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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哥们儿,你欠我一个人情】by 艾乐直(更新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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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哥们儿,你欠我一个人情】by 艾乐直(更新至第三部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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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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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0-13 17: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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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转天一早,我们家外边儿传来了敲门声。老爸老妈刚起,正在做早饭。艾菲出去开门。我正在浴室里边儿冲着呢。
“早上好。”唐彬来了。
“早。”老姐看着唐彬,心里想起来昨天我在北京受的气就想拿他撒撒火儿,忙把他推出去,“昨天乐直和家里说了!”
唐彬瞪大了眼睛看着她:“那……”
“我老爸急了,差点儿把他腿打断了!”艾菲装哭,“你到里边儿可千万别说你是谁,说唐彬没事儿,乐直没告诉我爸名字,要不然我爸非拿枪给你突鲁了!”
唐彬脸色儿青白:“那……”
“真的,千万别说啊!记住了,怎么?你还进来吗?”
“进!”唐彬提着两瓶儿酒,还有一盒北京的点心进了屋儿。
“妈!来客人了,乐直的同事!”
我手机上有短信,打开一看是雷武:唐彬从北京逃回去了。我笑了一下,至少他在我们家还是安全的,呵呵呵,没人敢上我们家闹事儿来。
“叔叔阿姨好!我是唐彬,是乐直的同事。”
一听这名儿,我爸我妈简直就跟吃了强心剂似的,跑了过来,看着他。
我妈上下地打量了他一会儿,我爸一脸严肃:“坐!”
唐彬一屁股瘫在我们家沙发上。我从屋里探出头来:“你来了?”
“来了。”他笑笑。
然后转过头看着我爸:“叔叔,我就是艾乐直的男朋友。这事儿不怪他,他不懂事儿,都怪我。您放心,我不会害他的。您不要再打他了,您要打就打我。是我一个人的错。”
我立马儿明白艾菲对他做了说服教育了,这老姐真是。
我爸听得丈二儿和尚:“你……你说什么?我打乐直。”
唐彬一下子蒙了。艾菲看他那样儿可笑,接着凑到他耳边儿说:“我骗你的,乐直没说,你怎么能说呢!”
唐彬的脸立刻就红了,紧咬着嘴唇。我想过去给我妈跪下,演得再逼真一点儿,心想算了吧。别太过分了。我乐滋儿滋儿地跑到唐彬旁边儿冲我老爸一乐:“爸,这儿媳妇儿不错吧。”
唐彬的脸红上加红,就跟刚出锅儿的螃蟹塞的。
“啊……,你就是唐彬啊。”老爸一笑,挺勉强的。
唐彬明白了二三分,立马儿站起来,屁颠儿屁颠儿地帮我老妈做饭,又跟我老爸下棋,我看着他这一天又当媳妇儿又作姑爷的,心里挺不好受的,不知道这几天在他们家是怎么过来的。
后天就得上班儿了。我晚上想跟他一起回去,老爸对他是基本满意,心里还是有点儿别扭,我觉得他挺伟大的。
艾菲把我们送出去。唐彬苦笑着跟我说,他辞职了。
我没说什么,只是问他公司什么时候能开,他说过过吧。
到了楼下,唐彬停好了车,我们上了楼。
小别胜新婚。
我们整整忙活了一个晚上,早晨起来的时候腰酸背痛的。
“起来了宝贝儿。”唐彬在做早点。
我起来,看到他的手机,发现一直是关着的。
唉,他在逃避。
我打扫着战场和屋子。顺便把他的手机打开了。
顶进来一大堆的短信。头一条儿就是他哥哥发的:咱爸气晕过去了。现在住在***医院。速归。
……
我们沉默了很久:“回去吧。回去照顾好你爸爸。”
“我不想这样过下去。”唐彬摇了摇头,眼里湿了。
我看着难受。我的电话响了。一个陌生的北京号码。我接起来:“喂?”
“你是艾乐直吗?”那边儿是一个老太太,我知道是唐彬的妈妈。
“对。”
“你让唐彬接电话。”
“他不在。”
“你让唐彬接电话!你这个妖精,你把电话给我儿子,不要脸的东西,你让我儿子跟我说话!”我一着急,把电话挂了。
唐彬看了看我。我苦笑了一下:“回去吧你!”
