了进去,刚要帮老人把前门打开,老人说道:“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可以的。”郝鹏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刚要开车。就见老人给了郝鹏一个袋子,接着说道:“这件羊毛衫是给你的。”郝鹏接过东西说道:“您平时已经对我很好了,干嘛又让您破费。”老人说道:“你跟我这么多年也不容易,年轻轻的就两地分居,钱挣得也不多,给你的工作压力又很大,也没给你买过几次礼物,这是应该的。”郝鹏看着老人说道:“那我就收下了,谢谢您。 ”

  汽车行驶在回单位的路上。思雨的眼睛看着郝鹏开车的一举一动。老人扭过脸来。看到思雨一直在看着郝鹏开车。老人自言道:“你要是可以听得到声音多好,以后也可以多学一门技巧。”郝鹏开着车,看了一下老人,接着老人的话题说道:“是啊,不知道聋哑人是否可以学开车。回去以后我在网上查看一下,就告诉您。”老人哼了一声。

  单位到了,郝鹏帮思雨把东西拿到了宿舍,老人也跟了过来。老人让思雨躺在床上休息一下。思雨看到老人在和郝鹏在说着什么,然后从上衣口袋中取出了钱递给了郝鹏。郝鹏摆着手,说着什么,最后看到老人还是把钱塞到了郝鹏的衣服口袋中。郝鹏出去了。老人拿出了从医院带回的药片,递给了思雨。要去给他倒水,思雨赶忙起身下地,把老人按在座位上,给老人沏了一杯茶水,然后自己也倒了杯水,坐在老人的身边,拿出笔,在纸上写道:“谢谢爸爸,让你担心了。”老人看着思雨,边摇着头,边说着不,可是眼睛已经湿润了。

  郝鹏回来了,买回了很多的水果。他拿起一个很大的橘子对老人说道:“在医院这两天您太辛苦了,眼睛都没有合一下。您不是最爱吃橘子吗?你吃点吧!”老人笑了笑。郝鹏看到老人的眼镜里有红红血丝说道:“我送您回去休息一下吧。思雨这边有我,您就放心吧。”老人点点头,并示意思雨,自己该回去了。思雨站起来想送送老人,被老人按住了。郝鹏把老人送到楼梯口,还想接着往下走,被老人拒绝了。老人说道:“你也回去休息一下吧,你也太累了,学习回来还没休息就赶上这事情,辛苦你了。”说着拍拍郝鹏的肩,转过身去走了。

  郝鹏回到宿舍,打开电脑,在上面写道:“思雨老人真的把你当做是自己的儿子了,当你在病重期间像是呼唤“爸爸”的时候,老人攥着你的手,几次流下了泪水。”思雨看着郝鹏打出的字,心里感觉酸酸的,却也是甜甜的,他不敢想象自己一个小小的举动,会让老人对自己如同亲生父亲一样。思雨站起来走到郝鹏的身边。郝鹏看到思雨站起来走向自己,赶忙也站了起来。只见思雨紧紧地抱着了自己。思雨的身体有些颤抖,眼泪在流着。郝鹏也抱住了思雨。嘴中说道:“好兄弟,我明白你的意思,你不用谢我,放到谁的身上,我都会这样去做的!”两个人就这样紧紧地抱着,抱了很久很久。最后还是郝鹏开着玩笑的说道:“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和男人拥抱在一起,还好,没有叫别人看到,要是看到,也会以为我和你在搞同性恋呢。说完自己笑了。”思雨被郝鹏的笑声搞糊涂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郝鹏看看思雨。就在电脑上把刚才自己说过的话打出来,让思雨看,思雨看了也笑了。
4195956 | 2014-6-30 12:46 | 显示全部楼层
  自从那次生病之后,老人经常的过来看看我的起居。知道我每天在网上学习的都很晚,在电脑上写道:“想吃什么就自己去买,不要太难为自己,钱不够花就和我说,我会帮你的。”也会经常在我不在的时候,给我买些水果过来,放到房间之内。留下条子,告诉郝鹏水果不是为我一个人买的,是给两个人的。可是老人在厂里那个车间工作,我来了三个多月了也不知道。问郝鹏他只是说在厂内很里面的库房工作,我去过那里找过老人,可是库房重地不许随便人出入的,也没见到过老人的影子。每次我都是很遗憾,没能在那边看到老人的身影。

  春节马上就快到了,厂里马上就要放假。厂里今天要召开表彰大会,表彰那些在这一年中各个部门的先进人物。厂里的职工都来聚集到这里,上千人的厂子,把整个会堂变成了欢乐的海洋。我和工作在一起的同事们找到一个角落坐了下来,等待着大会的召开,我多渴望在这里能够看到老人的身影。

  大会的主席台上只有一个人在那里。只见他说了很长时间,又看到几个同事上台,说着什么。一起工作的同事们在下面聊着天,抽着烟。突然我发现大家都不再说话了,还拍起了手,站了起来。我也和大家一起站了起来,只看到主席台上站着的人竟然是老人的身影。只见他向大家挥挥手,大家都坐下了。我只看到老人在上面说着什么,不时的会场上的同事拍着手。我听不到老人在说什么,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老人的发言一定是得到了大家的赞扬和肯定。

  最后会场上开始了文艺演出,虽然我听不到他们说的什么,唱的什么,但是台下职工互动的场面,让我可以感觉到他们的演出一定很精彩。

  今天的晚餐吃的比每天更加丰富。大家在一起工作了一年,马上都要回家过年了,有些人还买了酒,大家在一起举杯畅饮。相互之间说着过年的话,兴奋的场面让我忘记了自己是聋哑人,尽情的享受在其中。

  晚上老人来到我们宿舍,带来了很多的当地特产,放到了郝鹏的床上。我看到老人在和郝鹏说着什么。郝鹏一会点点头,一会又在摇头。最后,老人从自己衣服内测的口袋中取出一个用纸包着的东西递给郝鹏。郝鹏摇着头,推让着。老人最后还是硬塞到了郝鹏的手中。只看到,郝鹏嘴中说着什么,老人笑了笑。

  老人走过来坐在我的床上,笑眯眯地看着我,然后再纸上写道:思雨过年要放假了,你哪天回家去啊?我看到后笑着在纸上写到刚出来几个月,今年过年我不想回去了,我已经给哥哥他们寄回去一点钱了。老人看了一楞,接着写道:你不回去到哪里去?厂子也要封闭管理了。我写道:同来的老乡也有不回去的,到时候我去他们那里在一起聚聚就可以了。老人想了想,看看思雨写道:这样吧,你不回去,就和我走,和我一起到我家过年去吧。我看了老人写的话,心里很高兴,可是在纸上却写道:我不去了,这样不好吧!会给您家添麻烦的,您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老人看后眼睛紧紧的盯着我,似乎有些不高兴。在纸上反问的写到道:你是我儿子吗?是的话就不要说给我添麻烦。我看到老人的问话后,点点头。老人笑了。冲着郝鹏在说着什么。郝鹏看看我,对我笑了笑。

  今天是阴历二十八,郝鹏晚上的火车。我把郝鹏送到楼下。接今晚坐火车的大巴士已停在了厂内广场上。赶路的职工们大包小包的在排着队去上等候在那里的汽车。郝鹏把自己手里的东西放到了地上,冲我比划着,嘴里说着,我明白他的意思,让我照顾好自己,我们在网上聊天。郝鹏最后一个上了汽车。汽车开动了。郝鹏透着车窗上的玻璃向我摆着手,我笑着回应着,可是心里有一种分别得伤感。

  厂里大部分职工都走了。只有少数护厂队员在厂内巡逻着。晚上老人来到我的宿舍,告诉我明早我们就走,帮我整理好要带的东西后,告诉我早点休息,今晚不要上网了,他还有点事情,明早他会过来接我的。这次我把老人送到楼下,看着老人的身影越走越远,直至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回到宿舍躺在床上,我想了很多,不知道明天该怎样去面对他的家人。也不知道他家人对我的态度是什么样子,不知道的东西简直是太多了,越想越睡不着觉,索性起来,打开了电脑,挂上了我的QQ。有人加我好友了。都12点了。这样晚了还有人在网上聊天。我同意后,对方发来了你好的问话。我回答着,紧接着对方又再问我了,你是1/0。我问道:什么1/0不懂你的意思。对方问道:你不是同志啊。这回我看懂了什么意思,就回答道:“不是的。但是我喜欢和老年男人聊天。”对方问道:“为什么啊?”“我从他们那里可以学到很多的经验啊。”对方又问道:“难道你不喜欢看他们的身体吗?”他的问话把我问住了,说不喜欢有点违心。说喜欢,也不知道他又会问道什么。想了很久,我没有回答。只看到他又打出了,“看来你喜欢看老年男人的身体,你可能是恋老吧。”我没有再回复,只是他说的“恋老”一词深深地融入到我的大脑中,似乎是一种穿透我心里的词句。一下子说中了我心事。

  第二天早上,老人很早的就来到我的宿舍接我了,看我已经起来了,很高兴的走过来摸摸我的头,提起我的行李。我赶忙从他手中接了回来。老人笑了笑。我们走下了楼梯,看到楼下停着一辆汽车,老人打开后备箱,让我把行李放了进去,我坐在副驾驶位置上,老人拿出笔记本电脑,打开电脑在上面写道:“我家离这里很远,开车要很长一段时间,你坐车可能感觉到很累,你拿着他,可以在车上玩玩游戏。”我忽然感觉到,老人不可能在仓库工作,肯定是个领导,不然怎么会有这个东西呢!老人开着车,我们上路了。经过了市区后我们上了高速公路。高速公路上车很多,看来都是赶路回家过春节的人们,我看着老人开着车,一会又把车上音乐打开了。老人不时的回过头来,笑着看看我,嘴里面好像还在说着什么。哦。老人不是在说话,可能是在唱歌。因为他的嘴一直张着,有时候还晃着头,看着我。看得出来老人的心情是那样的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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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个小时后我们终于到达了一个服务区,老人把车停到了那里。我和老人下了车,老人从兜里拿出了一盒烟,从中取出了一支放到嘴里,点燃了,嘴里那缕缕的的青烟,不断地从他的嘴里吐了出来,我感觉到老人一定很累了。我们来到休息的地方,老人在纸上写道:“孩子你想吃点什么?”我写道:“老爸,我们就简单的吃点吧。您休息好了才是最主要。”老人点点头,要了两碗面条,又买了些水,和零食。休息后我们再次上路了。一路上我把老人买来的花生剥开,把一粒粒的花生米放到了老人的嘴里。从老人的眼神中看出,老人是那样的幸福。还不时的接过我手中的食品,放回到我的嘴中。又经过5个多小时,行驶的汽车下了高速公路,我想。这回可能是到老人居住的城市了。这个城市看上去比我们在的城市大了很多,街上的行人,人来人往,本来很宽敞的道路看上去那样的拥挤。又过一段时间,汽车进入了一个有门卫站岗的小区,老人办理了手续,开车往里面驶去。汽车在一座很大别墅前面停了下来。我和老人下了车,老人打开后备箱,取出我们的行李,带着我走到了那扇紧紧关闭的大门的前面,用手按了门上面的门铃。很久没有人开门。老人再次按动了,又等了一会门开了,露出了一张妇女的脸。我看到她好像没有和老人说上一句话,就转身走了进去。

  我跟随在老人的身后走了进院子,我随手把门关上。走进大厅,看到几个女人正聚集在桌上玩着麻将牌。有个妇女看到老人走进来,赶忙站起来,和老人打着招呼,一边看着我。我赶忙冲对方笑了笑。别人也都站了起来,只看到来开门的女人,嘴里说着什么,还用手比划着,像是在说:“都坐下,我们接着玩。”玩牌的妇女们看着老人笑了笑,接着玩她们的牌了。

  老人把我带到二层,带我走进了一个房间。找来了双拖鞋,示意让我换上。老人走出去拿来了很多食品,放到我在的房间内,打开间内的一扇门,把灯打开。我看到那房间原来是卫生间。老人在纸上写道:去洗洗澡吧,坐了一天的车一定很累了,我笑着摇摇头,在纸上写道:“爸爸您累了,赶快坐下来休息一会吧。”老人站在那里晃晃脖子,伸伸腰。然后坐在了床边的沙发上。我赶忙站起来,走到老人的身后,用手帮老人捏着双肩。老人拉着我的手让我坐到了他的身边。在纸上写道:“刚才开门的就是我的老婆。两个儿子看来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楼下麻将牌的撞击声终于停了下来。老人站起身来从窗户往外看了看,拉上我的手往楼下走去。我只看到老人在和那个妇女说着什么。那个妇女只是瞟了我一眼,我赶忙笑着给对方深深地鞠了一躬。那个妇女走到客厅中的沙发上,坐在那里看着电视,嘴里磕着手中拿的瓜子。天色已经黑了下来,老人又在和那个妇女说着什么,那个妇女仍旧坐在原地,没有起身的意思,我看到老人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转过身来笑着带着我走进了一层靠后面的一个房间,老人打开了灯,原来这里是厨房。老人让我坐在那里后,就开始忙碌起来,我赶忙起身帮做些我力所能及的事情。

  一桌很丰盛的饭菜做好了,摆在餐厅的桌子上面,老人看看手表后,对那个女人说着什么,妇女就和老人一起来到了餐厅。老人拿来了一瓶酒,我看到上面写着“茅台”老人拿来酒杯,给我倒了一杯,我赶忙摆手,老人还是把倒好酒的酒杯放到了我的面前,自己也倒了一杯。那茅台酒香的气味喝到嘴里,可我感觉到,这个家里的气氛却是那样的紧张,让我从内心感到,是不是因为我的到来让这个家庭变成这个样子。

  晚饭后,我来到我居住的房间。打开了老人的笔记本电脑,连上了网络。郝鹏的问话已经发来了很多遍,我赶忙开始回复郝鹏的问话:“你在吗?”郝鹏那边回话了:“我在,已经等你很久了。”接着说道:“替我向老人问个好!提前给老人拜个早年。”我替老人谢谢他,也给他拜年了。郝鹏接着问道:“你在哪里如何?”我想了很久,是否该把我的感受告诉给郝鹏。那边又问道:“你怎么了,不在了吗?”我答道:“在呢!”就把我看到这个家庭的情况说给了郝鹏。郝鹏一会打过话来说道:“思雨你不要往心里去,老人的家庭就是这个样子,不是因为你的到来才是这样子的,只是你照顾好老人的身体就好了。”

  已经很晚了,外面不时的出现烟花的影子,老人仍在忙碌着。只是不时的走到我的房间看看我,送来各种的食品。看到我在网上和郝鹏在聊天,就让我替他给郝鹏及家人拜个年。郝鹏那边赶紧回复了老人的问候,并向他表示谢意。

  夜已经很深了,我始终还没有看到老人儿子的身影。老人再次走进我的房间,在纸上写道:“孩子休息吧,明晚我们还要熬夜,今天你就早点睡吧。”我看后点点头,老人接着写道:“今晚我和你在一个房间休息。”我看后抬眼看看老人,有些不解。接过笔写道:“爸爸,您好久没回家了,应该和母亲睡在一起啊。”老人看看我,笑了笑,那笑容分明是一种苦涩的笑。
4195956 | 2014-6-30 12:46 | 显示全部楼层
  我躺在床上,一会的功夫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昨晚为老人铺好的被子依旧好好地铺在那里,我赶忙起来,穿好衣服走出了卧室,来到楼下,看到老人半靠在沙发上,像是睡着了,我赶忙从卧室拿来毛毯想给老人盖好,可是当毛毯刚刚接触到老人,我看到老人睁开了。那眼睛分明的红,充满了血丝。老人赶忙想站起身来,被我按住了。我掏出纸笔写道:“爸爸,您一夜也没休息吗?这样子可不行,您在躺一会吧。”老人看后点点头,闭上了眼睛。

  我把房间打扫干净。又拿起了拖把轻手轻脚的把一楼的各个位置拖了一遍。当拖到楼梯处的时候,看到老人的老伴下来了,我赶忙停住手,冲着对方笑着,弯了一下腰。对方好像没有看到我似得,径直的走到老人身边。对躺在沙发上的老人说着什么后,转身走向了大门。老人在和她说着什么。她好像是没听到一样的,打开门走了出去。我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老人。老人看到我在看着他,对我笑了笑,然后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老人起来后,在纸上写道:“要带我上街上去转转,顺便买副对联回来。”我看着老人,接过笔在纸上写道:“爸爸,您要是不嫌弃我的字不好,对联我可以写的。”老人看了很高兴,连忙点着头,去楼上找纸笔墨了。

  一会的功夫,老人从楼上拿来了纸笔墨,放到了大大的餐桌上。我在纸上写道:“爸爸,你看我们的对联应该写什么?”老人看着,指指我,我明白了老人的意思,把大红纸裁好后,在上面写道:“和顺一门有百福平安二字值千金横批:万象更新。”老人看了很高兴,又让我再写几个“福”字。我摇了摇头,拿起桌子上得剪子,剪出了两个很大的福字。接着又剪了很多小一点的福字。老人看后简直是太高兴了,拍拍我的脑袋,一个劲的伸着大拇指,我向老人笑了笑。我和老人把写好的对联贴在了大门外,两个大红的福字贴在了大门的两侧。

  回到室内。老人突然想到我们还没吃早饭,赶忙从厨房拿来了牛奶和面包,又回到厨房,为我煎了两个鸡蛋端了出来,放到了我的面前。老人自己则沏好了一杯茶水,坐在了我的面前。指着桌子上的早餐,示意我赶紧吃。我拿起老人为我煎的鸡蛋,走到老人的身边,夹起一个送到了老人的嘴边,老人推让着,就是不肯吃下去。我摇着头。硬是把一个鸡蛋放到了老人的嘴里。老人笑了,笑的是那样的开心。

  吃完早餐后,老人带我走上了别墅顶层的露台。我这时才亲身体会到这是一幢四层的别墅楼,大大的露台,看得出已经很少有人到这里来了。老人看到后皱皱眉头。我们站在露台上,整个小区看的非常的清楚。小区背后是一座起伏连绵的山脉,老人房子对面就是一个人工景观的湖,那湖面的清水在微风的吹动下泛起了阵阵涟漪。老人忽然发现,大门外站有很多人在看着自己的家,就匆忙的向楼下走去,我也跟在老人的身后走了出去。看到那些人指着门上的对联和老人说着什么。老人边笑着,边指指站在身旁的我。我感到是不是我的字写错了,赶紧查看一下自己写的对联。没错啊。我心里很纳闷,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经过老人家门外的人们,指着对联交头接耳在说着什么。老人笑容可掬的和人家打着招呼。最后老人走到我身边拿出纸笔写道:“孩子人家都在夸你写的字太好了,都想请你为他(她)们也写一副对联呢。”我摇着头在纸上写道:“不行的,我的字不好,拿不出手的,贴在自家门上也让大家见笑了。”

  最后没有办法,老人还是没有经过我的同意,答应了几个人的请求。没有办法,我赶紧回到房间打开了纸,为等候在那里的人们书写者他们所需内容对联。

  人们都走后,老人的脸上挂满了自豪感,那笑容久久地挂在脸上不肯散去。走到我的身边,一把紧紧地把我抱在自己的怀里。他那嘴唇深深地吻在我的额头上。我的心里感觉到的是那样的幸福,是多少次梦中想要得到的。老人最后用双手捧起我的脸,仔细认真的看了半天,嘴里说着什么。我感到是那样享受,甚至想闭上眼睛。老人再次的吻了我的额头,然后让我坐在沙发上,在纸上写道:“刚才看对联的人中有个人是书法家,看了你的字他很高兴,很想收你为学生。”我看着老人在纸上写道:“爸爸我现在不需要和别人学习呢,不是我不想,只是因为我没有文化,只会写字,等以后再说吧,我现在只想和您在一起,就足够了。”老人看看我,点了一下头。

  午饭的时间到了,还没有看到老人的老伴回来,饭菜已经摆上了桌,我看到老人不时的看着钟表上的时针,最后拉我来到餐桌前,把筷子递给了我,我在纸上写道:“爸爸,再等一会吧,他们可能马上就要回来了。”老人写道:“她去玩牌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两个孩子更没谱了,我们吃我们自己的吧。”我能感觉到老人心里的滋味,老人拿来了酒,我摇摇头,老人看我不喝,自己又把白酒放到了一边。
天色黑了下来,外面的烟花照亮了天空,那升起的烟花在外面的空中是那样的耀眼,可是老人的家中却显得那样的惨淡,没有一点点的人气,没有点点的生机。摆在餐桌上的饭菜,老人不知道热了多少次,老人的脚步在门边不时的徘徊。老人的老伴终于出现在了家中,她见到老人脸上没有露出一丝的笑容。我看到老人在和她说着什么。只看到她瞪着像牛一样的大眼睛,指着老人在说着,我感觉到那不是在说,而是在骂着。老人为她端来的水杯还没送到她的手中,就被老人狠狠地摔在了地上。我看得出他们是在争吵,我赶忙走到老人的身边,用手在老人面前比划着,示意老人不要再说了。老人的老伴似乎比刚才更凶了,一只手指着老人的鼻子在说着什么。我看到老人急了。抡起了手臂向那个女人打去。那个女人像发疯一样的向老人扑了过来,用手来抓老人的脸,老人更急了,抡起手臂又打了下去,我看到老人不肯罢休的样子,我窟蹬一下跪在了老人的面前,嘴里似乎叫出了爸爸。老人看到我跪在自己的面前,才停下了手。

