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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小倪挑我毛病
时间:10月2号
小倪昨天回家过节,晚上我一个人到河边的公园去散步.这公园依河堤而建.东西走向,宽不过30米,长约500米.公园里的"鸡"好多,少则有几十人.她们或站在树丛后或小路边,只要你稍为朝她看一下,她马上就会跟上来.
散步的人很多,大多是中年人.
一路走过去,已有五位小姐跑来问要不要打炮.很烦,只好朝一条有草的小路走去.
这条小路相对较暗,走不多远,看到有很多男人站在那.难道这里是G点?不太像,他们讲的方言,一句都听不懂.
若无其事的朝前走一圈,再转回来,只是偶然有某一个人朝我这边看看.
有两个年轻点的小哥们,穿着倒是入时,气质形象都有点像君度里的人.
公园的气氛很压抑,或明或暗的灯影,有点恐怖.这里倒底是不是G点,有点像,但又没有那么明显.因为站在那的男人也许些鸨呢?
我站在一棵大芭蕉树下休息,三米远处一双眼睛在朝我看,那是个精瘦的老头,黑不溜秋的,他从口袋里拿出包香烟,似乎是打算给我递上一支.但又有些犹豫.
我在想,是否问下他这公园的一些治安情况,但觉得和这里人沟通会有些困难,于是掉头回了单位.
10月3号
要赶档期,我们只象征性的放了两天假.
小倪一大早赶了回来,坐在电脑边上一言不语.以为他这次回去会有什么事不太开心,关切地问他,家里还好吗?
没想到他堵气般地说,难道会不好?
我连忙解释,在我们那边这是一句很常见的问候语,他却说,你这样问好象我家里会不好一样.
算了,算了,和他解释不清,好心没得到好报,有点生气,不理他.我侧着身开始我的工作.
我的办公桌和他的并排放着.他就那么一直默不着声的靠在椅子上.
快到下班的时候,他把我写的分镜头角本都退了回来.说我对福建根本不了解,我和他又争了几句.
最可气的是,晚上这么凉快他还要开空调,而且是打到16度.临睡时我把空调器调到23度,他似乎很生气.
这一晚,我们谁都没理谁,我在想,我和他的"蜜月期"走到头了吧.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我专门在网上查找了些资料让他看,告诉他说,能在自然环境里休息是最好不过,门窗紧闭,自己呼出的气体,又被自己吸收,空调用多了会得病.我把网址复制好传给他,他一脸的不高兴,说:我不想看。
这小子怎么啦?平时总是灿烂的笑容,这会儿还耍起个脾气.老是顶撞我，搞得我很光火。
这两天，我们不再在睡前握下彼此的手，我也尽可能不再和他多说话。
他会成为我想象中的恋人?还是敌人？
10月4日
制片主任是我的老同学,晚上,他约我去公园散步,他对我说了两件他的心事.一是他准备给小倪加工资,征求我的意见,二是问我搞这个剧本的写作是不是很吃力.
小倪啊,你怎么跑到主任那告我的状?我也承认那一稿写得太烂,现在我不是又重新改过的啊?
人啊,你厚道点吧,如果我要是报复,我现在就可以建议制片主任不给你加上去,但我没那么做.我此刻还在气头上,至少没有说赞成,也没有说反对.
小倪在我心里的印象总的来说还是很不错的,只是这两天确是因些小事摩擦不断.
10月5日
上午,小倪的一个网友给他发来一个色情网址,他看得心花怒放.
因我的桌子和他并排,我只要扭下头就能看到他屏幕上的一切.
屏幕上的那些镜头太色了,我不禁会扭头想看个究竟.刚开始他还不好意思让我看到,他会立马关掉,下班前,下午他把好个网址发给了我.
我没有马上去看,我想在他面前还是要装得正人君子一点好,再加上是在工作时间,多少有些不妥.
晚上,好不容易等他离开工作室,我打开了那个网站,他看过的一切我也要看,此时我才知道,我对他是在乎的.