他拿起他的手机,重重地向地上砸去。然后披上外衣,没再跟我说一句话,独自下了楼。
我坐在屋子里,刚才还是两个人的,现在就空了。好像一个人都不曾经有过。
过了很久,唐彬没给我打过电话。
中午,我自己下了楼,买了点儿吃的。
下午就开始睡觉了,身上盖着还是刚刚我们一起盖过的被子。
第二天一早,我起来,把自己拾得利索了,出门儿上班儿去,唐彬辞职了,我以后便是一个人去上班儿了。我不能辞职,因为我还背着房贷。
这道儿还真不是一般的堵。这边儿没地铁,不像我们家能直达。
过完年第一天上班儿,我就迟到了半个小时。
进屋的时候,发现我们办公室里坐着两个人,唐礼和一个老太太。剩下的人紧张地看着我。
我进屋,坐在我的位子上。打开电脑,面无表情。
“唐彬呢?”唐礼大声冲着我喊。
“不知道。”我冷淡地回答着,“如果你们是来找我的,请你们马上出去。我不欢迎。如果你们是来找唐彬的,你们去问人事吧。”
“你这个人渣!”唐礼向来不给我留面子。
我拿起电话,通知大厦的保安。
保安进来,公司里的人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没人看,也没有人围过来。陈亮冷冷地坐在一边儿嘴角微微的上扬着。
我指了指那两个人,对保安说:“就是他们。”
保安冲着唐礼走过去:“请问你们有本大厦客户证吗?”
唐礼站起来:“你算个什么东西,跑过来问我。我告诉你,我是美国人!”
保安一脸怒火:“对不起,这儿不是美国,请你回美国撒野。如果你现在不走的话,我们的人会把你们哄出去。”
我坐在位子上。一动不动也不看他们。
唐礼过来,拍了一下儿我的桌子:“你把唐彬藏起来也没用,你花了他多少钱,早晚得吐回来!他给你买的房子你也别想再住下去了!”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笑了一下。
“谁跟你说他给我买房子了?”我继续微笑,“我买房子用得着花他的钱?”
保安不容他们继续说下去,推着他们两个人下了楼。
我不知道这一天的工作是怎么过来的,幸好公司外地的员工得后天才能回来,部门长也都没有到齐。不过我知道,我已经瞒不住任何事儿了。
兰馨轻声地对我说:“你这是何苦呢。”
我看看他,笑了一下,没说什么。我现在满脑子都在想,唐彬去哪儿了。
下班的时候,我回到家。唐礼站在楼下,还有他妈妈。
“你们还来干什么啊?”
“找你谈谈。”唐老太太语气变了,唐礼轻蔑地看着我。
我把他们带上了楼,推开门进了屋。请他们坐下。
然后倒了上好的碧螺春。
“孩子,我看你也不像是个坏人。干吗纠缠唐彬不放呢。”唐老太太开始做我的思想工作。
我说不出什么来了。
“我们家是一直没对唐彬抱什么希望,他不能跟他哥哥比,不过现在我们家传香火可全指望他了,他爸爸和我也是有脸面的人,这事儿说出去,多丢人啊。他哥哥现在是美国人了,人家爱上了一个德国小伙子,我们也支持。我一直认为我大儿子做的就是对的。再说还是外国人了,我们也干涉不了。可唐彬不一样,他没那个本事,他从小儿就像学他哥哥。他学不成的。他就得老老实实地给我们做儿子。”
我听着这一通荒谬绝伦的话。眼泪一直在打着转儿。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一提他哥哥,一提他家,他就立刻变了个人。我知道为什么唐彬喜欢吃我给他包的饺子,我知道唐彬为什么对我带他出去玩儿而感激泣零了。
我抬起头:“您认为,我离开他,他就幸福了吗?”
“我知道,你跟唐彬在一块儿,你肯定有你的目的。你缺钱?还是缺别的?”唐礼的嘴脸让我一看就讨厌。
我脑子很混乱:“唐彬不在我这儿。他今天早晨就走了。我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我好好地跟你说了这么久,你怎么就不明白呢!我们是不会让唐彬跟你在一块儿的。”唐老太太又恢复了她早晨的态度。
突然间,唐彬推开了门,看着我们三个人。
“唐彬,妈求求你,跟妈回去吧!”