  我看到那个女人坐在沙发上在哭着,不时的用双手拍打着自己的双腿。我赶忙起身走过去,跪在她的面前。她不再哭闹。老人把我拉了起来,带到了楼上。老人坐在沙发上,闭着双眼,脸上的泪水再不停的流着,让我感觉到老人是那样的委屈。我跪在老人的身边,用手抹去老人脸上的泪水,我叫着。老人听到了我的叫声。慢慢的睁开双眼,看到我又跪在那里,那本没有停流的泪水,再次的多了起来,他把我拉了起来,坐在他的身边,在纸上写道:“孩子收拾起你的东西,我们现在就走。”我赶忙摇着头,在纸上写道:“爸爸今晚不能走,大年三十是团圆的日子,我们走了,把妈妈一个人扔到家中一样的可怜啊”、老人在纸上写道:“我从没有在自己家里过过一个顺心的除夕夜。”

  我无法说服老人留在家里,只有收拾起行李跟随着老人朝楼下走去,走到楼梯口,看到楼门开了,走进来一个喝的摇摇晃晃的年轻人,他似乎没有看到老人的存在,就朝着楼下的卫生间走去。老人拉上我打开了大门走了出去。我们坐在车里,老人并没有马上开车走,而是拿出了一支烟抽了起来。我想老人是多渴望自己的儿子此时间从房间内追出来,把老人留住的。老人的一支烟抽完了,老人看看自己家的大门,启动了汽车,开车走了。我不知道这样晚了,老人要到哪里去。我不知道这一夜老人要开着汽车驶向何方。

  街道上行驶的汽车几乎很少了,不时在天空燃放的烟花是那样的耀眼,街道两边的人们在那里燃放着鞭炮,他们用双手捂着耳朵,就可以感受到爆竹的响声有多大。老人就像是没有看到燃放的烟花和爆竹的声响,眼睛紧盯着道路向着远方走去。

  经过了大约两个小时的行驶,汽车驶进了一个很大的村庄,老人把汽车停在了一座三层楼的房子面前,我赶紧跟着下了汽车,搀扶着老人的胳膊,向着那家的大门走去。老人轻轻的敲了一下大门,瞬间大门就开了,透过灯光,我看到一张张的笑脸。他们看到了老人,笑着,说着,有的人回着头像是在冲房间内的人喊着什么,蜂拥着把老人和我让进了家里。好热闹的一个大家庭,二十多口人坐在那里面,男人们边喝酒,边说着,几个女人在那里打着麻将牌,孩子们则拥挤在电视前面,眼睛紧紧盯着电视的画面。一个老人从酒桌上走了过来,我能看出他一定是老人的哥哥和老人长得太像了,只是满头的白发看得出他要比老人年长很多。老爸在和自己的哥哥在说着什么,那个老人赶忙握住我的手,把我拉到了酒桌边,让我坐在了那里。一位年老的妇女赶忙给我拿来了酒杯,和筷子,桌上的年轻人赶忙把杯子倒满了酒。那种热情让我感觉到了这个和谐的家庭和老人的家庭成为了一个鲜明的对比。我看到两位老人在那里说着什么,老爸的哥哥不时的点着头,一位年轻一点的女人拿来了热毛巾,交到我的手上,我笑着冲她点点头,接过了毛巾。眼睛却一直盯在两位老人的身上。

  今晚的酒桌看来没有解散的样子,两位老人也坐到了酒桌上,大家在一起说笑着,老爸在酒桌上,我感觉是再次的把我介绍给了大家,大家轮流着和我握手给我敬酒。我摇着头示意不能喝了,老爸则接过他们的酒,一杯杯的喝了下去。他们又在给老人倒上了酒,老人刚要喝,我赶忙站起来,接过老人手中的酒杯,冲着老爸摇摇头。大家看着我,老爸则笑了。老爸对他们说着什么,然后又指着我手中的酒杯伸出了一个指头。我明白了老爸的意思,就喝下这一杯后不再喝了。我摇着头,接过那杯酒一饮而尽。老爸看到后笑了。酒桌上的人和老爸说着话,指着我伸出了拇指。我指指老人做出让老人睡觉的手势。大家分明看不出我的意思,我拿出纸笔写道:“爸爸你从昨天就一直没睡觉,你该去休息了。”大家看到我写的话,看得出他们都是一愣,赶忙搀扶着老爸走进了旁边的一间房子,我跟了进去,他们端来了热水盆,我接过了毛巾,为老爸擦洗了一天脸上的灰尘,洗过双脚让老爸上了床,别人陆续的走了出去,只留下老爸的哥哥。我坐在床边看着两位老人。老爸没有入睡的样子和他哥哥在说着什么。说道伤心的地方,老人会流下泪水。老爸的哥哥递给他一支烟,我拿起桌上的打火机帮老爸把烟点燃。可是老爸的泪水却一直在流淌着,我坐在老爸的身边感觉到他的身体在发颤,就靠近了老爸的身体,让老人紧紧地靠在自己的身上。老爸的哥哥坐在那里始终低着头,没有说话。

  老爸的哥哥站起来,对我指指床然后开门走了出去,把门关上。我躺在老爸的身边,头枕着老爸的胳膊睁着眼睛紧紧地盯着老爸的脸。老爸侧过脸来看看我,把灯关上。

  夜里,我感觉到此时的老人可能是忘掉了心中所有的不快,也可能是因为太累了才进入了梦香。我发现自己睡觉的时候只是枕着老人的胳膊,而现在确是和老人躺在一床被子里面。老爸的胳膊搂在我的身上,就像是怕失去自己的东西,那胳膊搭在我的身上虽然感觉到很沉重,但却是那样的温暖。以至于再次的让我进入到梦中。

  一觉醒来,我发现天已经亮了,身边早已没有了老爸。我刚想起来穿上衣服,看到老爸走了进来,他示意我在躺一会,我摇了摇头,起来穿好了衣服,和老爸走出了卧室。

  不知道这一夜别人是否都没有睡觉,他们仍在那里打着麻将牌,孩子们不一会的功夫都从楼上跑了下来,见到两位老人坐在那里,都马上跪下来给老人磕头。老爸笑着从衣服口袋中取出了准备好的红包,发给了每个孩子。孩子们得到了红包,飞奔着跑出了大门。老人的哥哥走到我身边也递给了我一个红包,我摇着头,老爸冲我笑了笑,点着头,示意我收下吧。然后从自己衣服中拿出了一个红包也递给了我。“爸爸”我发现我发出的声音让在场的人们都感觉到了惊讶,每个人睁大了眼睛笑着看着我,然后他们在和老爸说着什么。我看到的老爸脸上充满了幸福和喜悦的笑。

  早餐后,老爸带着我到村子里到处的走着,虽然是冬天,但是这里的气温并不像我的家乡那样的寒冷,村里的街道上,我看到很多人和老爸打着招呼,还看到了几个在厂子里面曾经见过的人,他们都赶过来和老爸寒暄着,看到我在老爸的身边都向我笑了笑。老爸带我向着村外的道路走去,道路两侧那满山的绿竹叶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更加的翠绿。偶尔间飞出的鸟儿瞬间又消失在另一片竹林中去。经过一道山梁眼前出现了一片墓地,那坟头前面燃烧过的纸灰能看出是后人前来祭拜过的痕迹和敬仰。老爸冲我指指那片墓地,我明白了,那是老人家里的祖坟,那些燃烧过的纸灰,可能是他们早上来烧过的。老爸拍拍我的肩膀,带我走向了另一个方向。一条河流呈现在我们的面前,河水中成群的鸭子在水中尽情的玩耍着,洗刷着它们的身上的羽毛。他们看到有人走了过来,都向河水的中央游去。
4195956 | 2014-6-30 12:47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们来到了一所比较破旧的住宅前面停了下来,老爸从衣服口袋中取出了钥匙,把大门打开。房子虽然很破旧,已经是年久失修,院子里面确打扫的非常的干净,没有一点点能够看出是一所没人居住的院落。房间内供着神像,供着各种的食品,屋内,屋外的墙上挂满了一片片的菜叶。我走过去用手摸了摸。老爸看出我不知道挂着这个是什么意思,就在纸上写道:“这就是我们自己的家,因为都搬到城里去了,这所房子就没人住了,留给了我哥哥。你摸得那是一种植物,叫“发菜”我们就是用这种菜的斜音“发财”来图个吉利。”我点点头。

  在农村住的这些日子里,没有看出老爸要回到城里家的的意思,也没有看到老爸的儿子出现在这里。我几次试图说服老爸回到城里的家去看看,老爸总是摇摇头。当再次提到这个问题时,我看到老爸的脸上多的是无奈和忧伤。我不再向老人提出这件事情了,只能够跟随着他,照顾好他的身体。

  休假的日子就要结束了,我和老人告别了他的亲人们踏上了回厂子的路程。虽说在农村的日子是那样的开心,可是在我的心里留下的阴影确是城里的日子,是那样的刻骨铭心,我可怕这样的婚姻,我不知道老人的家庭,什么时候才能像老人哥哥一家人一样,过着祥和美满的日子,我不知道这种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头。老人开着汽车,我坐在他的身边静静地想着,老人递给我食品很长时间了,我都没有注意到。老人用手轻轻地碰了我一下,我回过头来才发现老人手中的食品,我笑着接过了食品,从中拿出了一块放到了老人的嘴边,老人看看我,张开了嘴,我把食品放到老人的嘴里,从老人慈祥的笑容中得到了是父爱的一面。

  汽车在高速公路上行驶的,天空中开始下起了毛毛细雨,那雨滴打落在汽车前面的玻璃上,从一滴滴的水晶花,转眼之间变成了成串的水帘。我拿出纸笔写道:“爸爸您慢点开,累了我们就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老人看后冲着我点点头。身边的汽车风驰一般的超过了我们的汽车,在水中碾压出一道道车辙,转瞬间又消失的无影无踪。老人把车速放慢,靠在最外的一条车道上行驶着,雨越下越急,汽车上雨刷器有频率越来越快,还好前面到了一个服务区,老人把汽车开了进去,停在了那里。我赶忙从后排的座位上拿出雨伞走下汽车,来到老人车门的一侧,和老人打着一把雨伞,向休息区走去。

  可能是因为下雨的原因,今天进服务区的车辆很多,本来不是很大的休息室看上去是那样的拥挤,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座位,我把老人安坐在那里,去售货区为老人买来了一杯热的牛奶,送到老人的嘴边,示意老人赶快喝吧。今天天气太冷了,那阴冷潮湿的天气让我这个从北方来的孩子有些不适应,好在服务休息室的空调打开着,让我还感觉到暖和些。我又找来了一把椅子坐在了老人的身边,老人看我笑了笑,指着桌上的菜单。我明白了老人的意思,我指着菜单上的榨菜肉丝面。老人摇摇头。最后还是老人点了三个菜和米饭。其中的红烧肉我知道老人是专为我点的菜。我们的饭还没有吃完,外面的天空已经放晴了,透过休息室的玻璃看到雨不下了,被云雾遮挡的太阳开始放射出它那耀眼的光芒,休息室的人们陆续的走出休息室,开始了各自的行程,这里面也包括我和老人的身影。

  经过漫长的行程,我们终于到达了厂子。保安看到老人的汽车赶忙从保安室走了出来,和老人在说着什么,老人早已把车窗上的玻璃放了下来,笑着和他们打着招呼。然后开着车朝着我居住的宿舍楼驶去。远远地我就看到郝鹏站在楼下,他似乎早已知道我们的到来,在那里等候了。郝鹏在车外一手握着我的手,嘴里面在和老人说着什么。我们像是很久没有见面,今日才相逢。他把我的手握的是那样的紧,从他脸上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和老人是那样的亲近。

  老人走下了汽车。郝鹏才松开了我的手。我赶忙从汽车中走了出来。郝鹏从汽车后备箱中帮我取出了我的行李,我赶忙伸手去接被郝鹏谢绝了。郝鹏拿着我的行李陪着我和老人走进宿舍,郝鹏来得比我们早,宿舍已被他打扫的很干净了。他赶忙让老人坐了下来,为老人沏好了一杯茶。拿起桌上的香烟抽出一支递给了老人,老人看到郝鹏递给自己烟,一愣!嘴里在说着什么,我看到郝鹏摇着头,笑着。

  一杯茶后,老人拿起纸笔写道:“孩子,我也该回去了,有事情就让郝鹏告诉我。”我点点头和郝鹏一起给老人送到了楼下。郝鹏要上车上去,被老人拦住了,指着我和郝鹏让我们回去。我们没有走,老人上了汽车,挥着手和我们告别,然后开车朝着厂区内驶去。

  我们回到宿舍,郝鹏问起了休假过得如何?我在网上回复着郝鹏的问话,把这些日子我目睹过得事情告诉了他,郝鹏写道:“思雨你不要往心里去,不是因为你的存在老人的家庭才会这个样子,恰恰相反,是因为你的存在,才让老人这次这样晚才回到厂里来,而且是很高兴的回来的。”我写道:“老人的家庭到底怎么了,会成为这个样子?”郝鹏转过脸来看着我苦笑了一下,在电脑上写道:“一言难尽,谁也说不清楚。”我和郝鹏聊得很晚,从这天开始,我才真正了解了郝鹏的一切,郝鹏34岁了,早已结婚有了一对儿女,他在这个厂工作了14个年头,从来厂的一个毛头小伙子走到现在多亏了老人这么多年的照顾,所以他把老人当成自己的长辈。他又说到了老人的家。说到老人两个儿子最不让老人省心,吃喝嫖赌样样俱全,结了婚又都离婚了,整天过着花天酒地的生活,要是有一个能让老人省点心,我看老人早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拼命的工作了。老人现在年纪大了,血压有些高,心脏还不好。写到这里郝鹏特意把字体加重写道:思雨我们俩一定要多关照老人的身体,不要让他生气受累,尽可能的做好我们的事情,能够让老人开心是我们的快乐。我回过头来看着郝鹏,点着头。

  明天还可以休息一天,我和郝鹏聊到很晚才休息,本来一路上很累的我上了床却没有了睡意。想着郝鹏今晚跟我讲诉着老人的事情和我亲眼见到的他家的情况,我的眼睛睁得更大了,我想我一定要好好的工作,多挣钱,有那么一天我把老人接走,让老人过一个幸福的晚年。我心里勾画着一幅美好的蓝图,那是我的梦想,更是我的期望。

  早上我醒来,郝鹏还在睡着,我从窗户望去,宿舍楼前的广场上暂时成了万国旗展,各种颜色的被褥,衣服悬挂在外面的晾衣绳上。篮球场上几个和我年龄相同的孩子,正热火朝天的玩着篮球。洗漱完,我轻手轻脚的走出了房间。来到了我工作的车间门前,但是还看到大门上的封条完好无损的封着,本来还想进去把车间打扫一遍,因为封条还封着没能实现我的想法。我就走到篮球场边,观看着他们打球,突然有个人把球扔给了我,嘴里还说着什么。我被他突然的举动吓得有些手忙脚乱,但是我还是接住了球,站在很远的地方顺手把球投向了篮筐,刷的一声,篮球应声入网。给我球的那个男孩一下蹦的很高,高举着双手向我跑了过来,对我说着什么。我冲他笑着,指指自己的耳朵,又指指嘴。他向其他人说着什么,然后冲我招招手,示意要我过去和他们一起玩球,再次的把球扔到我的手里。我看出来了他们没有嫌弃我是聋哑人,一定要我加入到他们比赛的队伍中去。我向他点点头,加入了这场激烈的比赛。

  篮球场边上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激烈的比赛让我感觉到有些累了,我站在那里呼呼的喘着气,忽然发现了站在人群当中的郝鹏,只见他向我举举手,我发现了他手中拿着的早餐,想起来我还没有吃早餐呢!我走到郝鹏的身边,他笑着从衣服口袋中取出了一张餐巾纸,放到我的手上。让我擦擦脸上的汗水,才把手中的一杯牛奶给了我。

  明天就要开始上班了,今天的时间显得非常快,什么事也没有做天已经开始黑了,晚上老人来到我们的宿舍,我看到老人的出现,马上迎了上去,搀扶着老人坐到了我的床上。郝鹏赶紧为老人沏好一杯茶,送到了老人的面前,老人接过茶,看到我们都站在那里,赶紧做出一个让我们坐下的手势。老人笑呵呵的看着我们俩,嘴里说着什么,我看到郝鹏点着头,然后看看我。老人站了起来,走到我身边,用手摸摸我的头,我坐在那里抬起头来看着老人,我们俩的眼睛相互看着对方,我得到的是一位慈父的爱,我留给他的是一种留恋。老人向我指指门,示意他要走了。我点着头把老人送出了门外。楼道内很多人看到老人都走过来和老人打着招呼,老人脸上的笑容一直挂在脸上,让每个人都感觉到老人是那样的慈祥,老人示意让我们都回去,郝鹏还是坚持要送老人也被老人拦住了,我们在楼上看着老人的身影慢慢的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我们才各自回到了自己寝室。

  郝鹏自己也打开了电脑,在电脑上郝鹏写道:“明天开始上班了,我们的厂每年第一天开始上班每个人都要进行身体检查,老人就是因为这件事情来得,让我们车间第一批去检查,所以让我们早点休息。”我看了冲郝鹏点点头,郝鹏开玩笑的又写道:“老人特别让我嘱咐你,好好的洗洗干净,特别是你还没结婚,不经常用但经常洗的地方也要特别的洗干净。”我看后先是一愣,笑着起身,伸出双手假装去掐郝鹏的脖子,没想到被郝鹏那双粗大的手攥着动不得。郝鹏攥着我的双手来到卫生间门口,把我推了进去。

  我在卫生间洗着澡,郝鹏一会儿打开门伸进脑袋来看看我,我被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赶忙转过身去,转过头去看看郝鹏,看他仍站在那里笑着看我。我用手接了很多的水想泼向郝鹏,只看到门早已被他关上了。

4195956 | 2014-6-30 12:48 | 显示全部楼层
  这一晚我们聊了一会,就上床休息了,我睡的很香,到了早上还是郝鹏把我叫醒,我用双手揉着我睡得朦朦胧胧的双眼,感觉怎么刚睡下,就天亮了呢。我向郝鹏伸出五个指头,郝鹏明白我还想再睡五分钟。他走到我的床边,一把掀起了我的被子,指着手腕上的腕表,我看到时钟已经是七点一刻了,赶忙起来穿好衣服。洗漱完看到郝鹏把买来的早餐从床边的保温桶中拿了出来。放到了桌上,我拿起郝鹏放在桌上的早餐吃了起来,我从窗户望去,厂门口站满了职工,我指着那里让郝鹏看,郝鹏看后在纸上写道:今天是上班的第一天,我们厂这一天要在厂门口燃放鞭炮,预示着喜庆,祥和。我拿起还没有吃完的早餐,和郝鹏一起来到厂门口,加入到了看热闹的人群中。虽然我听不到那鞭炮的声音,但是我能看到那激动的场面,从所有在场的人脸上露出的兴奋和喜悦的心情,能看出工人们对厂里更美好愿望。

  我看到厂门口的工人们陆续的都往自己工作的车间走去。郝鹏拍拍我的肩和我一同走向了我们工作的地方。我看到工友们互相打着招呼,他们看到了我也都走过来和我比划着,笑着,说着,我虽然听不到他们在对我说什么,可是我感觉到的是他们对我的关怀。我看到郝鹏走到大家的中间,对大家说着什么后,大家三五成群的向着厂办公楼方向走去。

