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岁花样的年华,18岁难忘的岁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18岁,相同的年纪,不同的经历,让人生有了千差万别。
《新兵连的故事》取材于真实的军中生活,作品原生态反映从大都市来到偏僻乡村当兵的新兵生活. 高中毕业,我去了部队。这天是10月27日下午2点,就在读书的学校门前,瘦弱的身体套着没有领章、帽微的肥大军装,站在一字排开的30多名同年级同学中,等待着集合点名。 就要离开这座生活了18年的城市,离开父母、离开亲人,但去往何方,在当时是军事机密,任何人都无法知晓目的地。 现场送行的人很多,大约有上百人,可能是我们都穿着一样的军服,来送行的老人们很难一眼看清他们的儿子。 就在军用卡车发动的那一瞬间,我看到年迈的父亲在不远处流着泪朝我使劲地挥动的手,姐姐搀扶着白发的母亲也在挥手,从小到大的同学周峻带着微笑朝我挥着手`````````` 到达新兵连队时我们没有马上开始训练,因为还有些远处的新兵没有到,先到的每五人临时住在一个班上,班长带着我们学习打背包,叠被子,叠被子在部队叫整理内务,整理内务就是要把被子叠得四四方方,有棱有角,这是一天的头等大事,没有半小时功夫,很难完成。 约莫到了11月5号,新兵全部到齐,大约有150人,新兵连队一下兴旺和热闹起来,军训也在这天正式开始,对林梦飞也是这天开始有了印象,他在新兵连里算是最抢眼的一个,他的脸角分明,眉清目秀,朱唇薄而红,脸夹有苹果般的红润,青春、健康、活力、自由的个性写满了他的全身。 北方的十一月已有些寒意和肃杀之气。如足球般的操场上,新战友们在进行着队列练习。
“齐步走!一二一,一二一,向左转走,立定!”新兵二排的排长在下操前组织新兵做最后的练习,一会全连新兵要进行会操。
排与排、班与班都是竞争的,哪个排、哪个班有一个人走不好队列,都会影响整体的荣誉。
“嘟---嘟----”两声均匀的哨声响了,150名新兵立马原地立正,这时不管你正在做什么,必须保持立正姿势,听连长下达命令。
“听口令,全连以排为单位集合,开始会操”。新兵连长下达了命令。
操场上几条绿色的龙在变幻着队形,在集结着向会操中心点集合。
四个排每排两队,按一个“回”字组成了方块。林梦飞所在的排与我的队列正好是面对面。而他也正好站在我的对面。
林梦飞来自己武汉,是新兵连里有名的调皮鬼。他有一张娃娃的脸,很白,皮肤很嫩。一双秀气而稚嫩的眼有时会不经意皱下眉头。林梦飞算高的,但身体有些单薄。
“立正!稍息!”
停顿几秒种后,新兵连长下达了全体新兵进行军容军姿练习的命令。
所谓军容军姿练习就是挺胸收腹,在寒风中一动不动地静站三十分钟。这个练习的目的是为了磨练士兵守纪律和忍受力。
操场上就像没有人一样安静,耳畔只有寒风在丝丝地呼叫。
战友们个个都像凝固了的铜像,在寒风中傲然挺立。
十五分钟过去,林梦飞僵硬的身子稍微幌了一下,很快又像铜像般挺立。在这关键时刻谁要是乱动,都会影响一个排的评分。
三十分钟就像漫长的三个世纪。林梦飞也许已经受不了,也许觉得这里正在进行一场可笑的游戏。他嘴的开始蠕动,他也许是紧张过度,也许他无法适应这种训练,总之他的嘴唇总在不由自主的在微动,也许只有这样才能缓解他全身的僵直带来的紧张。 看着他那难受的样子,我忍不住笑了,对面的林梦飞也笑了,僵硬的脸笑得有些变形。没想到这一细小动作被连长看到,林梦飞的后腿肚上挨了一脚,连长极其严肃、声音凶狠地压着嗓门说:再笑就给我出列!
一声哨响,军姿军态训练终于结束了,新战友们长叹了一声,如释重负地各自回到自己的班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