唐彬看了看我。
“艾乐直!你说句话啊!你放心,你只要放了他,这房子我们送给你,不要回来了!”唐礼的话真他妈的像把剑。我维持着对他最后一丁点儿的尊重,进了卧室,重重地摔上了门。
唐彬两只眼睛冒两光:“你们为什么要来!为什么要找他!折磨我一个人还不够吗?”
我听见啪的一声,不知道是谁打了谁一个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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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0-13 17: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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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不知道过了多久,整个儿的房间静了,我听见摔门的声音。我今天所受的是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过的,想想还是为唐彬受的,真不知道这
BK
的从小儿到大是怎么忍过来的。真他妈难受。
唐彬没手机了。
我也不知道最后跟没跟他们回家。我给苏怡打了电话,让她帮我请个长假。苏怡叹了口气,休息一下也好。
第二天一早,我懒洋洋地从床上起来,觉得事情好像没这么严重,不过还是有点儿担心唐彬。我在屋里转头圈儿,还真是想他。
门铃响了。我从猫眼儿里往外看。吓了我一跳,那姓布的外国人。我打开门,他很绅士地要往屋里走,我一把给他推到外边:“对不起,我不习惯让陌生人进屋。”我披了外衣,请他下楼。
“你有什么事儿?”我问他。
“唐家太乱了。”他笑了起来,“真可笑,最可笑的是那个彬,像个……”我啪的一个大嘴巴子抽他脸上。这几天我火儿大了,他他妈的也来给我添乱。他总不算了是唐彬的长辈吧。
“你干什么!”他瞪着眼睛。
“我不允许别人侮辱我的爱人!”我瞪着眼睛看着他。
“那你也不能打……”他奇怪地看着:“你怎么可以这样。”
“我为什么不可以这样,你如果再说,我会让你的脸上更难看。”
“上帝,你们中国人……昨天我看见礼打了彬好几个耳光,唐彬也不说话。”
我的火儿实在是顶到无极了。唐礼,你凭什么这么做。
“我们一起去旅行吧。”姓布的看着我。我刚注意到他背着很大的旅行包,“中国南方,还有泰国,新加坡,马来……”
我看了他一眼:“你脑子有病吧。”
“
NONONO
,没有。我来邀请你,彬是个懦弱的人,他不配和你在一起的,不能给你……”
“
Shut up your fucking mouse!
”我大喊到,“你懂什么!唐彬那是孝顺!他要是把他哥哥和你的事儿抖出来,怕他爸他妈难过!换作是我也是一样,就算了是爹妈说错了,你也得承认那是对的!你明白个屁!你要是再敢说一句,我就让你看看什么是强悍!”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他看着我。
“没什么……唐礼不和你一起去?”我看看他。
“当然,他要在家看唐彬。”姓布的说。
我没说话:“你走吧!玩儿得开心点儿。”我上了楼。
“你不和我一起去吗?”
“当然不去。你在我眼里是个愚蠢的人。”我自己回家了。
我在家里忍了三天。
第四天晚上,我买了一张火车票,奔向唐彬。我大着胆子敲了唐彬家的门。
开门的是唐礼。
“你来干什么?唐彬刚好一点。出去!”
“我来还钱。”我笑了一下,“我要见他一面,把钱当面还给他。”
“他不在家!你把钱给我就行了。”唐礼看着我。
“不行。我带了字据来的。唐彬本人不签字,这买房子的七十万,就算是我的了。”
“七十万?”唐礼瞪着我。回头跑进屋子。
过了很久唐彬出来了。才四天,老了挺多的。
他向我走过来:“来了?”
我笑笑。他妈妈从边儿跟过来。
“你把那七十万放这儿,唐彬签个字,你就能走了。唐彬他爸爸还住着院呢,你不要在这儿填堵。”
唐彬回头看了一眼他妈:“我要出去和他说话。”说着就把门带上推我出来了。
“想我吗?”唐彬问我。
“你说呢。”我笑笑,轻轻地摸着他的脸。
“对不起。”
“
SB
,我们俩还说什么对不起。”我笑笑。
“给我一点时间。”
“好。”我还是在笑。但我知道,这笑是假的。等他也不是真的。唐彬开始让我有点失望。我同意不反对父母的意见,但至少你要有你的观点。你的做法。我开始有点担心,他在父母面前,是否可以有些担当。
说实在的,他的确很懦弱,而且让我感觉他懦弱得开始令我有些生气了。
给你点时间。给你多少时间呢。
我开始向自己提问。我开始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坚持着。
回到天津以后,一个月了,他没有给我打过一通电话。
我的休假期满。回到公司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辞职。
陈亮挺高兴的对我问东问西,我猛拍了一下桌子:“还轮不上你
BK
的在这儿幸灾乐祸,皮痒痒了是怎么的!”