  那里已经有了很多人。每个人手上拿着一张身体检查表格,有的人等候在一辆封闭的大客车旁边,我看到车门处贴有:胸透:的字样,有些人前往办公楼的各个房间进行着别的科目检查。郝鹏把我按在一把椅子上坐好,示意我等候在哪里,他转身走了。一会的功夫我看到郝鹏和老人向我这边走来,我赶忙迎了上去,老人看看我笑着从郝鹏的手中要过了一张体检表格,我看到上面写有我的名字。老人在和郝鹏说着什么,拍了一下我的,示意让我和他走。我跟在老人的身边走向了另一个房间,看到里面的医生看到老人后赶忙迎了上来,握着老人的手,说着什么。老人指指我又在和那个医生说着什么,医生点点头,让我坐在那里。这时我看到一个女人走了进来,我看到她和老人说着什么。老人转过身来,示意我在这里等着他,就跟着刚才进来的那个女的出去了。医生拿起了听诊器,在我的胸前,后背仔细地听着,然后开始检查我的耳朵,他用他带来的设备认真的检查着,他在纸上写道:“你叫思雨?”我点了点头,又写道:“你从小就听不到任何声音吗?”我接着点点头。他让我转过身去,感觉他在我身后做着什么事情,然后又写道:“能听到吗?”我摇摇头。我拿起他放在桌上的笔,在纸上写道:“您和带我进来的老人很熟悉吗?”医生看后感觉到我的问话很惊讶,就写道:“难道你不知道他是谁吗?他就是你们的厂长啊!”当我看到“厂长”两个字的时候感到很吃惊。我想到过老人不会再库房工作,但是我没想到他就是厂长。我愣愣的坐在那里,大脑一片空白,甚至感觉到头有些眩晕。有人拍打了我肩一下,我回过头来,看到是老人,我赶忙站起身来,深深地给老人鞠了一个躬。老人对我这样的举动有些不知所措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当他看到桌上我和医生对话的那张纸,老人明白了。他看着我笑了一下然后摸了一下我的头。我的心在颤抖,我的眼中已经充满了泪水。我眼含着泪水在纸上写道:“谢谢您收留了我,谢谢您给予了我父爱。”

  医生和老人又在说着什么,可是我知道,一定是在说我耳朵的事情,我看到老人不停的点着头,笑着和医生说着什么,然后带我走出了那个房间,医生也跟着走了出来。

  我的体检都完成了和其他同事一起回到了车间,因为厂里每年都要进行身体检查,所以我在的车间没有发生大的问题。春节过后喜悦的心情都还没有散去,我看大家都是你说我笑的互相开着玩笑,打扫着车间里的卫生。郝鹏拿着新的任务订单,向大家讲述着,我们开始了新一年里的第一炉。

  晚上老人来到我们宿舍,对郝鹏说着什么然后在电脑上写道:“明天要郝鹏带我去医院做彻底的耳朵检查,因为他有事情就不能和我们一同前去了。”我写道:“不用看了,没关系耳朵聋我顶多听不到别人的说话,不会影响到我正常的生活。”老人看后摇摇头。

  老人走后,我和郝鹏在电脑上聊着天,我怪郝鹏为什么知道老人是厂长不早告诉我呢?郝鹏回过头来笑了笑,写道:“思雨你可不要怪我啊,是老人不让我告诉你的,我要告诉你我这饭碗就保不住了”,哈哈哈哈。郝鹏这样开玩笑的写着。我看了郝鹏一眼写道:“我要知道老人是厂长我就后面的话我没有写上去,郝鹏却看出来了,写道:”你知道老人是厂长,就不认老人了吗“?我向郝鹏点点头。郝鹏写道:”你想过吗?难道你不认老人,老人也不会认你了吗?难道你非要从老人嘴里说出认你吗“?我被郝鹏的问话,问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想了想写道:”可我真的不知道老人是厂长“。郝鹏写道:”是不是厂长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老人忘不了是你救了他的性命“。我看后愣住了,难道这件事情老人也和郝鹏说起过吗?我和郝鹏各自都没有再写,只是不约而同的转过身来,相互的看着,我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他对我的欣赏和亲人般的爱,我笑了笑,郝鹏站起来走到我的身边,把我的头拦在自己的怀里,就像长辈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抱得那样的紧。

  第二天郝鹏带我如约的来到了一所大医院,昨天为我检查的医生已经等候在那里,他带领我们来到三楼,走进了耳鼻喉科。只见他们之间互相说着什么,我被叫到了检查的一台设备前面坐到了下来,一上午的时间,他们为我做了全面的各项检查,最后对郝鹏说着什么。我看到郝鹏笑着点着头,不时的还转过脸来看看我。我和郝鹏谢过医生后走出了医院,向停车的停车场走去。

  回厂的路上郝鹏把汽车停在了路边,带我走向了路对面,指着写有肯德基的牌子,我点点头。虽然我看到过这种牌子,但是我还从来没有进去过,郝鹏让我坐在那里,他到柜台去购买了,汉堡饮料和薯条。还扔给了我几个很小的东西,我接过看了看把它放在桌子上面,拿起了几根薯条吃了起来。郝鹏看后把我放在桌子上的东西撕了一个小给了我,那个小袋子中露出红红的颜色,我闻了闻,伸出舌尖舔了一下,酸酸的,郝鹏看到我的表情,在一边笑着。他拿起一根薯条抹上那红色的液体吃着。我把我手中打开的那包也递给了郝鹏,我摇摇头,郝鹏看到我的表情,知道我可能不喜欢吃这个味道,就接了过去。

  回到厂里我直接去了车间,郝鹏开着汽车前往办公楼,虽说是初春,可是我们车间出炉的时候,每个人热的都是满身的汗水,经过几个月的锻炼,那一块几十斤重的锌锭在我的手中已不是那样的沉重,装炉后我也不像过去那样累得气喘嘘嘘,下班后在车间洗澡的时候,我发现我的胸肌比过去更大了,而且隐隐约约的看到了很多正在长出的胸毛,脸上的胡须也多了起来。看上去已不再像个孩子,正迈向成年男人的轨迹。

  晚上老人来了,他告诉我明天就带我去医院住院,做治疗耳聋的问题。因为我曾经看过,治疗费国产的就要五万多,我刚来几个月哪有这么多的钱呢。老人看出了我的顾虑,写道:“钱的事你就不用管了,带好换洗的衣服,明早我们就去。

  第二天郝鹏开着车,带着我和老人来到了那所医院,郝鹏前去为我办理住院手续了。,很晚他们才从医院离开。临走的时候,老人嘱咐我好好地休息,明天就要做手术。我把他们送到了病房区门口,护士拦住了我。老人和郝鹏在这里微笑着向我挥手告别。我回到病房,躺在病床上心情激动的无法入睡,想到自己明天就要进行手术了,就可以听到声音了,那样的幸福是别人无法想象的,这一夜我都在兴奋中度过的。

  第二天老人和郝鹏很早的就来到医院,医生手术前在纸上写到,我们给你做的是一种叫做“电子耳蜗植入术”这是聋哑人助听的最好方法。我在纸上写着问道,“那需要多少钱?”医生告诉我,我用的是进口的二十万。我看到这个惊人的数字吓了我一跳。我写道:“国产的多少钱呢?”医生写道:“六万多吧。”我进手术室之前,我在纸上写道:“爸爸您给儿子治疗耳聋,儿子就很感激您了。我们用国产的,不用进口的可以吗?”老人用手摸了摸躺在手术床上的我的脸,在纸上写道:“孩子这次你一定要听爸爸的话,就这一次!”那口气好像是在和我商量着。我看看老人,点点头,被护士推进了手术室。

  时间过得真快我做完手术已经半个多月了,拆线的日子到了老人和郝鹏也都赶了过来,在病房里,静的似乎可以听到空气流动的声音,医生解开缠在我头上的纱布,让我面朝墙坐在那里。我感觉我身后似乎在敲打着什么东西的响声,忽然那个声音好像又离开了我的身边,好像又跑到了我的脚下。我低头看去,果然是一只手上的两个铁环发出的撞击声。我转过身来看着在场的人们。看到老人走向了我,他手里拿着一张纸,呈现在我的面前,上面写着:“思雨你能听得到我叫你吗?”我看到老人的嘴里张着,说着。我听到了,老人是在念纸上写的这句话,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自己的名字,虽然声音对我来讲是那样的陌生,但是我今天终于听到了。我的嘴在颤抖着,我眼中的泪水情不自禁的流了出来,我跪在地上扑到老人的怀里,嘴里发出了爸爸的叫喊声,那声音可能不是那样的清晰,不是那样的准确,但是我自己可以听到我在管老人叫着爸爸。老人紧紧的抱着我,老人的泪水滴落到我的脸上。郝鹏站在老人的身边,擦拭着泪水。在场的医生也为我能够听到声音而高兴。最后医生告诉老人,回去后一定要加强他的听力练习,只有听得多了,语言才会跟得上,医生说:“这是一个漫长的学习过程,只要练习我还可以发声的。”

  术后一个月了,我出院了,老人一直拉着我的一只手,就像我是一个第一天出门的孩子,生怕我走丢了。郝鹏拿着我的行李,跟在身边嘴里一直说着,思雨,你听到了,你真的能听到我们叫你了吗?,我看着郝鹏笑着点点头。

  那晚老人很高兴带我和郝鹏在外面吃的饭,他高兴的酒都有点喝高了,我感觉到老人不是在喝酒而是在喝水。

  我可以听到声音了。车间的工友们都为我感到很高兴,每天上没后,有时间他们就会和我讲着话,我可以听到了,但是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语言在我的大脑中还是一片的空白。从我听到声音开始,郝鹏每晚都会坐在电脑前面,把写出的字句在我的面前一遍一遍的读给我听,还会把我的手拉了按在他喉结的地方,感受一下说话时喉结的位置。发音对我来讲太难了,但是我不会放弃。因为,在我听不到的时候,就从来没有过不如别人的想法。过去因聋哑听不到别人讲话的声音,着急的时候。想到那些盲人,连这个世界是什么样子都没看到过。自己感觉到是很幸运,起码我可以看到这个五彩缤纷的世界。有时候因为自己喜爱的东西因为听不到,而无法理解苦恼的时候。想想那些没有脚而无法穿鞋的人。自己感到很知足,虽然没有新鞋,但是起码还有脚。每个人的人生都有各自的不幸,但是我看到的是人们坚强的一面。当郝鹏不在的时候,我看着电视屏幕中人的嘴型,努力地寻找着每个字准确的发音位置,去用心感受,我想我一定会成功。

4195956 | 2014-6-30 12:48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在网上看到,我们所在的城市要举办一次书法绘画比赛,我感到很高兴,我虽然喜欢这些,但是我从没有参加过比赛。我想是不是借这个机会,来检验一下自己的水平呢!我把我想参加绘画比赛的这件事情告诉了郝鹏。郝鹏听后非常高兴。下班后郝鹏带我来到商店,在那里我挑选了,纸和毛笔,又买了一块砚台和石墨。郝鹏看后问道:买墨浈不就可以了吗?还省得自己研磨了!我笑着摇摇头,在纸上写道:自己研出来的墨写出来更有灵感。郝鹏笑了笑说道:我不懂,你还是按照你的想法办吧。交费的时候郝鹏问道售货员,还有比他买的毛笔更好的吗?售货员说道:有啊,他买的只是一般的。说着拿出了和我买的同样型号笔。这个笔很好,就是价钱很昂贵。郝鹏说道:那就要这杆笔吧。不由我分说,付了所有商品的钱。笑着对我说道:别忘了,你获奖了,军功章里也有我的一半啊,说完了,哈哈哈笑了。
 休息日,郝鹏有事情出去了。我把放在桌子上的物品移到了床上。在桌上铺好了纸,坐在那里慢慢的研着墨。脑子里面想着自己要书写的内容。我拿起笔沾了一下研好的墨,在裁好不要的宣纸上点了一笔,感觉那墨迹很好,很有灵性,就用草书的方法书写了一首诗词。看着自己写完的作品,真觉得是一种享受,不由得产生了一种自豪感。不过,看着看着,似乎觉得上面少了点什么。哦,上面没有我的人名章。没有人名章的作品就不算一幅完整的作品,可是我没有,抽时间还得去刻一枚。这时门开了,郝鹏走了进来,看到桌上的作品,他的眼神中表现出的是一种惊讶。他说道:思雨,这是你写的吗?我看着郝鹏点点头。郝鹏说:虽然我不懂你写的是什么字体的字,但是太漂亮了,裱起来挂在我们房间吧。我笑了。我在纸上写了告诉郝鹏:我没有人名章,还要去刻。郝鹏笑了,他从书包中取出一个小盒子交给我,说道:打开看看吧,是否你满意。我打开一看,是一块玉石,拿出来一看,上面已经刻好了我的名字。我太激动了,忘乎所以的捧着郝鹏的脸,快速的吻了一下他的嘴。郝鹏两只手在半空中悬着,两只眼睛紧紧地看着我,有些惊讶,但又是笑呵呵的眼神。最后把我推开,笑着说道:傻兄弟,你把我当成了谁呀,你老婆吗?我边笑着,边点着头。郝鹏看到我的举动,一下把我按倒在他的床上,嘴里说着,谁是你的老婆,还想占我便宜。用手挠着我的腋下,我被他挠的,笑的泪水都流出来了。

  他一把把我从床上拉了起来,说道:思雨,这个人名章可以吗?我点着头,写道;太好了,我太喜欢了。你一定花了很多钱吧,等领了工资我就把钱还给你。思雨,你在说什么呢?我们是最好的兄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不是说了吗!如果你获奖了,你那军功章里也有一半是我的功劳啊!我听后笑了,在纸上写道:那你还是我的老婆啊。郝鹏伸手在我脸上轻轻得捏了一下,说道:怎么报答我吧?我看着郝鹏写道:你让我怎么报答都可以,不过我现在最想报答的方式就是我没有说。郝鹏说道:你说吧,我听着,看看我能不能接受。我在纸上反问道:真的吗?郝鹏点了一下头,我写道:再亲你一下。郝鹏说道:没正行。

  在纸上我告诉郝鹏,作品邮寄给人家,上面要留地址和电话号码,可是我没有电话,就是有我也不会说话,能不能把你的电话留在上面啊?郝鹏连忙摇摇头说道:不行,你还是留你爸爸的电话吧,那样万一你中奖了,还会给你爸爸一个意外惊喜呢!我想了一下,点了点头。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我的手术已经做了半年,老人带我去医院做了检查。检查的结果出乎医生们的想象,我的听力不但是做这种手术人群中最好的一个,而且我的发音让医生们更加感到不可思议,我说的简单的话他们可以听懂了。他们问道:你为何在这样短的时间里,能够在语言方面有如此大的突出飞跃啊?我看看老人,转过身对医生说道:爸爸,哥哥帮我结果。医生点点头。对着老人说道:回去还要在加强他的听了,那样会更加促进他的词汇量,对他以后的生活会更大的帮助。老人点了点头,说道:好的。
4195956 | 2014-6-30 12:48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到厂里老人开车把我送到楼下,挥挥手走了。我站在那里看着老人汽车走远,回到了宿舍。打开房门,看到郝鹏和一个女人在说话,他们看到我进来,都站了起来。那个女人先开口了,你就是思雨吧。我笑着点点头,憋了半天叫出姐姐。郝鹏走到我身边说道;思雨啊,应该管她叫,嫂子。我憋了半天也没叫出声。那个女人说话了,叫姐姐也很好啊,这样思雨就是我弟弟了。我笑笑,转身开门想走出去,郝鹏说道:思雨你干嘛去,没事就在房间呆着吧,你不会影响我们的。我站在那里不知道是走还是留。郝鹏一步跨过来,一把把我拉到床边,按在那里。

  郝鹏他们仍在哪里聊着天,但是他们说的是什么内容我一句也没听懂,郝鹏笑着看了我说道:思雨我们说什么你听不懂了吧,不让你出去就是因为我们用家乡话聊天,说什么你根本就不可能听懂的。说完了哈哈哈的笑着。接着说道:你嫂子说你很帅,说过几天回家去帮你找个老婆。郝鹏这样一说,羞得我一脸通红。我赶忙转过身去,打开了电脑。郝鹏老婆走到我身边,把几个洗好的苹果放到我眼前,说道;思雨吃吧。不要听他胡说,我们根本就没说你。不过以后我还真想帮你找个老婆。

  有人在敲门。我刚想起身,郝鹏已经走过去了,打开了门。走进来的是老人。老人看着我刚想说什么,忽然看到郝鹏的老婆也在,就和她打起了招呼,我看他们好像很熟悉,听到郝鹏的老婆好像在问老人身体的情况。老人点着头,嘴里说着,很好很好。郝鹏问:厂长有事情吗?老人笑着说道:是有点事情。什么事情您说吧。老人说道:思雨他得奖了。而且是一等奖。郝鹏高兴地跳了起来。因为他们之间说话的语速太快,我没有听清楚,站在那里看着他们。郝鹏把语速放慢对我说道:思雨,厂长是来告诉我们你的绘画比赛得奖了。而且是唯一的一个一等奖。我有点不相信,或是因为太激动了,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毕竟交稿的时间已过了两个多月。老人走过来看着我,再次的说道:孩子你比赛等奖了。说着打开了手中拿着的报纸,指着上面说道:你们看看吧,是千真万确的事情吧。老人的话音刚落,老人的电话铃声响了。我看到老人接着电话,从开始很镇静的表情,慢慢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起来,一直的挂在脸上。忘记了自己是在接电话,边和人家讲着话,还在不停地点着头。放下电话,老人兴奋的样子此时像个孩子,把手伸过头顶,亮出两个指头嘴里面说着,ye。人家打电话过来了,让你过几天去领奖了。此时的我很高兴,心里有很多的话,现在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只是站在那里,看着屋里他们傻笑着的样子。

  老人拍着我的头说道:孩子,你参加比赛这样好的事情怎么不提前和我说一声呢?我看着老人不知道该怎样回答。郝鹏接着老人的话题说道:是我不让他告诉您的,想让他给您一个意外的惊喜。老人笑着点了点头。老人说道:我还有事情,先走了。晚上我请大家吃饭,为思雨庆祝。

  老人走了,可是房间里的喜庆气氛仍然环绕在整个房间。郝鹏拿起桌上的饮料,为我们每个人倒了一杯,说道:我们三个人先干上一杯吧。祝思雨有更美好的前途。祝思雨赶快找个老婆结婚生子,干杯!大家都笑了,那笑声在房间里回荡。

  晚上老人带我们来到一家酒店,走进一个包间,桌上已经摆好了一桌丰盛的菜肴,老人说道:今天是个高兴的日子,喝什么酒你们说吧。郝鹏说道:厂长听您的,喝什么酒都可以。思雨,你说对吗?我点点头。老人听后说道:好,既然你们听我的,那就喝度数高的白酒吧。老人接着问道郝鹏的老婆,你喝什么?我可不喝白酒,我喝饮料就可以了。老人说道:你不是能喝白酒吗?郝鹏的老婆笑着说道:那是没孩子之前,自打有了孩子就从不喝了。好,那你就喝点啤酒吧。啤酒我也不喝,我还是喝饮料吧!老人让服务员拿来两瓶白酒,叫服务员全把瓶盖给打开了,为郝鹏的老婆拿来饮料。我们在酒桌上互相干着杯,老人说道:酒桌上今天没大小,不要拘谨就行啊。老人边喝着酒边和我们说着厂子以后的发展规划。我们听得是那样的人真,老人把话停住了。说道:今天不是说这个事的时候,今天我们是为思雨庆祝。孩子今天你应该是最高兴的日子,你应该多喝点。郝鹏在一边也忽悠着,是啊,是啊,今天思雨多喝才对的。说着拿起桌上的酒瓶,把我的酒杯中倒满了酒。那一晚不但我喝多了,郝鹏也喝多了,最后没办法回去,就干脆在酒店开了房间住在那里了。

  郝鹏老婆扶着郝鹏回到他们的房间休息去了,我怎么回到房间都不知道了,躺在那里呼呼的睡着了。睡梦中我又一次的梦到我光着身子和老人睡在了一起,我躺在他的怀里,用手摸着他身上的每个部位,最后我甚至趴到了他的身上,在那里蹭着,插着,兴奋地让我叫出了声音,我实在忍受不住了射了出来。我猛然间醒了过来。睁开了眼睛,我看到的是一张熟悉的脸。我赶忙闭上了眼睛,不敢去面对老人的眼睛。老人开口了,儿子你是不是该娶老婆了。说完,老人起身下了床,走向了卫生间。我用手摸摸我的下身之处,粘粘的湿漉漉。老人从卫生间走了出来,扔给我一块被热水弄湿的毛巾,擦擦吧!我没敢看他,接过毛巾在被子中擦拭着,老人又拿来一条,说道:把那条给我,用这条再擦擦。

  老人再次的躺到了床上。后半夜我几乎没有闭上眼睛,天亮了。我起来到卫生间洗了澡,看到老人也起来了,我有些不敢去面对他。老人就像昨晚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让我坐在他的身边,和我说着话,等待着郝鹏他们的到来。

  今天是到市里领奖的日子。老人派郝鹏开车带我去,在路上郝鹏像是比我还兴奋,一路上听着汽车里面的喇叭传出来的音乐,嘴里面还跟着在唱着,不时的转过头来看看我,冲我说着,思雨加紧学习发音,也许以后你也会唱歌的。我笑着摇摇头。郝鹏说道:以后不需再摇头了,慢慢要改掉这个习惯了,说不清楚也要说,我笑着,应了一声。