10月5日晚
做为一个G,以前看过些G片,但男女的那种不怎么爱看.可是今晚像着了魔似的要看个够.我知道我现在有这种兴趣完全是为了去探寻体会小倪的心境,他看过什么?他的内心?我沿着他白天看过的镜头一路扫下去,居然对屏幕上女性暴露的身体没有了太多反感。
已是晚上11点多了,小倪来工作室找我。
门是我特意锁着的.他用钥匙把门打开的那会功夫,我立马把那个网站关了。等他走到电脑前时，屏幕上一片空白。
“呵呵呵,我还以为你去泡妞去了,肯定是上色情网站！”
“没有啊,我在和好友聊天”.我故着镇静极力掩饰着自己，
他说睡不着,要我陪他去滨海公园走走。那公园离住地只十分钟路。
这些天还真成了“坐家”，每天在电脑前十多小时的写作，还真想见见天光。
公园里已没几个人，斑驳的灯影下，几个老头在打麻将，我俩沿着一条小路缓缓而行。小倪给我讲了些他认为是很重要的一些往事。
他说读初中的那会患过眼疾，看东西都摸糊，他爸爸还说是心理作用，一家人不及时带他去看病，却跑到庙里去烧香求神拜佛。后来他自己去找医生看病，就是角膜发炎而已，打了些针好了，但影响了去考大学，这事是他一生的痛。
18岁读完职高后，自己跑到石狮等地到处找工作，找生活，有次在石狮时身无分文，在一个认识不久的的朋友家里住了一星期，那人姓曾，当时大他五岁。
“这人是个男的吗？”我问
“是啊，他帮过我，这四年来我一直和他保持着联系，很认真地把他当朋友来交。”
“什么叫很认真的来交？”我问
就是他托我办的每一件事我都会去认真的做，刚开始他不以为然，时间久了后，他才知道我的用心，所以后来他也很认真的对待我。
“你知道，一般人都只对女的才这么用心，而我却对一个男的这么好”他继续说道，
嗯，你是不是被他诱奸了啊，话到嘴边打住了，觉得这种玩笑还是不开的好。
听他这么一说，觉得他以前过得也挺不容易，为开始为前几天剧组给他工资我没表态的事感到内疚。明天我就准备跟制片主任说说，给他加300块。
小倪样子看上去天真，我能肯定他这几年一定吃过不少苦，一定是到处漂泊。
他说他很在乎这份工作，那是肯定的。这里一日三餐包吃，名利双收不说，就说住处吧，两个人住两室二厅，光一个大厅就有80多平米。
我比较满意当前的这份工作，但唯一遗憾的是，缺少一个相知相爱的伴侣，要是在当地去找的话根本是不可能。这里人不像杭州那么开放，很保守，没有G吧不说，就是想出来找伴的人恐怕也不敢轻易暴露身份。前几天想《东南晚报》报道一个同志在家开了个小影院，被抓去治了罪。
小倪成了我在这里工作的唯一动力和精神寄托。
时针已指向午夜11：30，我想和小倪登上堤坝的观光平台。眼前是一汪河水，不远处的滨河大桥闪耀着如银练般的灯火。
看着远处大桥上的灯火,.若有所思,我想把前段时间和他的一些小磨擦解释一下.
我绕着弯对他说,小倪啊你其实是个很不简单的人,对环境的要求那么高,他听出话中有话,他解释说,他晚上开空调打那么冷主要是为了麻痹一下身体,我说温度太低了人的抵抗能力会下降,你不是想长胖点吗?想长胖就要注意保温.
我的这番话他听了很反感,说尽是些奇谈怪论.我有点不高兴了,又对他说,80后出生的人就是不按牌理出牌,这话其的很对!
我觉得又有点在炒架的感觉，没有吭气，只听他说：
他压低了声音告诉我,其实他忍了很久,他开空调是因为睡觉时打呼噜。
原来如此。他睡觉确实是很轻，我晚上起来小解他都会醒，我开始有些欠意。我想和他缓和一下，伸手要去和他握手，他竞然说你怎么有这么个习惯？
原来如此。他睡觉确实是很轻，我晚上起来小解他都会醒，我开始有些欠意。我想和他缓和一下，伸过手去做握手状，他竞然说你怎么有这么个习惯？
我的天啊，他有时不也和我握着手一起散步？
他这么一说，我的脸涨得通红，还好天黑他看不出来，心里很不是滋味，觉得太没面子。
我对他说：好吧，我明天就搬到那间空房去，免得打扰你。他也生气的低咕，你要搬就搬吧。
嗨，话不投机半句多，话都到这份上了，不搬也得搬了，有些悲哀，但一想明天是中秋节，中秋是团圆的日子，这样多不好啊。
我说等过了中秋后再搬，没想到他来了个180度大转弯，他的脸有些变形，诚恳地说“你不要搬了好吗？”
当然，从内心里来说我肯定是不想搬的，我搬过去住也会很孤独，但我打呼噜继续吵闹他就合适吗？他说没关系的，他可以先睡。
此刻，有两个声音在撞击着我，还是搬开住吧，离开他就不会有这么些烦恼，另一个声音又在说，你不后悔，搬开不是你真实的想法。但前一个声音占据了上峰，于是我坚定地对他说：
我还是决定后天搬开。
他的表情有些变形，有气无力带着恳求地语调说，你不要搬可以吗？！！
他也怕寂寞？我偷偷地扫了他一眼，啊，他在流泪！
这是我完全没想到的，但我要给他台价下，于是安慰着说道：中秋快到了，谁都想家，每逢佳节倍思亲啊，快不要哭，不要哭，再哭眼睛会痛！
过了好一阵，他才缓过神来。我们下了那观光台朝住地走去。
我一直在想这样这么个问题：他到底是不是G？如果是，他最多也只是个0。
他具有0的特性，敏感、刻薄。在我看来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也总会被他扩大化，他挑我毛病难道是想引起我的注意？有些越来越搞不懂，于是说道：
“小倪，其实我不了解你”
“你说的不了解，其实就是不信任”他也直截了当地回道
对他这样的回答我多少有些吃惊，一个半大不小的直男，竞然能把我的话理解的这么深刻。
“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说对你的个性摸不透```````````”我不想让他再有新的误会，我连忙又说道，“其实，你蛮有社会经验的，”
“以前在外边跑，学到些皮毛上的东西”他并不隐讳。
说着说着，两人就到了住地。因第二天早上还要起来跑步，我先睡去，他独自在大客厅里看着电视直到凌晨。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