  领奖的地方到了,当我拿出身份证后,人家看到名字后感觉到很惊讶,很多人都跑了过来,他们互相说着,还笑着说道,真没想到得一等奖的原来是个年轻人,还以为是个年长的呢?有人发话问我了,小伙子,你学写字多少年了,跟谁学的啊?我想说,可是太兴奋了,不知道语句该如何发音了。我看着郝鹏急的汗都出来了。郝鹏看到我着急的样子,赶忙为我解围说道:他是个聋哑人,刚刚才听到声音,语言的结构有时候一着急就忘了怎么说。郝鹏再向大家解释着我的情况。在场的人更感觉到震惊。从小没上过学,但是认识字,还写得一手这样好的字,让他们是没有想象到的。可能是看看我参赛的作品真的是我写的,就拿来了纸笔说道:小伙子给我们再写一副字吧,以后我们留着当做纪念。我心里明白他们的用意。就当着评委和在场的所有人员的面,拿起笔在纸上从新写了一遍我参赛的那首诗。当我写完,提起笔的那一刻,掌声响遍了整个房间。人们争先恐后的前来和我握手,有些人还拿着照相机过来要和我合影留念。这些都是我来之前从没有想到的。

  最后颁发给了我的获奖证书及一台54寸的大彩电。接着说道:你以后就是我们市书法家协会的会员了,到时候有些活动你一定要参加,我没有回应只是看了看郝鹏。郝鹏说道:好的,以后如果有什么活动你们就打电话吧,他一定会来的。有人说道:获奖的人员,我们大家在一起照张相片,作为我们的存档。闪光灯的灯光闪成一片。记录下大家这难忘的一天。

  郝鹏把汽车驶向办公楼大楼,把车停了下来。郝鹏说道:思雨你上楼去,告诉厂长我们回来了,顺便问问把你获奖的彩电放在那里。我答应着,上楼去了。

  我来到厂长办公室,老人看我回来了,赶忙从座位上站起来迎了过来。我把获奖证书递给了老人。老人一边看着一边笑着说道:孩子你真为我们厂争光了。我们厂成立这么多年了,还没有一个人获得过什么奖,看看你来了就得了一个市一等奖。真了不起!我告诉老人还奖励我一台大彩电。老人笑得嘴都合不拢了,说道:在那里呢?我们去看看。我说道:爸爸,我想把这台彩电送给郝鹏,你看可以吗?老人看看我。爸爸平时生活郝鹏给我的帮助太大了。老人看看我说道,真是个好孩子,知恩图报。我支持你的想法。

  当老人把我的想法告诉了郝鹏的时候,郝鹏坚决不要这台彩电。郝鹏说道:这也是思雨第一次获奖,这个奖品对他来说是很重要,应该让思雨自己留下来。老人在中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我说道:这是我第一次,但是我想绝不是最后一次,以后我可能还会得比这个更大的,那时候我在自己留着。爸爸您说我说的对吧!老人说道:思雨说的对。郝鹏,思雨没拿你当外人,当做自己的哥哥,你就收下吧,我做主了!等你爱人回家的时候,我放你几天假,开车把你爱人和彩电一起送回家去。

  我获奖的消息早已在厂内传开了,厂内进门处的宣传栏内,张贴了那天的报纸和我手拿获奖证书站在彩电旁的相片。我在厂里成了一个新闻人物,成了一个名人。但是知道我和老人以父子相称的只有郝鹏一个人。
4195956 | 2014-6-30 12:49 | 显示全部楼层
  生活依旧是像过去一样,我还在所在的车间工作。一天晚上郝鹏告诉我厂里的宣传科缺给人,准备把我调到那里工作。我听后感觉到一定是老人的想法。晚上老人果然来到我们宿舍,告诉我这个事情。我听完后,我对老人说道:爸爸儿子没有文化,只是会写几个字,不能胜任那项工作的,等以后儿子有文化了,儿子会凭自己的能力去争取的。老人看着我点点头。

  从此每天的工作之余,我就开始补习文化知识,初中以前的文化课郝鹏还可以帮助我,以后的文化课郝鹏自己都不会了。当老人知道我在补习文化课,就找来了厂里的大学毕业生,帮助我和郝鹏一起补习。经过两年的刻苦努力,我和郝鹏都考取了夜大,开始了人生的新起点。

  在这两年里,每年的春节老人都会带着我开车回到农村他哥哥家中去,每次在行驶的路上,我都会向老人提出回到老人家里过年的想法,可是每次老人都会拒绝我的要求。我想如果我会开车的话,我一定要带着老人回到自己家中去,不让老人心里再有伤痛。

  今天回家的时候,老人不在家,我和大伯在家里闲聊着,说起了老人的家庭。大伯叹了口气说道:你爸爸有今的日子全怪我,当初你爸爸结婚的前一天晚上哭着对我说道:他想逃婚,他不想结婚,这不是他想要的婚姻,我劝他,父母都年迈以高,你不要这样的婚姻还想要什么?你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父母考虑考虑啊!你爸爸没有说话。结婚后他们经常打架,不久你爸爸就出去打工了。你妈妈是个只认钱不认人的人,从不会关心你爸爸。你爸爸提出好多次要离婚,她都没同意,没想到你爸爸的一生就是这个命。

  自从了解到老人的情况后,在厂里我会主动的多去陪陪老人,记得有一天在老人的宿舍,我对老人说道:爸爸今天我给您洗洗脚吧,老人笑着说道:孩子,爸爸又不是不能动了,干嘛让你给洗脚呢!我答道:我会按摩啊,没等老人再开口,我就进了卫生间接了一盆热水,放到了老人的面前。开始帮助老人脱袜子,老人说什也不让我脱,我硬是抱着老人的腿,才勉强的给老人把袜子脱下来了。老人坐在沙发上,我蹲在那里用自己的双手帮老人洗着脚,他的双脚很粗糙,脚后跟还有干裂的痕迹,脚趾甲也有些长了,我从腰间取下挂在钥匙上的指甲刀,细心地为老人修剪着,按摩着。当我抬头看老人的时候,看到他是微笑的,可是泪水已经流下了。“爸爸您怎么了?”老人眨眨眼睛,摇摇头。说道:“打我记事之后,还没有任何一个人帮我洗过脚,剪过指甲。我曾想过,我这一辈子,可能只有进了养老院后,才能享受到这样的待遇吧!没有想到,今天在我身体很好的时候就享受到这样的待遇。谢谢你思雨,谢谢你我的儿子。”说着老人的泪水又流了出来。我起身走到老人的身边,忘记自己的双手刚才还在为老人洗着脚。就用手帮老人去擦去挂在脸上的泪水。老人没有躲,也没又闪,尽情的享受着我作为一个儿子应该为父亲付出的那份爱。那爱可能是微乎其微的,但我想老人会把这次事情深深地铭刻在自己的心里。我突然说道:“爸爸我可以抱抱您吗?”老人没有说话,而是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把我紧紧地抱在他的怀里。我在他的怀里尽情的享受着一个父亲对儿子的爱。我感到老人的身体一直在颤抖。我用双手紧紧抱着老人,嘴里说道:“爸爸您不要伤心了,儿子会永远的陪伴在您的身边,儿子会把一生的爱都给予您,陪您到老,到永远。”我感觉到我肩膀上的衣服已经被老人的泪水湿透了,而且在不停的渗透着。

  我白天上班,晚上要参加夜大的学习,还会经常地去参加市里书法家协会举办的各种活动。有时候感觉到很累了,就谢绝了市里书法家协会所有的活动,老人知道后很不高兴的说道:“市里的活动你一定要去参加,别人想去都没机会,你有机会不去会让父亲伤心的。”从此再有这样活动的时候,老人接到电话就会让郝鹏把我的工作停掉,让他开车送我去参加活动。

  这一天老人告诉我市里又打来电话了,让我去参加一个活动,还要在那里住上几天。“爸爸活动我可以参加,但是我不想住在那里可以吗?”老人说道:“不在我们这个市,要到别的地方去。准备好东西,明天让郝鹏送你过去吧。”

  一大早郝鹏开车把我送到那里,开车走了。我们去参加活动的人因为是经常见面熟悉的人。大家一同坐上了一辆旅行轿车向着远方驶去。经过四个多小时的车程,汽车驶进了一座坐落在四面环山的景区停了下来,这里的空气真好,满山的竹林,清澈透底的河水,那半山腰的云雾犹如到了仙境一般。我们被安排到景区的宾馆住了下来。同我住在一个房间的是市里负责宣传方面的一个干事。他叫张成,四十多岁,一看就是个文人,说话细声细语的人。因为经常的见面,他又知道我过去是聋哑人,自然会很照顾我。他告诉我这次活动,实际上就是让我们这些人和别的城市的同事互相之间认识和学习一下,也算是给我们一个旅游的机会。是啊!来这里有几年了,可是出来旅游还是第一次,感觉到很高兴。他告诉我今天下午组织大家去爬那山,那山很高,可能爬不到顶端,但是在半山腰往下看风景更加漂亮。你一定会很喜欢的。

  午饭休息后我们去爬山了,有些年老的同志说太累了就不去了,去爬山的就没有多少人了。我和张成在前面走着,后面有些人觉得太累了,就坐在那里原地不动的休息了。向导对大家说着:“爬不上去的就在原地休息吧!爬这山就这一条路,我们上去了还要从原地走回的。”她这样一说,不往上走的人又多了很个。张成告诉我他来过这里,上面很好的,他还指着自己的书包说道:“爬到上面,我给你拍照,让你看了感觉一定很棒。”我们爬了一个多小时,我感觉我的腿很酸了,张成问道:“你还想往上爬吗?”我笑着摇摇头,说道:“太累了,主要是腿有点不听使唤了。”张成说道:“你可以了,我还是第一次爬这么高呢!又不是有你我也早不爬了。”说完看着我笑了。站在那里不停地喘着气。

  天亮了,大家起床后,开始了新一天的旅游计划。大家在一起说笑着,互相阐述着写字方面的心得体会,有些人的讲话我很难听懂,张成就做在我的身边,放慢了语气,一句句的讲给我听,还拿出笔来,把别人说的,他感觉有用的东西记下来,写给我看。吃饭的时候他也会坐在我的身边,不断地给我夹菜,生怕我不好意思吃。那种关爱让我感觉到他是一个好人。
4195956 | 2014-6-30 12:49 | 显示全部楼层
  最后一顿晚饭的时候,我没有像那天一样的喝酒,借故说有些头疼。张成赶忙给我拿来了饮料放在我的面前,还帮助我倒了一杯。明天就要回去了,有人提议,大家干上一杯吧。我们用杯中的饮料代酒,欢庆这相聚的最后一个夜晚。

  在卡拉OK包间,我看到张成拿起了麦克风唱了起来。那屏幕上打出了“今夜无人入眠。”今夜无人入睡,远方的人也一样,热烈地盼望,那因希望而闪烁的星光,但秘密藏在我心里,没有人知道我姓名,等黎明照耀大地的时候,我们会赢得胜利。

  夜已经很深了,我们躺在各自的床上无法入睡。张成说道:思雨,就凭你的天赋,你一定会大有作为的,找个名师,我看你在全国都可以获奖的。我笑了笑。“不行的,我的功力还差得很远”张成看着我,那眼光中显露出的是对我的爱和崇拜。接着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思雨,那天晚上对不起了,可能是我喝多了。我摇摇头,赶忙从床上坐起来,笑着说道:您不必道歉,没什么对不起的!你就像我的兄长,我不会在意您和我做出的事情。张成听到这里也坐了起来。那双眼睛更是紧紧的盯着我。“谢谢您平日里对我从各个的关照,我应该谢谢您才对的。”“明天我们就要回去了,我可以抱一下您吗?”张成听我这样一说,站了起来。我们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张成抱着我,在我的耳边说着,从此我们永远是好兄弟。我点了点头。

  回到市里,大家分头都走了,张成没有打电话通知老人让郝鹏来接我。而是亲自驾车送我回厂。汽车在繁华的街道上行驶着,张成指着市中心的一座小区说道:思雨,我家就在这个小区,以后没事的时候到我家来做客。说着把车停在了路边,指着里面的一栋高层楼说道:就是这个楼,接着拿起了纸,在上面写上了电话,及楼门号码递给了我。“今天我就不邀请你过去了,你们厂长知道我们今天回来,看你总不到厂里会着急的”我点了点头。张成从新启动了汽车,向着我们厂的方向驶去。

  我们厂到了,张成把汽车停在了厂门外,对我说道:“我今天就不送你到厂里面了,以后有机会我会来看你的。”说着下车把我放在汽车后备箱里的旅行箱取了出来。他拍拍我的肩膀,又握着我的手说道:“进去吧。我看你进去了,我在开车走。”我走着回过身来向张成挥挥手,走进了厂大门。

  我没有回到宿舍去,直接走向了办公大楼,向着老人的办公室走去。大门虚掩着,我听到老人在和别人交谈着工作事情,就站在门外等候着。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在叫着我。“思雨,你回来了”我抬头一看是办公室主任。我问了一声“您好,曹主任。”那个女人说话了:“思雨以后不要叫我曹主任,叫我曹姐就可以了。”她这样一说,我心里面有一种很滑稽的想法出现。“曹姐”这样叫太难听了。我没有说话,只是冲她笑了笑。

  她看我没有进去的意思,她的音调更高了。“快进去吧,厂长知道你今天回来,问了好几遍了。”我摇着头说道:“厂长有事情在忙,我在这里等一会就可以了,您去忙吧。”她接着说道:“不然你到我们办公室坐坐,在那里等着,厂长办完事情,我会告诉厂长你回来了”她的话音未落,厂长办公室虚掩着的门打开了。老人走了出来,看到我笑着说道:“思雨回来了,赶快进来吧,到我办公室里面的房间等我”我拖着旅行箱跟在厂长的身后走进了办公室。老人把我引荐给来客。又说道:“这是我们厂的职工思雨。”当对方听到我的名字的时候,马上站了起来,对老人说道:“他就是你们厂在市里获得书法比赛一等奖的思雨吗?”老人笑着说道:“是啊!”对方赶忙走过来,握着我的手说道:“没想到是一位年轻人啊!”接着对老人说道:“我们厂子正在装修,以后我们厂会客厅里的那幅字,可就让他帮助写吗?”老人说道:“没问题的。”接着开玩笑的说道:“不过你打算出多少钱啊?”大家听后都哈哈哈的笑了。

  我走进了办公室里面的套间。这是老人平时累了休息的地方。老人跟了进来,从冰箱中拿出了饮料和水果,又打开了电视机,说道:“一路累了吧,躺在床上休息一下吧,我们在谈点工作上的事一会就要完了。”说完老人出去了,把门给关上了。

  我躺在老人的床上闻到了老人身体的气味。那浓重的气味让我慢慢的闭上了眼睛。电视还开着,我却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当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身上盖了一条毛毯,我下了床,轻轻的打开了房门。房门的响动还是惊动了老人,他坐在办公桌那里,看到我走出来了,高兴的说道:“儿子醒了,这些日子是不是太累了,没有休息好啊?”“爸爸,这次出去不累的,就是昨晚睡得太晚了。”老人哦了一声。“孩子快过来,让爸爸看看瘦了没有。”“爸爸怎么可能会瘦呢,才去了几天的时间啊!”我走向了老人。老人拉着我的手,端详的看着我。“爸爸我没瘦吧!要不我坐在您的腿上,让您仔细的看看。”“好啊,那你就坐我腿上,让我好好的看看。”我坐在老人的的腿上,老人笑着看着我。一会说道:“孩子快起来吧,不然会把你爸爸的腿都要压断了。”我笑着。“爸爸,儿子还没敢完全坐在您的腿上,我的腿还在持着劲呢。”“哦,那看来你还是比过去长魁梧了些。我点了一下头。

  老人了解完我们这次出去的活动后,向我说道:“孩子抓紧时间去考个驾照吧!”“爸爸你看我行吗?”“怎么不行,你可以听到声音,可以说话当然没问题。”我看着老人点了点头。“你考了驾照,我们也就方便了很多,不然总要麻烦郝鹏。他的工作压力也很大的。”“好的,爸爸。”

  晚上在宿舍,郝鹏问起了我这次活动感觉如何?我想把那天发生的事情向他说起,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还是把这个秘密埋藏在自己心里吧!这样对谁来说都是一个最好的结果。我把这次出去参加活动照的相片给郝鹏看。郝鹏看后说道:太美了,简直到了仙境。接着说道:相片中的人物也就是你,要是换成了我,后面的景色再好看,也看不出来。“哪会啊,换成了你,可能人家光看你了,后面的景色早就给遮住了”郝鹏说道:好啊,思雨,难道你说相片中没有景色,看到的就我一个人身影吗?哈哈哈我笑了,“哥哥,我可不是那个意思啊,我的意思说你太帅了。”思雨你是那个意思也没关系,谁让哥哥没有你帅呢!。说着郝鹏也笑了。

  又是一个春节到,我和老人准备回家过年了,这次开车的不再是老人,而是换成了我。老人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对我说道;孩子我们还是去你大伯家,我点点头。汽车在高速公路上飞快的行驶着。几个小时转眼之间就过去了。老人告诉我,再到一个出口我们就该下高速公路了,我看着老人笑了笑,“爸爸,我知道,我们已经不是第一次过来了。”出口到了,我没有出去,而是接着继续向前驶去。老人看着我愣了一下,想问我话还没说出来,我就先说道:“爸爸请您原谅我,是我自作主张。我想我们还是应该先回到您自己的家,去看看妈妈和哥哥们。老人看看我,没有说话。汽车行驶着,老人的眼睛紧紧地盯在窗外的景色,像是在寻找着久别的场景。看上去有些不知所措。“爸爸,您怎么了?老人看看我,脸上落出了一丝笑容,说道;没什么。

  我开车出了高速公路,靠着我的记忆力,来到了老人居住的小区,把车停到了老人家大门外。我下了车,把老人一侧的车门打开。老人看着自己的家,并没有马上下车,而是坐在那里看了很久。“爸爸,我们到家了。”老人看了我一眼。我伸手扶着老人的胳膊,把老人扶了出来。老人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才走向了自己的家门。

  老人按响了大门上的门铃。里面传出了问话声“谁啊?来了。”话声过后大门打开了一道缝隙。“呦,你回来了”说着往回走去。我跟在老人的身边走了进去。想开口叫她一声,可是却没有叫出声。
4195956 | 2014-6-30 12:50 | 显示全部楼层
  今年回来,不像我跟老人第一次回家的场面,家里面没人在玩牌。可能是老人已经三年没回家过年了吧。那个女人从厨房端出了两杯茶水,放在了老人和我的面前。我马上站起叫了声:“妈妈,谢谢您”那个女人先是一愣,像是没听清楚我说的话,看了我一眼转身继续打扫着房间去了。

  我把带来的行李放到了我们居住的房间。我从我的旅行箱中取出了一件红色的羊毛衫,老人看了问道:“这是什么”“爸爸,这是我给妈妈买的一件羊毛衫”老人听了很吃惊,脸上却露出了笑容。点了点头。我和老人再次来到楼下。我走到那个女人面前笑着说道:“妈妈,我给您买了一件羊毛衫,也不知到您是否喜欢。”没想到她连哼一声都没有。我拿着羊毛衫僵在了那里。老人看后说道:“孩子给你买了衣服,怎么连个谢谢都没有啊?”我听出老人的语气说的有些重。赶忙说道:“爸爸,我们都是一家人,不用说谢的。”老人看了他老伴一眼,从我的手中接过了衣服,放到了沙发上。
 我为了让老人他们有个说话的机会,就主动离开了他们,来到了顶楼的露台。推开了门,看到的露台地面上厚厚的一层浮土及刮来的树叶。我拿起放在一边的扫把,把整个露台打扫了一遍。地砖虽然看出了原有的颜色,但是上面斑斑的痕迹依然呈现在上面。我脱掉了鞋,光着脚接上水管子,开始清洗起来。我干的正起劲,身后传来了喊声。不要用水刷露台,要浪费多少水啊!我回头看去,那个女人正在门里站着看着我。

  这时候老人的声音从她的身后传了过来。“帮你刷刷地能用多少水啊!这样冷的天气,光着脚给你刷地,怎么不懂得关心一下孩子呢!你哪个儿子帮你干过活吗?”没让你少操心吧!这都是你平时惯得结果?老人越说越生气,还想再说什么。我马上说道:“爸爸,妈妈说的对,要是经常这样用水刷地,肯定要费很多水。”老人看我这样一说就没接着往下说。

  我们来到了楼下的客厅,我坐在那里看着电视,老人在和老伴用家乡话说着什么。虽然我听不出他们说的是什么内容,但是从他们的表情来看,谈的并不投缘。这时大门开了,我看到是我第一次来过年时见了一次面,酒喝多了的那个儿子。身边还带着一个打扮很时尚,描眉画眼的女人。他们进来后似乎没有看到客厅中的我们的存在,直接上楼去了。老人看到后,皱着眉头问道:“那个女人是谁?”“我哪知道啊!你自己去问你儿子吧?”他们之间的这次对话我听出来了。老人没有说话,看了一眼坐在一边的我。

  转瞬间老人的儿子从楼上走了下来。看了我一眼对老人说道:“我要结婚了,您给我点钱,我要买房子。”“你要和谁结婚啊?”“您不是看到了吗!”“我是看到了,可是我不知道她是谁。”“我告诉过我妈妈了,她没告诉您吗?”老人转过脸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老伴。老人接着说道:“你上次离婚后,我不是给你买房子吗?,那房子呢?。老人这样一问,他的儿子没有说话。可是老人却接着说话了:“是不是把房子卖了,钱又输掉了。”老人坐在那里瞪着自己的儿子。他儿子听老人这样一说转身就走了。边走边说,“有钱给外人看病,没钱给自己儿子买房子”老人听到后,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大声的说道:我给他治病,他给我带来了快乐,带来了荣誉。你花了我那么多的钱,给我带来的是什么?是痛苦,是罪孽。

  老人说话的语气越来越重,像是要把积压在心里这么多年的愤怒一下子都发泄出来。我赶忙走过去叫道“爸爸,不要再说了!哥哥要结婚是应该给他买座房子的!”今年的大年三十,虽然有人在家,但是除夕夜过得并不开心。

  客厅中只剩下我和老人坐在那里看着电视。外面的鞭炮声响成了一边,我想提议到外面燃放我们带回的烟花爆竹,可是老人心情不好,也就没有说出来。“儿子,到楼上把我们的烟花爆竹拿下来,我们也去放放爆竹。蹦蹦这个家里的晦气。没想到老人说话了。我拿来了带回的烟花爆竹,和老人来到了大门外。我看到二层老人老伴房间的黑着灯,三层的灯光还亮着。“儿子,把鞭炮挂在大门口,多放几挂”“好的,爸爸”老人点了好几次,那鞭炮都没有点燃。老人刚要说什么,我忙说道:爸爸我来点吧。放在那里的鞭炮。霹雳啪啪的的响着。那巨大的声响,惊动了二层已经熄灭灯光的房间。我看到房间的窗帘打开了一道缝,一个人头晃动了一下,窗帘又拉上了。那燃放的烟花在空中飞舞。在那烟花的照射下,我看到老人微笑的脸。“爸爸你燃放这个烟花吧!这个烟花有二十响呢,升起的高度是最高的。”“儿子,还是你来点燃吧,再好的烟花在我这里也点不燃的。”“爸爸不会的,看您说的,刚才点不燃,是您的手总在抖动的原因。”说着我把老人拉到了那个巨大的烟花纸盒前面。“爸爸,您用打火机点吧!肯定没问题。”老人弯下腰去,颤抖抖的点燃了烟花。当烟花在寂静的夜空中爆开时,绽放出七彩的美丽,让人忘记了它在爆发时的巨大的响声,忘记夜空的寂静,破灭前的壮丽,为的就是留下美丽的倩影,直至灰飞烟灭。绽放,消失只是瞬间的事,留下的是记忆中的美丽。漂亮的烟花,绽开,落下,一瞬间的美丽,一瞬间的光彩。那一刻,整个世界都属于它们,整个世界随着它们的绽放而光彩一瞬间,多么美丽的烟花,仿佛寄托着美丽的希望,仿佛寄托着爱的光芒。
4195956 | 2014-6-30 12:51 | 显示全部楼层




  燃放鞭炮后,我和老人回到了房间。我给老沏来了一杯茶,“爸爸,您赶快喝点水吧,站在外面这样长时间,您一定冷了吧!”老人坐在沙发上,接过了我递过来的茶。把放在桌子上面的食品往我坐的位置移了移,“吃吧,孩子。”我笑着抓起一把开心果,剥开了一个最大的,放到了老人的嘴里。“爸爸,您吃了这个开心果,以后就剩下天天都是开心的事了。”老人笑着说道:要是那样就好了。话音未落,电话机的铃声响了。老人看着我说道:这样晚了谁打来的电话?“爸爸,是不是大伯家的儿子打来电话给您拜年啊!”老人拿起了电话,问了一声你好。就没有再说话。我看到老人站在那里,听着电话机那边传过来的声音,不时的说着,是,嗯。最后我看到老人的手有些在发抖,赶忙走过去扶住了老人。没经过老人的同意,我就接过了电话。那边传过来的声音,没有一点点温和态度,像是在教训这一个孩子。而且是无休止的再叙说着。我开口打乱了他的话语,请您稍等一下,我把电视的声音关小些。这样他才闭上了喋喋不休的言语。我把老人安放在沙发上坐好。才从新拿起电话说道:您接着说吧。那边发现电话这边传过去的声音变了,就问道:你是谁?“刚才接电话的是我父亲,我是他最小的儿子。”那边“哦”了一声说道:你哥哥吸毒,被我们逮到了。现在就是通知你们一下,你哥哥被拘留了。“我哥哥现在人怎么样?被拘留在什么地方?好的,我知道了。谢谢您了,给您添麻烦了!”

  我放下电话,赶忙来到老人的身边。看到老人独自坐在那里流着泪水。我紧挨着老人的身子坐了下来。“爸爸,您怎了啊?您不要着急,哥哥会没事的。我看到的老人一双呆滞的目光,那双手感觉是那样的冰凉。身子在颤抖着。“爸爸,爸爸您不要紧吧,我赶忙从老人的衣服口袋中取出了速效救心丸,放到了老人的嘴里。让老人平躺在沙发上。“爸爸,我去把妈妈和哥哥叫来吧!”老人向我摆摆手,一直在摆着,像是在乞求我不要把他现在的状态告诉给他们。我用手不停的抚摸着老人的胸口,嘴里不停地叫着。“爸爸,爸爸”我的泪水流了下来,滴落到老人的脸上。老人的一只手紧紧的攥着我的手,是那样的紧。我的泪水成串的流着,滴落到他的脸上,眼睛里,嘴里。那泪水就像灵丹妙药,(我知道那是刚才吃的药起了作用)让老人慢慢的好了起来,他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那紧闭的双眼慢慢的睁开了。是那样的无助,那样的虚弱。“爸爸,您不要着急,有儿子陪伴在你的身边,所有事情都会过去的。”我跑上楼去拿来了被子,盖在了老人的身上。又让老人服用了降压药和别的药,静静地坐在老人的身边,看着老人。度过了这难忘的除夕之夜。

  这一夜真的很难熬,我心中不时出现各种的想象。好在老人平安无事的度过了这个夜晚。天亮了,老人的老伴从楼上走了下来,看了一眼躺在沙发生的老人,转身走进了厨房。我起身想到厨房把昨晚发生的事情去告诉她。可是老人躺在那里,拉住了我。我回过头来看了一下老人,老人向我摇摇头。我明白了,从新回到老人的身边,坐在了那里。

  过了很久老人的老伴从厨房中走了出来,一边用纸巾擦着嘴,一边转身向楼梯走去。老人慢慢的坐起来说道:“你上楼去把老二也叫下来,我和你们说点事情。”那个女人听完后,走上了楼梯。我用脸盆接来了热水,想帮老人洗洗脸和手。老人微笑着说道“孩子,爸爸还可以自己洗呢,现在还不用你”老人洗过后,我端走了脸盆。从厨房给老人拿来了一点点心,又沏了一杯茶,“爸爸您吃点早餐吧,一会还要吃药呢!”“孩子我不饿,喝点水就可以了。”老人拿起我递给的茶,喝了一口。喝下水后,老人不住的在咳嗽。那咳嗽的声音连续不断。我一边帮老人拍着后背一边说道:“爸爸,您没事吧。”“孩子我没事,可能喝得太急了。”

  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才看老人的老伴和儿子才慢慢的走下了楼梯。坐在沙发上。我看到老人一家人都聚在一起了,起身想离开这里,到楼上去。老人叫道:“孩子你干嘛去?你不用离开这里,坐到这里来吧!”“老大几天没回家了”老人问道。房子里面静得出奇,没有听到任何人的回答。“老二,你是每天都回来吗?”“我不是每天回来,但是我现在经常回家的。”“你在外面见到过你哥哥吗?知道他在哪里吗?”“我怎么知道他在哪里啊?”好,既然你们都不知道,那我就告诉你们吧!他在公安局,被拘留了。老人这样一说。他老伴和儿子都傻傻的看着老人。“爸爸,您怎么知道的?谁告诉您的?。还用谁告诉我,昨天夜里,公安局都打来电话了,让我们今天给他送东西去。老人话音过后,大厅里是特别的宁静,似乎可以听到每个人的呼吸声。“老二,一会儿你开车去把他需要的东西送过去吧!”“我没时间,我们都说好了,一会儿还要出去有事呢!”“我也没时间,我们几个姊妹都说好了,要去玩牌。他自己惹的事,就让他自己去处理吧!”老人的老伴说完,上楼去了。老人的儿子看看老人也转身走了。不大的功夫,他们各自从楼上下来,打开大门都走了。老人看着他们的身影骂道:“都是混蛋,没有一点点的亲情。既然如此,“孩子上楼去拿东西,我们也走。”“爸爸,他们都走了,我们就不能不管了。”老人有点急了,看着我喊道:“听我的,拿东西去,我们现在就走。”我头一次看到老人这样的目光。又怕不听话,让老人犯病。从楼上取下来行李,开车带着老人,向大伯家的方向驶去。

  老人今天没有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而是坐在了后排。我在前面开着车,从倒视镜中看到老人一直都闭着眼睛。“爸爸,爸爸您怎么了,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啊?”我把车速减了下来,回过头来看了一眼老人。“孩子,开车吧!我没事的。”从老的言语中我感觉到,他不是没事,而是他心里挂念着他那不听话的儿子。“爸爸,您喝点水吧”我把在家用保温杯沏的茶递给了老人。我加大了油门,汽车在高速公路上飞奔着。“孩子,慢点开车,不要着急”我答应了一声,但车速还是没有减。

  大伯家到了。老人从车中走了出来,站在车门外,轻轻的咳嗽了两声,对我说道“我们进去吧。”大伯一家人看到我们到了,都迎了出来,接过我手中的行李,把我们迎进了家门。大伯看到我后说道:“思雨啊,你这次回来可比上次胖多了”大伯的儿子说道:“爸爸,年轻人谁爱听说胖字啊!应该是比过去壮实了。”“胖了和壮实不是一样吗!”大家听老人这样一说都笑了。

  老人和大伯坐在那里说着话,我走进了别的房间。叫道:“大哥你养的这是什么花啊。”大哥走了进来,还没说是什么花,我就悄声的把老人大儿子吸毒被抓的事告诉给了他,并且告诉他,“我还要回去,给哥哥送需要的东西,不要让我爸爸知道。”大哥听后“哦”了一声。“思雨,我和你一起去。”说完大哥出去了。在客厅中喊道:“思雨,你不是没看到我们这里赶集吗?今天有集市,我带你去看看吧!”老人说话了“今天什么日子,怎么还会有集市啊?”“叔,您不知道。我带他去看了他就知道了。”“那你们就去看看吧!路远就开车”“好的,您放心吧!”
4195956 | 2014-6-30 12:52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们开车向着老人家居住的地方驶去,在高速公路上,大伯的儿子一路上和我诉说着老人家的事情。“你妈妈和你两个哥哥自从搬到这个城市之后,就从来没有回去过,哪怕是过年过节,也没有一个人到我家去过,他们每个人都有汽车,开车很方便的,可能是他们家有钱了,怕我们沾他们的光。”“大哥,您不要多想,妈妈和哥哥他们可能都太忙,没时间吧”“思雨,但愿是你想的那样。所以,我们也就是过年,到他们那里给他们拜个年,平时不来往的。”“谢谢大哥您,今天能陪我一起过来处理这件事。”我们找到了拘留所,买了他所需要的东西,交到了那里。回去的路上大哥说道:“思雨,你爸爸的两个儿子加起来有你一半的孝心,你爸爸都会知足了。你爸爸这辈子,嗨,不说了”

  晚饭后,我看到天色不早了说道:“爸爸,您今天累了吧!就去早点休息吧!”大哥看了我一眼,“是啊,思雨说的对,您早点休息吧!思雨开了一天的车也累了,也该去休息了”说着和我一起把老人推进了我们休息的房间。临关门之前笑着说道:“叔,你好好睡一觉,明天我陪您喝酒,玩牌。”说后把门关上了。老人坐在床上,把我拉到身边坐下,一把把我搂在了怀里哭了。“爸爸,您怎么了。”老人摇摇头说没事,泪水在流着,那颤抖的嘴唇慢慢的说出了,“孩子,我知道你出去,是给你哥哥送东西去了,虽然你没说,但是我心里面能感觉到。”我看着老人在流泪,我也哭了“爸爸你放心吧!哥哥会没事的,我给他送去了他需要的东西,还给他留了钱,应该没问题的。”老人不住的点着头,泪水却一直在流。

  老人上床躺在那里,我躺在老人的身边。我的眼睛一直看在老人的脸上。我起身下了地,老人问道:“孩子你干嘛去”“爸爸我忘记让您吃药”我拿来了水和药,让老人服下后从新上床躺了下来。老人伸出一只手,摸摸我冻得冰凉的身子说道:“快进爸爸的被窝中来,让爸爸帮你暖暖身子”我钻进了老人的被窝中,把我的被子压在了上面,老人伸出手来帮我拽拽颈部的被角,我心里突然感觉到一阵心酸,这样一个可爱可敬的老人,怎么会遇到这样一群无情的人。我的眼泪在眼圈中闪动,生怕被老人看到,就转过身去,用我的后背紧紧地贴在老人的胸前。老人那温暖的身体,不一会的功夫就把我冰冷的身体暖热了,我躺在他温暖的怀里,慢慢的睡着了,感觉到的是父爱永恒的爱,感觉到的是父亲那颗温暖的心。

  一觉醒来。透过窗户,看到外面天空已经显露出鱼肚白光亮,我发现自己已不是背朝着老人。老人可能是太累了,加上吃了药,还在熟睡着。那鼾声不断地从他口腔中发出。睡得是那样的香甜。我把一只手放到老人的肚子上,随着他呼吸的旋律上下起伏着。我轻轻地把手往下移动了一些,触摸到了短裤外那浓密的体毛,我心里有些激动,慢慢地把手伸了进去,触摸到了老人的下身,我心里好兴奋,就把头往老人的怀里移动了一下。那手却不停地在摸着,感觉到了好大,很粗还有些硬。我把那东西攥到手里,我感觉它在我的手中慢慢膨胀,比刚才更大了,也更硬了。这时候老人翻动了身子转向了另一面。可是我的手仍然攥着,并没撒手。房门吱的一声开了。我迅速地把手抽了出来。看到大伯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看到我在醒着,冲我笑了笑,指指桌子,向那里走去。大伯拿起一样东西转身往外走,感觉似乎有些不对,又往床上看了看我和老人后,蹑手蹑脚的出去了。

  门关上了,我诈着胆子把手再次伸了进去,当我摸得正起劲的时候,我的手被老人的手一把攥住了,我想抽出手来却抽不出来。老人转过身来,眼睛紧紧地盯着我,“爸爸,我错。”“孩子,没有谁对谁错,只是你要记住,我是你爸爸。”老人松开了我的手,可是我的手摸着那里却没有抽出来。“孩子,你夜大也快要毕业了吧!等到毕了业,爸爸给你娶个老婆,你结了婚,也就了却了我的心愿。”“爸爸,我不想结婚,就是结婚也不会这样早。”老人看看我。“为什么不想结婚”“爸爸,我看到您的婚姻,我有些害怕。这不是我想要的婚姻,我想陪着您慢慢到老”老人伸出一只手来摸摸我的脸。“傻孩子,不是每个人都会遇到我这样的婚姻。再说了,爸爸年龄大了,不可能会陪你到老的。爸爸总有一天会走在你的前面。”老人还想再说什么,我从被子中伸出手来捂住老人的嘴。“爸爸,不管怎么样,我都愿意陪着您,只要您同意。”老人摇摇头。“孩子,爸爸永远不会同意的。只要爸爸每天能看到你,爸爸就很高兴了。”

  我和老人躺在被子中聊着天。老人坐起来披上外衣,他从烟盒中抽出了一支烟,放到嘴上。“爸爸,您以后少抽点烟可以吗?”老人笑着点点头。把嘴上的烟拿了出来。“爸爸,这支烟您就抽了吧!只是以后少抽就可以了。”我爬起身来,拿起打火机帮老人把烟点燃了。那烟雾顺着老人的鼻子中慢慢的冒出来,顺着他的脸慢慢的飘向了上方。我侧着脸贴在了老人的肚子上,老人那浓密灰白色的体毛就在我的嘴边,那隆起的内裤就在我的眼前,可是我没有再去触摸它。这次是我的头部感受着老人呼吸起伏的肚子,是那样有规律的起伏着。“爸爸,您觉得您的婚姻怎么样,幸福吗?”老人看着我的眼睛,想了半天才开口。“幸福啊!怎么会不幸福呢!”虽说有一个不是完美和谐的家庭,但是我有了属于我自己的孩子,但那必定是我自己的家呀!”我知道这是老人为了打消我的想法才这样说的。我又接着问道:“爸爸,这是您自己内心深处想要的婚姻吗?”老人看我这样一问,愣了一下。“孩子,不早了,我们是不是该起床了。”老人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把话题转移了。我拿起老人放在床头的手机看了一下时间。笑着举起来让老人看。“爸爸,您看看,时间还不到六点呢”老人“哦”了一声。“这么早,你就把我给折腾醒了,说着我和老人都笑了,这笑声暂时的让老人忘掉了烦恼和忧愁。
4195956 | 2014-6-30 12:52 | 显示全部楼层
  这次我们在大伯家住了两天。我就提出要回到城里老人的家去。老人有些不同意。但是大伯知道我的用意,说道:“这么多年都在这里过的年,这里该玩的地方思雨都玩过来了,你是该带他到城里转转了”老人听哥哥这样一说,就同意了我提出的想法,临走的时候,我又一次的看到和往年一样,老人在往他哥哥兜里放东西,大伯推让着。“大伯,我爸爸给您,您就收下吧!不然来回的推让,我们又走不成了。”大伯笑着收下了老人给的东西,又让我们带上了很多家里产的东西。我们才开车上了路。

  汽车行驶在回老人家的路上。老人再次的进入到沉思之中,我把车辆音响打开,放进了一张老人平时喜欢听的戏曲光盘,那委婉的曲调并没有打破老人的沉思,“爸爸。您在想什么?”老人好像没有听到。我再次的问了一次“爸爸,您想什么呢?”老人忽然听到到我在叫他,愣了一下,“孩子,我没想什么。”“给您杯子,您喝点水吧。”老人接过杯子,笑着说道:“车上不能总喝水,年纪大了,不然一会又要去方便了。”“爸爸,您要方便吗?我把车停下来,您方便就是了。”“不用的,再忍一会,到了前面的服务区再说吧”听了老人的话,我还是把车停到了高速公路的临时停车道上。“爸爸,您下车方便吧。”“孩子这怎么可以,过往的车辆这样多。”“爸爸,没关系。最起码不用尿在裤子里面了”我这样一说老人笑了。老人走下了汽车,看到后面的车辆还没有过来,赶忙站在车边尿开了。很长时间老人才打开车门上了汽车,坐下后说道:“年纪大了,撒尿都不是很痛快了,滴滴答答尿个没完。”“爸爸,过了年我陪您到医院看看,是不是您的前列腺有问题。”“孩子不用的,不碍吃,不碍喝的管他干嘛。”说着老人笑了笑。

  汽车下了高速公路,经过一个市场,我把车停了下来。“爸爸,您在车里等我把,我去买点东西。”“孩子,我和你一起去吧。”说着老人也下了汽车。在市场我们买了些蔬菜和肉,准备往停车的地方走去,我看到了一个鲜花店。“爸爸,我进去看看,您进去吗?”“我不进去,我在这里等你。”我跑进了鲜花店,买了一束康乃馨走了出来。“孩子,你喜欢花?”“爸爸,不是的,我是送给妈妈的。”老人点点头。上了车我们朝着家的方向驶去。

  到家了,老人按动了门铃,等了很久也没有人出来。老人从背包中取出了一把钥匙,打开了大门。我们拿着东西走了进去。家里面空无一人,可是客厅中,茶几上下摆满了吃剩下的饭菜和空酒瓶。老人看到后皱皱眉头叹了口气。我赶忙把手中的东西放进了厨房,厨房中更是狼狈不堪,各种餐具摆得到处都是。我赶忙走出去,看到老人正在清理茶几上堆放的各种器具。“爸爸,您坐下来休息吧,让我来。”我接过老人手里的东西干了起来。“孩子你也休息一会,一会再干。”“爸爸,没关系,我不累。”

  回来已经两天了,买回来送给妈妈那束康乃馨的鲜花,已经没有了买时候的光彩。家里没有任何人回来。我知道,老人肯定心情不是很好,每天陪着老人到街上走走,散散心。“爸爸,我们去看看庙会吧。”老人看看我,点点头。庙会里面人山人海的,到处是拥挤的场面,我们走到游戏“套圈”那里停下了脚步,“爸爸我要玩这个,没准还能得到一个奖品呢。”我花钱换回了20个圈,站在那里一个一个的投了出去。一个奖品都没套中。老人站在一边笑了,“儿子,你连个最小的奖品都没套到啊”“不行,我今天非要套个奖品让您看看”我又换回了30个圈。投出一个就差一点,再投还是没中。我手中的圈越来越少,最后还剩下两个。“儿子,最后这两个给我,看看我怎么样。”老人接过我手中的圈,对我说道:“你想要那个”“我就要那个小熊”老人手中的圈飞了出去,它划过一条弧线奔向了小熊。落在小熊身上转着,转着,最后它终于套住了小熊落在了地上。我笑着刚要去拿,老人说道:“等我把这个投完了再拿吧”说着手中最后那个圈出去了。结果又套中了,只是这次是一盒烟。我跑过去,把小熊和烟拿了起来,转身问道:“老板,您这烟不是假冒的吧!”老板笑着说道:“小伙子不会的,大过年的谁拿假烟糊弄人。”“爸爸,给您这烟,不过一定要少抽。”“儿子,你不说爸爸也知道要少抽的。”老人脸上充满了笑容,这还是回家这两天来,老人还是头一次这样开心的笑。老人边走边和我说“儿子,实际上这两个圈也是爸爸瞎蒙的”“是吗?那还是您的手气好!”我高兴的望着老人,用手里的小熊亲了一下老人的脸。

  又转了一会,老人说道:“我们在外面吃饭吧!”“好啊!”“你想吃什么。”“爸爸,我想吃酸菜馅的饺子。”“儿子,这回你可把我难住了,我们这里的人都是把饺子当早餐吃的。这样吧,我们再往前走走,看有没有卖的,要是没有,咱们就回家自己包,好不好?。”“爸爸,那就算了,吃点什么都可以。”“不行,今天一定要满足你,让你吃到酸菜馅的饺子。”

  春节要过完了,街上可以看到零零散散拿着行李赶路的人。春节期间那祥和喜庆的气氛仍然挂在他们的脸上。我和老人在外面逛了很晚才回到家中。“儿子,你去洗洗澡吧!明天我们也该走了,今晚早点休息吧!”“爸爸,还是您先洗吧!”“你去吧!”我走进浴室去洗澡了。老人坐在那里看着电视。听到老人在外面说“把浴霸打开,不然洗澡会感觉冷的。”我洗着澡,那浴霸照射出的温度和水蒸气把整个浴室弄得像夏天一样的热。沐浴露在我身上,被我的双手揉搓出大大小小的泡沫。顺着我的肌肤往下流着,我看到我的体毛越来越多,越来越密,形成了一个正三角形,我的下身被我揉搓涨得越发的难受,是啊,很多天没有让它幸福了。我靠在浴室的墙上,撸着,手的频率越来越快,只看到镜子中一股清泉从那里射出,手才停了下来,闭上眼睛回味着那一刻美好的瞬间。我把浴室清理了一遍,生怕一会老人进来洗澡会发现什么。穿好衣服准备走出浴室的时候,我再次查看了一下,确认不会留下什么,才走了出去。
4195956 | 2014-6-30 12:52 | 显示全部楼层
  “洗完了?你这把澡洗的时间可真不短。”我听后先是一愣,赶忙说道“没多长时间啊!爸爸。”“还没多长时间?一集电视剧都完了。”我笑了。“爸爸,您净瞎说,哪有这样长的时间啊。”老人笑了。“我是打个比喻。”说完我们都笑了。“爸爸,您去洗澡吧,您要搓后背就叫我。”“好的”老人走向了浴室。

  很快的时间,老人就从浴室洗完澡走了出来。“爸爸,您洗完了?。”“是啊。”“您也太快了,我看您洗澡连一脸盆水都没用了。”“怎么会呢,只是年纪大了,皮肤都干燥了,不能洗的时间太长。”说着老人坐在了沙发上。我走进厨房,为老人热了一杯牛奶。“爸爸,您喝杯牛奶吧!睡觉之前就不要喝茶了,本来您睡眠就不好,喝了茶就更睡不好了。”老人接过我手中的杯子。“你自己也去热一杯吧,里面加个鸡蛋,还能补补身子。”“爸爸,我年轻、身体壮,不用补的。”

  我和郝鹏夜大毕业了,老人把郝鹏调到厂办工作,负责工厂的生产。我被老人安排在了他的身边,本来我不想去的,可是想到在他的身边可以照顾他的身体,就同意了。

  这两年由于竞争压力很大,单位不是很景气。我看到老人的白发更多了,看上去比过去苍老了很多。我和郝鹏经常劝老人不要着急,现在不景气不是我们一家的事情,是整个国家都面临的难题。老人嘴上说不着急,但是我知道他心里不是怎么样的。一天,市里通知我有个活动,我开车到了市宣传部,没有看到张成,就向别人打听张成去哪了,他们告诉我张成早已升职被调到别的部门。我办完事情,找到张成的办公室,当他看到我的时候很是兴奋,拉我坐到他办公室的沙发上。回去把门关好后,坐在了我的身边。笑着说道:“思雨啊,你比过去更帅了。还记得我啊?。”我开玩笑的说道:“是您忘了我吧,应该先祝贺您升官了才对啊。”张成笑了。“哪能忘了你啊,只是我调到这个位置后就一直很忙,没有时间和你联系。思雨,你来得正好,就今晚没什么事情,一会就我们俩一起去吃饭,就算我这么长时间没和你联系,向你赔罪,我请客。”“好啊。”

  下班后,我们找了个人少的饭店坐了下来,点了菜饭边吃边聊。“哥哥,你升官了,还在那里住吗?”张成看了看我,摇摇头。“早不在那里住了”“那你搬到哪去了?”张成沉思了一下,看看四周小声的说道:“我离婚了。”“哥哥,不会的吧。”“怎么不会,只是过去你见我,从来没有问起过我这个事情。”我沉思了片刻,“哥哥,有合适的再找一个,不可能这样一个人过一辈子吧!”“以后再说吧。”“思雨,你怎么样,现在在厂子做什么工作呢?”“我在厂长身边工作,帮助处理一些事情,现在厂子生产状况也不好,真为厂长着急。”我假装不知道张成负责什么工作就问道:“哥哥在市里负责那个行业呢?”“负责工业这一块。”“好啊,看来以后哥哥能帮一下我们了。”“没问题”我小声的贴在张成耳边小声的说道:“哥哥对我不会有别的要求吧。”说完我哈哈哈的笑了。张成笑着看了我一眼说道“只要你同意就行。”我们相互的看了一眼都笑了。

  工厂的情况还是没有好转,让老人感到心力憔悴,虽然我们想尽了办法,也只能勉强维持厂子的日常开销。张成时常到我们厂子来,告诉老人不要着急,市场规律千变万化,总会过去的。老人表面上还是像过去那样,脸上总挂着笑容,但他内心的状态是什么样子,我心里非常清楚,也只能尽量在平时的生活中,给他带来些快乐。

  这一天,我和老人在办公室说着厂里情况,老人的两个儿子又来了。我记得这已经是近几个月来,他们第四次来找老人。进门后开口就是跟老人要钱。老人对他们说道:“现在厂子情况不是很好,我已经告诉你们了,你们要是做生意要钱我没有,要想找事做,那就到厂里来工作。”我走过去把房门关好,端了两杯水送到他们面前,“哥哥,您们坐下来先喝杯水吧,慢慢的说,爸爸会同意的。”我的水杯刚送到他们面前,话音刚落。二哥一把把我的手中的水杯打翻在地,嘴里面说着:“谁是你哥哥,要不是你的到来,我们家不可能像现在这样。”指着老人说道:“他也不可能不给我们钱,他的钱都是花在你身上了,你还在这充什么好人。”我站在那里愣愣的看着他们,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老人站起来说道:“你们两个这么多年花了我多少钱,你们的汽车,房子,平时的开销,那一笔是你们自己挣来的,那都是我的血汗钱。我给他花钱,是我心甘情愿的。给我滚出去。”此时我的心里非常的难受,眼泪在我的眼圈中转动着。我走到老人的身边“爸爸,不要再说了。他们两个必定是您的亲儿子。”没想到他们两个你一言我一语的用侮辱性的语言骂着我,还击着老人。老人实在气不过了,打110叫来了警察。警察来后把他们两个都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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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人坐在椅子上面喘着气。“爸爸,您不要生气,哥哥们说的都是气话。”没想到老人却反过来劝我“儿子,不要理他们,他们说的什么话,你就当没听到。”我点点头,慢慢地把头低下了,生怕我眼中的泪水被老人看到。

  自从哥哥他们闹过之后,我发现我开始有些失声,过去很容易说的句子,现在要经过很长时间才能说出来,有时候他们和我说话我都有些听不清楚了,晚上我坐在宿舍的电脑前面,对着电脑闭上眼睛沉思着,哥哥们所说的每一句话,无时不刻地出现在我的脑海之中,自己痛苦的流着泪水,自从救了老人,到厂里上班,认了老人为父亲,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得到老人的任何财产,也决没想让老人回报我的意思,可是哥哥们说出的话,分明是说我有所图,真是让人越想越伤心,泪水不断地流着;以至于郝鹏走进房间,我都没有觉察到。“思雨,你怎么了”郝鹏问了好几声我都没有听到。直到郝鹏站在我的面前,我才知道郝鹏已经回来了。“思雨,你怎么了。”我只看到郝鹏在张嘴,却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思雨,你听不到了吗?”郝鹏看我还没反应,把我的头紧紧的搂在他的胸前,嘴里面仍旧在说着。我心里的痛苦在郝鹏的怀里爆发了,郝鹏用桌上的餐巾纸,怎么为我擦都擦不完脸上的泪水。我想说,却说不出来,只有那眼睛中的泪水可以看出我心里的伤痛。郝鹏用手摸了摸我的头,然后扳起我的脸,对我摇着头,我明白他是让我不要再哭,我点点头,可是泪水却停不下来。郝鹏在我电脑上写道“思雨,不要哭了,你心里的痛苦哥哥知道,也很理解,你再哭,哥哥心里也会很难受的,哥哥也要哭了。”郝鹏转过脸来看着我,可我看到他的眼中已充满了泪水。他给我拿来了一瓶饮料,是常温的。我知道他怕冰箱中的饮料,会更加刺激我的嗓子。我接过饮料,看着郝鹏,泪水却不自觉地流了下来。他拿来了一条毛巾,让我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坐在那里静静的看着我。

  这一夜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最后还是想到了离开老人,不要让老人因为自己而受孩子们的辱骂,只有这样,我的心里可能会好些,我不能让老人为了我而受任何的委屈,更不能让老人看到我现在再一次失声的样子。

  天亮了,我在电脑上告诉郝鹏:今天感觉身体有些不舒服,我想休息一天,不要把我失声的事情告诉老人。郝鹏看了后写道:你休息一天吧,我告诉老人,你今天去市里参加活动了。不能说你生病,那样老人会不放心的。我点了点头。

  郝鹏上班去了。我坐在桌子前面给郝鹏留下了一张纸条“哥哥,我走了,很抱歉没有和你说实话,我不想让你知道我要走了,也不敢去告诉老人。我想只有我离开老人,老人才会过上舒心的日子,两个哥哥才不会再来找老人的麻烦。谢谢你这么多年来照顾我,我会照顾好我自己的,只是求你帮我照顾好老人,老人对我的爱,我一辈子也不会忘掉。我会在三年之后的今天回来,把老人接走。我要努力地去挣钱,养老人一辈子,不会让他再有烦恼。存折我留在这里了,这是我这么多年来攒下的,虽然不是很多也有十几万了,哥哥们再来找老人要钱,你就把这个钱取出来交给他们,千万记住,帮我照看好我的爸爸。谢谢你!思雨。

我背上一个简单的旅行包,拿了两件换洗的衣服就走了。站在厂门外,目视着厂办公楼方向,心里默默地说着“爸爸,我走了。”

  我上了经过这里的长途汽车,向着远方驶去。当汽车开动的瞬间,我再一次的流下了泪水,虽说有些伤感,但是我坚信,经过我的努力,我一样会成功,也一定能让老人跟我在一起过一个安详的晚年。

  经过十几个小时的行程,我在一个陌生的城市下了车,先找了个小旅店住了下来。躺在床上,老人和郝鹏的身影,不时的在我的眼前出现。我不知道郝鹏看到我的留言后是什么样子,也不知道他是否已经将我走了的消息告诉了老人。我拿起手中的电话号码本子,看到里面那熟悉的电话号码,想去打电话,可是自己不能说话,也听不到声音,只有看着那电话号码暗自伤心。

  一夜也没休息好。早上起来后,我就前往了劳动市场寻找工作,因为听不清楚声音,又失声,看了几个工作都没有被录取,我坐在那里的,更加的思念起老人,不知道老人现在怎么样。那边又在有人招工了,很多人都拥挤到那里,我也跟着走了过去。看到很多人看了招工简章后都慢慢的离去了。我走过去看到,是一个石材加工厂,管吃住,一个月一千五百元。我从那个招工人的脸上看出,他招工的情况并不顺利,就在他的身边左右徘徊者。看到他在向我问着什么就走了过去。他说的什么我什么也没听清楚,他看了我一眼。我拿起纸笔写道:我是聋哑人,你们那里要吗?他看后摇摇头。我明白了人家的意思,但是我并没有放弃,而是站在那里看着他们招工。上午的招工结束了,我看到他们手中的招工表并没有几张,他们收拾好东西走了,在经过我身边的时候看了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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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饭的时间到了,我花了两元钱买了四个包子又买了一张报纸,回到了住处,吃着手里的包子,喝着白开水再次的感觉到了聋哑人谋生的困难,不免的想到了和老人在一起的日子,很开心很快乐,恨自己为什么连这么一点点的打击都经受不住,老人要是知道我现在的处境一定会很伤心,在这里买的报纸上看到了全省书法比赛的启示。我想,我要是在老人的身边,老人一定会让我去参加的。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睡梦中梦到了老人病了,住进了医院,我一下子从梦中惊醒。看到窗外已经是繁星点点,我没吃饭晚,一点的食欲都没有,想着明天自己是否能够找到工作,在这里立足下来,我没脱衣服,拉上被子睡了。

  第二天早上,我很早的就来到招工市场,盼望着自己能够找到一份工作,可是事情并不想自己想的那样随心所欲,快到中午了,我仍旧没有找到工作。当我感觉到绝望的时候,石材厂招工的人在向我招手,我赶忙走了过去。他们在纸上写着:你可以到我们厂去试工几天,可以的话,我们就留下你。我笑着向人家点点头。

  汽车带着我们几个人在一片低矮的厂房面前停了下来。我看到那低矮厂房的玻璃没有几块完整的,车间里面飞满了粉尘,和呛鼻的味道,工人们都在那里磨打着自己手中的大理石,打刷大理石流下的废水在那里慢慢的流淌着。招工人告诉我们,我们的工作就是做这些,让我们明天开始上班,今天就把行李搬过来。

  我回到小旅店,结清了费用,买了简单的生活用品和被子就回到了厂子。招工人看我会来的很早,就像我做起了自我介绍,他写道:他叫王青,是这个厂子的管生产的。我写道:我叫思雨,你安排我什么工作都可以,我都会努力地去做好的,谢谢您收留我。“思雨,你的字写的很好啊,你是什么文化。”“我想了一下写道:“初中”我没有把我夜大毕业的事情告诉给人家,生怕人家以为我干不了这样脏累的活。王青想了一下写道:“你跟我来。”我跟在他的身后,来到了一个师父面前,他在跟那个师傅说着什么后,在纸上写道:“你就做打磨吧,相比这个活轻松些,但是要心细。”就这样我开始了我的试工期。

  每天工作都很辛苦,下班以后每个人都像土猴一样,虽然戴着口罩,但是我想一定也吸入了不少的粉尘。下班后工友们打牌的打牌,不打牌的则跑到街上,坐在地上看人家小卖铺放在门外的电视。我因为我是聋哑人家也不喜欢和我交谈,我一个人跑到街上闲逛,来缓解一下自己思念老人的痛苦。

  晚上街上很热闹,摆地摊的到处都是,卖各种东西的都有,我想我自己也写上几幅字,摆在这里来卖。不但自己练习了书法,弄不好遇到个喜欢的人还能够卖出去一两张。于是我买了墨浈,纸张和毛笔回到了宿舍,开始了我人生的创业之路。

  第二天下班之后,我带上我写好的书法作品,来到了街上,找个地方坐了下来,经过这里的人们偶尔会有人留步观看我的作品,不时的有人会问道:“小伙子,你写的字多钱一幅!”我知道人家肯定是在问价钱,就指指我写好的价签。他们看看,点点头笑着走了。

  今天已经是我离开老人一个星期了,很多次经过网吧门口都想进去,想去了解一下老人的近况,可是我怕在网上遇到郝鹏,那样我可能就会坚持不住在这里的日子,早上我在工作着,王青走过来查看我打磨的产品情况。他看后和我的师父在说着什么,师傅一边说着,一边冲我伸着大拇指。王青走到我面前。在纸上写道;“思雨,你的试用期结束了,你可以留在这里了。”我笑着向他点点头,继续干着我的工作。

  晚上不用加班,我照例像平时一样,拿着我的作品到街上摆摊。两天了虽然没有卖出一张作品,但是看到街上过往的行人及行驶的车辆,也能缓解一下我的思念之情。虽然只有短短的一个星期,但是对我来讲,犹如过了好几年。我坐在那里看着地上摆着的作品,仿佛看到老人的一张脸,看上去是那样的苍白。我抬起头来,看到了两张微笑的笑脸。那笑脸就像老人的脸,是那样的可敬,可亲,可爱。我忍不住的叫了出来,“爸爸。”两位老人相互看了一下,笑了。“小伙子,你写的字多钱啊?”老人看我在发愣。两位老人互相的看了一眼,其中一位老人看到我地上的价钱后一愣。我看到他们在交谈着,身边几个再看作品的人在听着老人讲着。老人拿出伍佰元递给我。我拿起五张刚要给老人卷起来。老人指着一张,我以为老人要一张一张的卷起来呢,就从新打开了卷。没想到老人拿起一张后转身就走。我赶忙起身来拦住老人,并且把老人给我的伍佰元钱递了过去。指着老人手中拿着的那副字,我给老人做了一个手势,表示我不收老人的钱了,把这幅字送给老人了。我和老人推让着,这边刚才听老人讲话的人们,每个人手中拿起了我一幅字,再往手中塞着钱。等我再找老人的时候,老人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夜幕之中。我拿着手中的钱,望着那些远去和没走的人们深深地鞠了一躬。没有买到的人,在追问着我什么时候还会再来卖。可能看出我是聋哑人,就拿出手机写道:“你明天还来吗?”我摇摇头,我看到他们好像是很遗憾,有些恋恋不舍得离我而去。

  我心里非常的高兴,想到要是老人看到我写的字,被大家抢购的场景一定会很高兴。不知不觉中我来到了网吧门口。

  我走进网吧,办理了手续后,找了个座位。我打开了电脑,登上了我的QQ号码,看到电脑右下角QQ图标,在不停的跳动着,跳的是那样的急迫,我点击把它打开,只看到上面写着:思雨,看到留言后速回工厂,厂长病倒了。同样的一条短信,每天都在重复发送着,已经留有很多条了。我的大脑突然感觉到一阵眩晕。马上关掉了电脑,向着现在的单位跑去。我感觉到我的腿有些发软,还有些拌蒜,不是很远的道路,今天感觉到是那样的远。我跑到单位,找到了王青。王青看到我气喘嘘嘘地跑来找他,一愣。“王青,我爸爸生病了,我要赶紧回家去了。”“思雨,你不是不会说话吗?怎么现在能说出话来了?”是啊,我已经失语很多天了,怎么今天能说了呢?我没有回答王青的问题,跑进宿舍拿上旅行包就往外跑。王青追了过来问:“思雨,你还回来吗?”我摇着头“不知道。”王青便追着我走着,拿出钱塞到我的手上“这是你这几天的工资。”“思雨,这样晚了没有汽车了。”我好像没有听到他在说什么,谢过他后,向着公路跑去。

  我一边顺着公路跑着,一边伸手拦截者过往的车辆,渴望能够有一辆汽车能够停下来,哪怕带上我一段路,也能够让我和老人更近些。一辆辆的货运汽车在我的身边飞啸而过,我借助对面车辆的灯光,看到道路上尘土飞扬。我已经跑出了很远,道路两侧以没有了,城市繁华的街灯。夜色中天空下起了雨,淋湿在我的身上。我没有停下我的脚步,依旧在跑着。一辆汽车在我不远的前方停了下来,我飞奔着跑了过去,看到驾驶员正在修理着汽车风挡雨刷器刮板。我没看清楚对方的面孔,就跪在了他的脚边。“大叔,我爸爸病了,您能够带我一段路吗?”“别跪在马路上啊!过往的车辆,看不清道路会撞到你的。”他看我好像没听到,就停下手里的活,把我拉来了一边。“你到哪里啊,要是顺路我就拉你一段。”嘴里面还说着:“说句心里话,这三更半夜的,我们跑长途的司机谁也不会拉陌生人的。”
4195956 | 2014-6-30 12:54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把我要去的城市告诉给了他。他听后说道:“没问题,我路过你们那里”,“不过上车以后你让我看一下你的身份证。”在车大灯的前面我点了一下头,“那你上车去吧。”我上了汽车,他从驾驶员位置也上来了,打开了驾驶室的顶灯,这时候我才看清楚,他是一个比我看上去年大几岁的年轻人。他接过我递给他的身份证看了一下,对后面说“哥们,我今天要捎个人了,他父亲病重,他要赶路的。”只听到后排座椅上传过来一声“什么人啊?”“我看他身份证了,叫思雨。”哦“行啊,你看他不像坏人,就捎他一段吧。下雨了吧,你慢点开别着急,我接着睡了。”

  汽车在道路上飞快的行驶,天上下着雨,要是平时我开车会把车速慢下来,可是今天我感觉车速还可以开得更快,好让我赶快的见到老人的面。“哥们,你可别睡觉啊,和我说说话,不然一个人开车会发困的。”我应了一声。他接着问道“你多大了,家是东北人,怎么在这边打工啊。”“我26,在这边打工很多年了。”“哦,那我比你大啊。”“你家人都在这边打工吗?不然你怎么会到那里看你爸爸呢?”我嗯了一声。我不想说话,心里直惦念着躺在病床上的老人。可是想到人家能够让我上车带我,就和他聊了起来。“哥哥,您是哪里的,是给人家打工还是自己的汽车跑运输啊。”“我们是山东的,给人家打工,这不是这边不产苹果,我们这一车拉的都是苹果。”说着从座位边上拿出一个递给我说道:“吃吧,这个是我们洗干净的,很脆很甜的。”天亮了,这边没有下雨,汽车到了服务区,他对我说道“我去撒泡尿,顺便买点吃的。”他去卫生间了,我跑去售货区,买了很多的饮料和食品。当他从卫生间走出来,向着售货区走去的时候,我从里面走了出来。“哥哥,我已经买好了我们的食品。”他“哦”了一声。“还让你花钱买东西干嘛。”我笑着“没关系的。”“那我再去买几盒烟。”“哥哥烟我也买好了,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你们喜欢抽的那种。”实际上我在车上已经注意到了驾驶台上扔放着的空烟盒。他看了一眼我提袋中的烟,“没问题,就是这种。”他看了我一眼似乎明白了我的用意,“走咱们上车赶路,为了你早起看到你爸爸。”

  汽车终于到达了我所在的城市,他们特意下了高速公路,把我送到我们厂门外。“兄弟,我要不是看你为了老人能给别人下跪,那晚我绝不会拉你的。我看得出来你是一个孝子,才特意为你下了高速公路让你早点你的父亲,快去吧,希望你父亲早日康复。”我从书包中取出一千元塞到他的手中,他坚决不要,还从后排座位上拿来很多的苹果交给了我。“快去吧,不要让你一生都感到遗憾。我知道你叫,“思雨。”以后我们再来这边,有事情会找你的。”他们车启动了,我跑过去喊道:“你叫什么还没告诉我呢。”他从车窗中探出头来笑着说道“孟凡东。”“哥哥,谢谢你们,真的谢谢你们。”汽车走了,我看着远去的汽车心中默默的祝福着,好人一路平安。

  我背着书包,手中拿着人家给的一大袋子苹果,向着老人居住的地方飞奔而去。我打开房门,看到老人躺在床上,扑到了老人的身上,“爸爸,我是思雨,我回来了。”“爸爸,爸爸,我知道我错了,我不应该让您伤心,让您失望。”“爸爸您打我吧,只要您好起来,我受什么样的惩罚都是应该的。”我背的旅行和我手里拿着的苹果掉落到房间的地上,苹果滚落的到处都是。老人听到了我回来了,眼睛睁开一条缝隙,那手先是在抚摸着我的头,然后在我的后背上敲打着。我哭着,抬起头看着老人的眼睛,那眼睛流着泪水,嘴唇在发颤,我把我的一只胳膊放到老人的头下,脸紧紧地贴在老人的脸上。“爸爸,儿子决不会在离开您半步,会紧紧跟随在您的身边。”郝鹏走过来说道:“厂长,思雨平安的回来了,您可以去医院了吧。”老人有气无力的摇着头。我看到后冲郝鹏喊道:“快叫医生到这里来。”

  医生来了,为老人输上液。服下了药。这还是老人病倒后,头一次输液,吃药。老人睡去了,我站起来走到郝鹏身边“哥哥,我错了,我刚才不应该向你发那样大的火,向你喊叫。”“思雨,哥哥不会责怪你,哥哥了解你的心情,只要你回来了,老人就会慢慢的好起来。”“哥哥,谢谢你这几天来一直在照顾着老人。我哥哥他们知道吗?没来吗?”“我打电话告诉他们老人病了,他们谁也没有过来。”我点了一下头。

  老人醒来了,我和郝鹏喂了他一些粥,这也是老人头一次进食。老人要起身,“爸爸您要干嘛?”老人指指卫生间,“爸爸不要起来了,就在床上吧。”老人不肯,执意要去卫生间。我把老人抱了起来。郝鹏问“思雨,你可以吗?”“没问题!”我感觉老人瘦了,而且瘦了很多。从那惨白的脸上,看得出他心里是多么的憔悴。

  我把老人放到马桶上坐好。老人示意让我出去,我摇摇头,静候在他的身边。看到老人坐在马桶上痛苦的表情,让我感到很难受,过了很久,老人要起来。我帮老人擦拭P股后,发现马桶里面任何东西都没有。又把老人抱回到床上。老人又要去卫生间了,这已经是在不长的时间内第四次了。郝鹏走过来“思雨,让我来抱吧。”“哥哥,不用了,再抱过去我看还是解不下来大便。”“那怎么办?”“让我来吧。”“爸爸您侧过身子去,我帮助您把大便抠出来。”“儿子,不行的,等一会就能解下来了。”“爸爸,没关系,我是您儿子,您怕什么。”我把老人侧过身去,往里面挤进了很多的开塞露,用我的一根手指往外抠挖着,那密集的大便积压在了一起。形成了一个个小圆球,硬的有些扣不动。爸爸你忍着一点,一会就会好了。当我慢慢的一个一个的把它们抠出来,放到便盆里的时候,它们掉在里面叮咚作响。密集的大便终于被我都抠出来了,我再次往里面挤入了开塞露,把老人抱到了卫生间。老人这些天的大便终于解下来了,卫生间里面恶臭熏人。“儿子,你出去吧,这里的味道太难闻了。”“爸爸,不用的,我已经打开了排风扇,没问题的。”

  晚上到了。“哥哥,你累了好几天,今晚你回去休息吧!我在这里陪着就行了。”“那怎么成,你坐了很长时间的车,到现在,你连饭和水都没吃一口,快去洗洗澡,把衣服换了。”是啊,那身被雨水淋湿的衣服,早被我的身体捂干了。我看了一下郝鹏,打开自己背回来的书包,发现里面的衣服不见了。“思雨,你在找你的衣服吧?那些衣服都被淋湿了,我给洗了,放到我们宿舍去了。”说着,从老人的衣柜中取出一身衣服递给我。“在这里洗澡吧,换上我这身衣服吧!你的衣柜我没打开。”我看着郝鹏心理面酸酸的,泪水在我的眼圈中转动着,点了点头。

  在我和郝鹏的精心照料下,也可能是老人看到我又回到了老人的身边,老人的身体状况一天天的好了起来。这一天老人好像想到了什么,从枕头下面取出我的存折,当着郝鹏的面“儿子,这存折是你的,钱自然也是属于你的,当着郝鹏的面,我现在把它物归原主了。里面的钱,你一分也不能给那两个兔崽子。”“爸爸,您看您在说什么呢?他们两个是我哥哥啊!”“那也不许给他们。”“好好好,听您的,存折先放到你那里吧!”“还是给你吧。”说着,老人把存折放到了我的手里。

  老人的血压从二百多降了下来,不过还是有些高。心率也趋于平稳,只是还有间歇的时候发生。老人已经可以下地了,在我的搀扶下可以在房间里缓慢的行走。老人要回到办公室去,“爸爸您现在还不能去办公,有郝鹏帮料理着有些事情,您就放心吧。”“孩子我们还是要去的,不然把郝鹏累坏了也是麻烦的事情。我哪怕躺在那里,你来处理有些事情,我也会放心的。”

  老人回到办公室,很多同事都赶过来看望老人,我替老人谢谢大家的关心,告诉大家老人的身体,还不是很好,还需要静养。人们才慢慢地离去,可送来的各种的食品和鲜花,堆满了办公室每个角落。

  虽然有郝鹏打理着厂子的很多事情,但是有些事情还是需要老人亲自过目办理的。我打开老人的电脑,看到很多急需处理的事情等待在那里,我看过几封后,走进老人休息室的床边,对躺在床上的老人说“爸爸,您看看这些事情该怎么处理。”“儿子,这里面的事情,你自己该怎样解决,就怎样解决。不要再来问我了,以后这房间的主人就是你。爸爸相信你,一定会比爸爸做得更好。”“爸爸,这怎么可以。还是应该听您的。”“就按我说的去做吧!”
4195956 | 2014-6-30 12:54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把电脑上面急需解决的事情,一一处理了。把处理的结果告诉给了老人。老人听后非常满意我的处理结果。老人看看我“儿子,爸爸没有看错人。”只是有一件事情没有告诉老人。有个车间的书面申请。那是一个车间打上来的申请,这个车间有个职工,家里失火了,车间为他打上来申请报告,我答应了这个申请,钱是我从自己存折中取出的。是以工厂的名义送出的。

  老人的身体完全恢复了,但是还要坚持每天吃药,行走虽已不用人去搀扶。“这天我们上班了,老人还像过去一样,走进里面休息室的房间。”我把老人从里面拉了出来,按坐在办公桌前面的椅子上。“爸爸,您不能总在里面坐着,您应该还坐回到这里来。”说着我帮老人打开了电脑。“儿子,你让我坐这里还想让我受累啊,我可受够了。”说着老人要起来。“爸爸,您不是说这个房间的主人是我了吗?那我就要求您坐在这里。”“别的都能听你的,还就是坐这把椅子上的事不能听你的。”我把老人再次的按坐在椅子上面,“爸爸,儿子回来这么多天了,还有一件高兴的事情,忘了告诉您了。你坐在这里,听我给您讲。”“好你说吧!”“不过您听完了,还要坐在这里。”“那可不行,我看看这件事情,值不值得我重新坐在这里。”我把我在外面摆摊卖字画的事情讲给老人听了,老人的眼光从暗淡变成了惊讶。“儿子,人家花伍佰元买你一幅字?”老人听后,老人脸上的笑容相似一朵花,笑的合不拢嘴。“儿子,那我也不能坐这里。”“爸爸,您看您,您不是答应我了吗?”“我可没答应你什么事啊!那可都是你自己想的。”

  老人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老人看看我,我笑着,看着老人走到了一边去了。老人笑了笑,拿起了电话,只听到老人说着,好好好,没问题,到时候,我会尽快的让他把作品写给你们送过去。老人放下电话,看着我笑着说道“看来我这两天,还要在这个位置帮你两天忙了。”“爸爸,您答应我了。”“没办法,就是帮你几天的忙。”“爸爸,什么事情啊?”“市里宣传部打来了电话,让你赶快写作品交上去,参加全省的比赛啊!”哦。这件事情早已被我忘得一干二净了。

  自从接到通知后,就开始写参赛作品的创作。可是写了很多作品,没有一幅让我感觉到满意。我不知道我的灵感都跑到哪里去了,没有了灵感,写出的作品没有了生命力,我在房间实在写不下去了,就回到了老人的办公室。老人看到我的到来问道“儿子,作品写好了。我这几天都没敢去打扰你。”我苦笑了一下,摇摇头。“儿子,怎么了,几天了作品还没写出来。”“爸爸我没有了灵感,写不好。”“你有什么心事吗,快和爸爸说说。”“我没心事,只想看看您,和您聊聊天。”“好啊,那我就陪你说说话。”“爸爸,二哥要结婚了,买房子的钱您给他了吗?”“不要听他胡说,他结什么婚,他又是想从我这里骗钱。”“爸爸,您不要这样说他,万一他这回真的要结婚呢?”“他什么人我还不知道,一年他指不定要换多少个女人呢。”“爸爸,您不要用过去的眼光看他,不要耽误他结婚的事情。”老人看着我,仔细的想了半天,说道:“好,这回听你的。”“爸爸,谢谢您。”“你谢我什么?应该是他谢谢你才对。”“爸爸,那我把钱给他送回去,顺便看看妈妈。”老人点了点头。

  第二天我买了很多的东西,开车前往老人的家。看着路边的景色我的心情好了很多。脚下的油门踩得更大。到家了,我的心里面还是有些打鼓。按响了门铃。里面传出了,“谁啊,自己开门,我这玩着牌呢。”接着没了动静。我再次按响了门铃,“妈妈是我,我是思雨。”可是里面像是没听清楚。我听到脚步声走来,嘴里仍旧说着,“出来进去的不带钥匙,还要让我给你们开门,跟你爸爸一个德性。”门开了,那个女人连看都没看是谁,就跑回到去了。

  我关上门,走了进去。“妈妈,是我”只听到从哪个女人鼻子里面发出“嗯”了一声。她们几个女人,正坐在那里打着麻将,我把带来的东西放进了厨房走了出来。要喝水,自己去倒。虽然是第二次和我说话,但是,毕竟不像第一次那样,显得那样的凶了。“妈妈,哥哥们不在家吗?”她回过头来看着我问道:“你找他们干什么?有什么事情吗?”接着说道“有什么事情和我说吧,要是他生病了,你哥哥他们谁也没时间。”“妈妈,爸爸没事的。”“那让你来有什么事情啊?”我看着有外人在就没有说。“说吧,没关系她们都不是外人,什么事情我都能听得下去。”她一边说着,依旧还在玩着麻将。

  我看到她依然玩着牌就说道:“爸爸让我给二哥送来买房子的钱。”她听后,回头看了我一眼,从她的目光中可以看出当她听到“钱”字后心里面是多么的兴奋。语气变得也有些温和,“老二在三层他自己的房间呢!你去找他吧!”

  我来到三层,敲了敲二哥的房门,里面传出一个女人的问话声,“谁啊,进来吧!”我打开房门走了进去,看到二哥躺在床上盖着被子,一个女人坐在那里看着电视,并不是上次见到的女人。那个女人看我进来,笑呵呵的问道:“你”她的问话还没有问出,我就看到二哥光着身子从被子里面跳了出来,喊道:你给我滚出去,谁是你二哥,谁认识你,我让你进来了吗?”我站在那里刚要说话,那个女人先说话了。“东升,你干嘛啊!不管怎么样,你还没问清什么事情,怎么张口就骂人呢?”随口问我“你是谁啊?”“我是他弟弟‘思雨’。”那女人听后显然一愣,然后“哦”了一声“思雨,赶快坐这来,我给你倒点水喝。”我站在那里没有动,而是眼睛紧紧地盯着二哥。“东升,你赶快穿上衣服,光着身子站在那里多难看。听听思雨有什么事情。”二哥看来很听这个女人的话,没有在喊叫。穿上了衣服。“你有什么事情,快说吧。说完了就出去。”我从背包中把钱拿了出来“二哥,爸爸今天让我给你送钱来了,是让你买房子结婚用的。”二哥听了先是一愣,紧接着把钱拿了过去。我打开房门走了出去,那个女人也追了出来。二哥在房间里面喊叫着她,她也没理。她跟在我的身边说着,“思雨,你干嘛去啊?”“您回去吧!我走了。”“那怎么成啊,回来连口水还没喝呢,等着我给你做点吃的你再走。”“东升,快下来拦住思雨。”我和在客厅中玩牌的女人们告辞之后,打开大门走了出去。我上了汽车,二哥新女朋友追了出来。我向她挥挥手,启动了汽车走了。
4195956 | 2014-6-30 12:55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开车往回行驶着,虽然在家里没有喝上一口水,没有吃上一口饭,遇到的都是家人冰冷的面孔,也遇到了真像老人所说的那样,二哥看来身边的女人有的是。我不敢想象,二哥是不是在以结婚的名义,在骗取老人的钱,要真是那样,我劝老人给钱的想法真的就错了。不过今天这个女人给我留下很好的印象,她不施粉黛,但是看得出她很漂亮,很贤惠,人一定也很好。要是老人能够娶到这样的儿媳,我想老人一定会感到很高兴的。

  开车走着,我感觉到我的肚子饿的有些呱呱叫了,好在前面有个服务区,我停下车,买了面包和水后继续上路了。天黑了满天的繁星在天空闪耀,那圆圆的月亮悬挂在天空,照射在路上。我打开汽车音响,里面传出了“回家”的曲子。那优美的旋律在我的耳边回响,我想着,老人一定在想我是否能在家中平和的度过这一夜。我一边开着车,一边吃着手中的面包,当我手中的面包吃完了,伸手再去摸得时候,才发现买的三个面包都被我吃进了肚子。想着自己笑了,怎么会一下吃了三个面包,这还是自己从来没有过的事情,我打开了一瓶水,喝了几口就再也喝不下去了,觉的自己的肚子涨涨的,看来是一下子吃得太多了。凌晨一点了,我回到厂里。看到老人办公室的灯光还亮着。我停好车跑了上去,敲了敲老人办公室的门,门打开了,我看到老人在紧盯着我“爸爸,这么晚了,您怎么还没休息啊。”“儿子,爸爸在等着你啊!爸爸知道在那个家庭他(她)们是不会接受你的。还没吃饭吧!爸爸给你准备好了。”“爸爸,我吃过了。”“吃的什么?不会又是吃的面包,喝的矿泉水吧。”“爸爸,您不要管我吃什么,我吃饱了就行。”“不行,那也要喝点稀的。我给你准备了皮蛋瘦肉粥。”“爸爸,真的吃不下去了,不信您摸摸我的肚子。”说着,我把上衣掀了起来。老人笑着说“你今晚不喝,明天早上,这些吃的也都是你的。”“爸爸,行。”

  我说:“思雨啊,今天太晚了,我们谁也不要回到住处去了,以免打扰别人休息。”“好的,爸爸听您的。”我和老人躺在那张不大的床上,我还没说话,老人就问开了“儿子,你困了吧!早点休息吧!”“爸爸,我见到您就不困了。”“那我问问你,回到家里,他(她)们对你怎么样啊?”“很好啊!”“很好。鬼才相信你的话,没给你气受,我就谢天谢地了。”“爸爸,真的没人给我气受,不过有一件事情真的让您说对了。”“儿子,别说了,我知道了。”“爸爸,我还没说您怎么就会知道是什么事情啊!”“那还用说,你二哥的女朋友,又换了。”我看看老人的眼睛说道:“爸爸,今天见到的这个女朋友很不错。”我把发生在家里的事情,对老人讲过以后,老人说道:“咱们觉得再好也没用,你二哥那花心肠子说变就变。再说了人家女孩没准最后还不同意了呢。””爸爸,不会的。”“你怎么知道不会呢?”我笑着把声音放低的说“因为他们在一起睡觉了”老人一愣,问道:“你看到了。”“爸爸,看您说的,我怎么会看到呢!”“那你瞎说。”“爸爸,我真的没瞎说。您忘了,我二哥从被子里面光着身子跳出来,和我喊叫的事啦。”“是啊,看来你还是在家里受他们的气了。”我看着老人没有说话。“儿子,睡吧!再不睡我们又该起床了。”

  早上我醒来后,发现老人早已起来了。“爸爸,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老人看着我笑着说:“儿子,我这一宿那是在睡觉啊。开头是你打呼噜,就像跑火车。”“那您干嘛不把我弄醒啊!”“我推你了,没有用。好不容易不打呼噜了,那脚底下蹬蹬踹踹的,幸亏我在里面吗,在外面的话,肯定被你踹到地上去了。”老人说完笑了,我也笑了。

  吃过早饭,老人说“儿子回你房间去找灵感吧,市里面可能等着你的作品呢。”“爸爸,没关系的,一会就能写完。”“好好好,既然是这样子,这把椅子还是归你来坐吧!我还能轻松些呢!”“爸爸,您这不是在赶我走吗!那我真的生气,可就走了。”“走吧,等过几天,你还要回到这里坐的。”老人边说边笑了。我挥着手,向老人说了句,bye-bye,我打开门走了出去。转瞬间我又把门打开,“你怎么又回来了。”“爸爸,我还没和你说再见呢。”你这个孩子,这么大了还这样调皮,我明白的,拜拜和再见是一个意思,我向老人努了努嘴,关上门走了。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给我带来了灵感。我书写的每一个字都像有了鲜活的性命,整幅字写完了,我感觉是我写书法以来,最好的一幅字,我很兴奋拿着它跑向老人的办公室跑去。我开门走了进去,我看到写申请补助那个车间的领导,正带着一个四十多岁手拿锦旗的人,正在握着老人得手和老人说着话。我一下子就明白了,刚要退出去,被老人叫到了。“思雨,你来得正好,这就是家里失火的那位同事。”大家在一起寒暄几句之后,人家走了。老人看着我,看得我有些不自在。“儿子,你这事情办得很好,爸爸应该表扬你,不过你是用你自己的钱给人家的吧,说是厂里给的。”“爸爸。”“儿子,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你是因为厂子暂时有困难,又想到职工家失火也一定艰难,才选择这个方法的。”我看着老人没有说话。老人从抽屉中拿出钱来“儿子,这钱是你的。这笔钱就该厂里出,记住,这样的事情厂里肯定会出来帮忙的。”笑着说道“孩子,要是你这样子往外给,我看你到结婚一分钱也攒不下来,到时候,爸爸可不管你了啊!”我点了点头。

  “爸爸,这笔钱就留在您这里吧,我既然给出去了就不收回来了。”“留我这里干嘛,这是你的钱。”“您就用它做个基金吧,再有像这样的事情发生,用基金里的钱给就可以了”老人想了想“好,我个人拿出些,再从厂里拿出些,弄个基金会,帮助我们厂需要帮助的家庭。”“名字就叫《思雨基金协会》了。“爸爸,那可不行。咱们想想再说吧。”“你的字写好了吗?”是啊!爸爸,我就是先拿来让您过目的。”“让我看有什么用,我要不懂。”“爸爸,您不懂也要让您先看到啊!谁让你是我爸爸呢!”我把字幅打开,放到老人的办公桌上。老人看了看“儿子,我真是看不出哪里好坏啊!”我哈哈哈的笑了。“爸爸,这幅字,我真舍不得送去参展,想留给自己。”“儿子,有谁会收藏自己的作品啊!好的当然应该去参展。没准还会再给我得回个一等奖呢!”“爸爸,这回可不那么容易了,是全省的啊。”“得奖不得奖没关系,在于你参展了,到时候不后悔。”“好的,爸爸。”

  我把作品装裱后送到了市里。很多人看到我的到来高兴地喊道:“思雨,你可来了。快把作品拿出来让我们看看。”当我把装裱好的字打开之后,市里那些评委们都惊呆了。“思雨,你的字这几年可又有了进步了。跟谁拜师了?”笑着说:“跟我们厂长啊!”“你们厂长的书法也这样好?”“我跟厂长学会了该怎样做人,所以书法自然就上去了。”他们看着我,点了点头。

  市里宣传部的领导找到了我,“思雨,你能不能留下来,帮些日子的忙啊?交上来的作品太多了,我们每一幅都要看一下,以免上交上来的好作品给遗忘了。”我本不想答应他们的要求,厂长必定身体才刚刚恢复。可是想到他(她)们必定是市里的领导,虽然官不大,但是真要给我的脸色看,还真受不了。没办法就答应了他(她)们的请求。只是告诉他(她)们今天不行,我还要回厂里说一下,他(她)们同意了。

  回到厂里,我见到了老人“爸爸我想有件事跟您商量一下可以吗?你说吧!爸爸市里要我过去在那里给他(她)们帮一段时间的忙,爸爸您可以吗!”“可以啊!去吧!儿子,难得的有这么好机会。”可是“可是什么?顶多我在这个座位上再多给你坐几天。”“爸爸,我说的是您的身体。”“放心吧!我会没事的。”

  我到市里去帮忙了,送来的作品太多了,每天从早到晚的查看着,晚上都不能回厂里,有时我会抽空在网上和郝鹏问一下厂长的身体状况,但是仍旧不放心,于是这天中午,我利用吃饭的时间回到厂里。看到吃饭的时间,老人还在那里忙碌着我心里有些难过“爸爸,您怎么还不吃饭啊!”老人抬起头来看到是我笑着说“儿子,你不也是没吃饭吗?”“我吃过了”“你吃什么了,不要骗我了,你这会儿赶回来,就是为了看我一眼。爸爸心里跟明镜似的。”“快坐下来,我们俩一起吃吧!”老人这才放下手里的工作,边吃边和我聊着。
4195956 | 2014-6-30 12:55 | 显示全部楼层
  在市里工作半个月才结束。他(她)们想让我留下来在帮他(她)们一段时间,被我婉言的谢绝了。我告别了大家,临走的时候他(她)们说道:“思雨,这次省里的书法比赛,一等奖还是非你莫属啊!”“不可能的。”“好咱们等着瞧。要是属于你,你的奖金全部拿出来请客。”“没问题,我怕到时候你们会空欢喜一场。”我说完大家都笑了。

  老人看我回到厂里,老人坚决让出了那把椅子。我看到老人最近以来血压又开始高了很多,心脏也不太好,我就没有再推托。在我心里,老人的健康比任何事都重要。单位的生产状况也不是很好。“爸爸我想明天早上去找一下张成,看看是否能从他那里得到些什么好信息。”“儿子,不要给人家增加负担,他到哪个位置时间不长,有些工作还没捋顺,我们帮不了人家,就不要给人家添麻烦去了。”“好的,爸爸。”“爸爸您身体不好,夜里睡觉。有点事情别人都不知道,不然让妈妈过来陪着您吧”老人看了我一眼“不行,我们一辈子竟打架,她来了还不把我气死。”“爸爸,不会的,看您说的。”“不行,我说不行就不行。”“那就从厂里找名工人,让他住在外间,夜里起夜也有个人照应一下。”老人摇了摇头“我要想的话,那你就搬过来吧。我们父子二人还能够说说心里话。”“爸爸,不然让郝鹏也搬过来吧,您的房间大,睡三个人没问题的。”“行,听你的,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

  郝鹏到办公室来找老人,我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他。他当着厂长的面笑着说:“好啊,思雨还是你一个人搬过来陪厂长,我还留在那里住,免得我老婆来,有你在碍眼,害得我每次还要到外面住几天。”“哦,原来是你早就想让我搬出去了啊,好我给你腾地方,不行,我还非要住在哪个房间。平时我可以不住,就等你老婆来了,我去住,看你怎么办?”老人笑着说:“看看你们这两个孩子,哥哥没有哥哥的样子,弟弟没有弟弟的样子,凑在一起就耍贫嘴,我看你们两个谁也别搬过来了,要是都搬过来,我这一夜更没法休息了,还不笑破了肚皮。”老人停了一下接着说“郝鹏说的对,我一个人习惯了,怎么忘了郝鹏还年轻,忘记了他老婆来,让你搬出来住呢。”郝鹏听完笑着说:“厂长您看您在说什么啊,我也不年轻了,往四十走了,也老了。”我笑着接到“你老了,下面有白毛了吗?有白毛了才可以说是老了。”老人笑着说道“思雨,在胡说什么呢?”大家都哈哈哈地笑了。

  自从我搬了和老人住到一起后,我发现我的起居有了很大的变化,不再像过去一样,头沾枕头就能够入睡,而是变得夜间有一点轻微的声音我就会醒来。老人年纪大了,前列腺也不好,夜里经常地起夜,每当这个时候我都会走到卫生间,拿来我为老人买的尿壶,就是为了尽量的不让老人下地。“儿子,不用这样子,爸爸还能够自理,能够下地,要是你总这样子,爸爸到时候懒得连地也不愿意下了。”“爸爸,没关系,不要说没有那样一天,要是那一天真的到来了,儿子也愿意,是儿子心甘情愿的。”老人点了点头。“儿子,我知道自从你搬来和我一起住,你就没睡过一个踏实的觉,让爸爸不知道说什么好。”“爸爸,您什么也不用说,就当在磨练儿子的意志吧!”“哪有这样磨练的啊,到时候你身体垮了,不要说爸爸怎么办,工厂该怎么办?”“爸爸,不会的,你看看您儿子的身子。”我把我的胳膊向上一抬,宽厚的胸肌呈现在老人面前,“怎么样,爸爸我壮的像头牛吧。”“是啊,吃的草,挤出的奶。把爱都给了别人。”我和老人相互的看了一眼,谁也没有再说话。


 早上上班后,张成到厂里来找我。他看到老人后和老人打着招呼寒暄之后对我说道:“思雨,我给你们厂带来一个好信息,很适合你们厂的。”我还没等他说完,就说道“哥哥,再好的信息,您要讲给厂长听啊。”张成一听笑了,忙转过身来对着厂长说道:“对不起。”“没什么对不起的。你和思雨说就对了,现在厂里的事情,是由他拍板的。我现在是协助他工作了”张成看看老人,看看我,大家都笑了。“哥哥别站在那里说话,快坐下来。”我把张成让到和老人紧挨着的沙发上坐下,为他沏了一杯很浓的咖啡,送到他手边“哥哥,您喝咖啡吧。”张成喝了一口,抬头说“思雨,你还记得我的喜好,咖啡不放糖。”“哥哥当然啊!”我看了一下老人接着说道“因为我们是一生一世的好朋友吗!”“是啊,是啊我们是一生一世的好朋友”
  张成带来的消息,经过厂里的评估之后觉得可行。厂里不需要经过大的改动和投资,新项目一上。订单不断地打来,厂里的工人们又开始忙碌的生产,需求订单太多了,工人们每天都要加班加点,经过和厂长协商后,工人加班的工资从原来的每小时5元提高到了8元。食堂的伙食也提高了很多,从每个工人的脸上看得出,他们对工厂未来美好远景的向往。“儿子,张成为我们单位解决了很大的困难,我们该如何谢谢人家。”“爸爸,您说我们该怎么办?”“请客吃饭就不用说了,我想咱们给他点。”“好的,爸爸。”“儿子,多少你自己看着办吧。”

  晚上我约张成一起吃饭,酒没少喝,饭没少吃,因为喝酒了,没办法在开车,我们就回到了张成的住地。当我把钱递给张成的时候,他坚决不要。“弟弟,我不是那样的人,你们厂有困难,我帮了你们厂,就等于在帮你。因为。”我接过了话茬,“因为我们是一生一世的好朋友。”张成看看我,点了点头。虽然也喝了酒,但并没有像上次一样,我们半靠在床头上聊着天。“哥哥你年龄不小了,再找个女人结婚吧。”“我真的做不到,没有感觉怎么能结婚呢?”“你没有过千万不要做。做过了就会改不掉。”“哥哥为什么呢?”“就像吸毒一样上瘾。你没听说过的,男人和男人Z爱是享受,男人和女人Z爱是工作。”我哈哈哈的笑了。“哥哥你真会说笑,我可不理解。”“不理解就对了,思雨,我们不说这个话题了。”“好的。”

  这一夜也没有休息,虽然我和他在这里聊着天,可是我的心却在老人的身边,不知道他一夜是否可好,不知道他一夜是否平安。早上我很早的就起了床,告别了张成,临行前,我把给张成的钱放到了枕头下面,开车向工厂驶去。

  这两年单位的效益非常的好,老人非常的高兴,只是他的身体大不如从前。我带老人去了很多次医院,医生建议老人留在医院治疗,老人却总是说“把我放到这里,没治好,还不把我憋死。”我怎么劝,怎么和老人撒娇,说尽了好话,老人坚决不住院,没办法,只能按时让老人服药,让医生到厂里来为老人输液。一天我和老人开玩笑的说“爸爸,您自己没感觉到吗,您越来越像个小孩子了。”老人笑着说“那还不好啊,以后会经常的让你哄哄才会好的。”“好啊,爸爸。以后我就在衣服口袋里放点糖,您要是闹了,给你一块糖吃,哄哄就会好的。”老人把声音变了声调,学着孩子的样子,撒娇地说道“嗯嗯,那我要吃巧克力。”我看着老人的样子感觉到,老人的样子真的很可爱,那样子真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

  “儿子,过了年你就快三十岁了。爸爸让别人给你介绍了那么多女朋友,你一个都不去见面啊?厂里,市里那么多女孩子喜欢你难道你一个也看不上吗?”“爸爸,我从来还没想过要结婚呢!我就守在您身边,伺候着你。”“不行,今年一定要搞好个女朋友,明年就结婚。等你后年有了孩子,我就不来上班了,就在家里给你看孩子。”“爸爸,您在说什么啊!结婚也轮不到我啊,哥哥们还没结婚呢,生孩子也应该是他们的事。”“那两块料我是指望不上了,就等着你了。”“爸爸,再说了就是结婚了,也不是像您说的那样子,想什么时候有孩子,就能有啊。”“儿子,你还别不相信,不信你就试试,看看是不是我说的那样。”“爸爸,我知道你在将我,我才不上你的当。”“儿子,还有一件事情爸爸要和你说说。”说着老人从床上下了地,坐到了沙发上。“你坐在那边,听我跟你说。”
4195956 | 2014-6-30 12:55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在老人的身边坐了下来。看到老人一脸严肃的表情看着我“爸爸,什么事情您就说吧。”老人看着我说“我想把家里的财产给你们哥三个分分,以免以后他们给你找麻烦。”“爸爸,您不要说了。现在不是您说分财产的时候,就是到时候了,我什么也不会要,我会把您和妈妈接走,凭我个人的能力,我能够养得起你们的。”“爸爸,这件事情今天就说到这里,不要再往下说了,您说了我会觉到心里很难受。”我站起身来想走出卧室,耳边传来老人很严厉的声音“难受也要坐在这里,听我把话讲完。”“爸爸,可以不听吗。”“不可以,坐回到我身边。”我走回到老人的身边,低着头坐在了那里。“抬起头来看着我。”我抬起头来看着老人,泪水在我眼中滚动着,我实在忍不住了哭着说:“爸爸,可以不说吗?当您一提到分家,我就想到了过去我们家分家的事,哥哥们结婚带着老婆都单独过去了,家里只剩下我一个人,夏天多热,没人问过,冬天夜里多冷,也只是我自己一个人蜷缩在被子中忍受着,有上顿没下顿的情景,永远的刻划在我的记忆深处,我不想再次没有了家;哪怕没有温暖,最起码还可以和家人在一起。”老人看到我伤心地哭成了泪人,一把把我紧紧地搂在自己的怀里。我在老人的怀里哭着、说着,直到老人扳起我的脸“儿子,爸爸今天不说了”我的泪水仍旧在流着。

  老人从卫生间拿来了毛巾,亲自为我擦着脸上的泪。“孩子,爸爸不是要分家,是怕老人没有接着把话说下去。”

  生活每天还在继续着,每个人的心里都埋藏着一个不同的秘密。有的说出来,会引来旁人的讥讽。有的说出来,会让人感到惋惜。有的说出来,会让人感到怜悯。有的说出来,会让自己痛心不已。而我的秘密只有埋藏在心里。不敢张扬,也就无声无息,无人诉说,更谈不到一声叹息。多想有一次轰轰烈烈的爱。哪怕我被烧得体无完肤,我也在所不惜。多想有一次刻骨铭心的恨,哪怕想不起他的名字,我依然留恋过去。爱与恨缠绕在一起,我不知道甜在那里,苦味何意。“思雨,你在想什么?”听到叫声我猛然一愣。笑着冲郝鹏说:“没事啊。”“没事,这都是我在叫你第三声了。”“哥哥,不会的吧。”“思雨,你是不是觉得累了,要是感觉累了的话,哥哥这两天过来陪厂长,你休息一下。”“哥哥,没事的。”“真没事吗?”“真的。”“厂长呢?”“中午了,我让他在里面睡一会。”“哦。”“哥哥,你找他有什么事情吗?”“有啊,不过这事情不能跟你说。”“为什么啊?”“因为跟你说了,从你嘴里说不出好话来。”“哥哥,看看你说的,什么事情可以先告诉我吗?”“不行,还是先和厂长说。”“不说就算了,再让我听,我都不听了。”“你们两个在外面又逗话了。”随着话音老人从里间走了出来。“你们两个干嘛呢,什么说啊,听啊的。”郝鹏赶忙说道:“厂长不好意思把您给吵醒了,“没有啊,我早就醒了。”“郝鹏,有什么事情吗?”郝鹏看了看思雨,笑着对着思雨说“你捂着耳朵,不许你听。”“好,我不听。我自己捂上耳朵可以了吧。”“厂长,我想请两天假,回家一趟。”“怎么,家里有什么事情吗?”郝鹏看了思雨一眼。“我老婆要生孩子了。”老人“好”的声音刚落下,我就笑着说道“你不是说老了吗?老了怎么还能弄出孩子来啊?”老人哈哈哈笑着,边笑边说“思雨啊,不能和哥哥开这玩笑,没大没小的。”郝鹏笑着说:“没关系的。要不然我不先和他说,他肯定说不出好话来。”老人问道:“郝鹏,你打算什么时候走啊?”“没什么事情,我想明天就走,后天就是预产期了。”老人一听说道:“得得得,你现在就走吧,早就该回去了。”“还等什么啊!”“说完老人回到了休息的房间。”不一会儿功夫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两个红包“给你,一个是我给的,一个是思雨给的。”“厂长,我不要,平时您就很照顾我了。”“拿着,什么话都别说了,不管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老婆孩子平安就好。”“郝鹏接过红包说道,谢谢厂长。”转过身来对我说“思雨谢谢你,我的好兄弟。”他要出门了,老人叫住了他,“不要开你那辆汽车回去,开我那辆,又快又安全。”“厂长不用了,开我自己那辆就行了。”“思雨,把车钥匙给他。”郝鹏关上门,走了。老人在那里自言自语道:“要是你结婚,有个孩子该多好。”

  老人自言自语的话,像钢针一样的刺痛了我的心。感觉到有些对不起老人对我的爱。可是自己不知道是否可以爱得起来,又怕相识后,爱不起来会伤害到对方心里,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办,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老人。

  郝鹏出去后,老人回到了里面的房间,没有和我说上一句话,让我心里面有些难受。我从老人刚才听到郝鹏又有孩子后那张笑脸上,看得出老人多么的渴望自己的孩子们也能够结婚生子。我叫了一声“爸爸。”看到老人没有回答,从办公桌的座位上站起来向里间走去。看到老人正坐在沙发上,翻看着自己孩子小时候的相册。脸上的表情看不出是喜还伤,可能是更多的绝望。“爸爸,您在干嘛呢?我叫您你都没听到。”“孩子,爸爸没事,只是翻看一下过去的老照片。”“爸爸,我想好了,等别人再来介绍对象,我就去见见。”“孩子,不要为了爸爸去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如果是那样子,最后你会恨爸爸一辈子的。”“爸爸,不会的。是我自己心甘情愿的。我只想看到您高兴快乐,没有别的想法。”老人看了我一眼“好,等以后有合适的再说吧,先放放。”

  这是有人再敲办公室的门了,我从老人的房间里走了出来。请进。门开了,露出一张满面笑容的脸。我赶忙站起来“曹姐,你进来吧。”“思雨,你现在不忙吧?”“还行,您有什么事情,你就说吧。”“我啊,今天来不是为了公事。”说着走到我办公桌前面站在那里,刚要开口。“曹姐,我们不是外人,您别站在那里和我说话。”“没关系,我说完就走,不会耽误你的时间。我想给你介绍个女朋友,你看如何?”“哦,这事情啊,到时候您带过来让我爸爸看看,我爸爸同意,我就同意。”曹姐笑着说“思雨,你这不也是成了包办婚姻吗?既然这样子,明天我就带过来让厂长看,要是可以了就给你们订婚。”“曹姐,不会这么快吧!”“怎么不会,是你自己说的,你爸爸同意,你就同意的。”曹姐说完出去了。我想是因为她在办公室没看到老人的身影,要是看到了,她的话肯定还要多,一个快言快语性格直爽开朗女人。

  省里书法比赛的结果公布了,我再次获得了一等奖。老人听后别提多高兴了,约上了几个朋友,让我叫上了张成,郝鹏一起来到了市里最豪华的饭店聚会。当老人把我以儿子的身份介绍给他在坐朋友的时候,老人的脸上充满了自豪感。老人高兴地说:“今天我来敬我儿子一杯酒。我为有这样一位出色的儿子感到幸福,感到是我的幸运,他给我带来了荣耀是金钱也不能买到的。”“爸爸,应该是我谢谢您,您给我的爱,给我的教诲,给予我那颗宽宏大量的心,我会永远的记在心里,是我一生的财富,比金钱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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