朴正欢把我按下来,小声说:“别理他。晚上一块儿吃饭去。还有苏怡。”
我办好了手续,就在坐位上坐着,一动不动,满脑子飘飘的,唐彬啊,你怎么能一个月连个信儿都没有。你
BK
的知道我心里在想着你吗!
下班后,我们三个人坐在第一次一起吃火锅的店里。谈着去年这个时候,我带着大眼镜大胡子时候的情景。苏怡哭了。
朴正欢问:“你和唐彬现在怎么样了?”
“一个月了,他也没联系过我。我都不知道
BK
的还记不记得我了。”我苦笑了一下。
“我给逼唐彬打电话!”苏怡拿起手机播通唐彬的手机。
“他没电话。”我笑笑,“他把手机扔了。”
“通了。”苏怡看了我一眼,“扔了不能再买啊,不能补卡啊!”
“喂?”那边传来了唐彬的声音。我惊讶地看着那个手机。唐彬不是不应该有电话的吗?
“唐彬!你小子怎么回事儿!到底想把乐直怎么着啊!”
“……”那边很长时间的安静了下来,“乐直在你旁边吗?”他问。
苏怡把电话给我,我拿起来:“喂?”
“……乐直……对不起……不要等我了……咱们还是分开吧。”那边只传来这一个声音。
这一个声音,把我给劈了。
我忍着,忍着:“噢,好。你照顾好你父母。”
那边儿沉默了很久:“再见。”
“再见。”我挂了电话。
苏怡看着我:“怎么了?”
“散了。”我笑笑,“给你们讲讲我们俩的事儿吗?”
朴正欢看着我:“你愿意说说吗?”
我笑笑:“我认识你们那天,认识的唐彬,说也就是跟你们说了。”
我开始从我们出去唱歌儿那天讲起,一直讲到了上个月。除了床上的事儿,全给他们讲了一通。
结果可把我给害苦了,苏怡哭了个稀里哗啦。朴正欢喝了个东倒西歪……
我把他们两个分别送回去。然后一个人打车回家。
我觉得我还不知道这件事情已经完了。好像跟做梦似的。
我有如夜鬼一般地下了车,直愣愣地朝家里走过去,那步儿迈得跟阮玲玉自杀前没什么区别。
我没进家门儿,直接进了地下室。
坐在钢琴边儿,一遍一遍地弹“梁祝”,一遍一遍地弹。
越弹用的力气就越大。我也不知道弹了多久,直到把我爸我妈和我姐弹到了我的旁边。
我爸怕我把琴弹坏了,来了一句:“宝贝儿!你要是初三那阵儿有这积极性,手指头上都能开花儿了,不过孩子都这岁数儿了,晚了,我们听不着不累。琴受不了这刺激啊!”
累了。
我放下琴盖儿:“我们分手了。”转过身看着他们。
“乐直……”艾菲挺紧张的,过来拉我。
我看了看她,笑了起来:“干嘛啊,我没事儿。人家孩子懂得孝敬老人。这是好事儿,我支持。”
“可是……”我妈想说话。
“爸!”我看着我爸。
“怎么?”我爸也看着我。
“没事儿。呵呵。”我笑了起来。
我自己进了屋,没哭,我不想哭。我爸推门儿进来了。
关上房门,坐在我旁边儿,小声说:“乐直,你是个男人,好样儿的。”
我苦笑了一下:“爸……”
“你有什么打算吗?”
“我想……噢,对了,我辞职了。”
“你不辞也没办法干下去了。”我爸笑笑。我感谢上苍,原来和唐彬比起来,我是这么地幸福。
“我想回去上学。”我看着我爸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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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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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0-13 17: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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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考研?”我爸看着我。
“我现在考,哪还有那份儿心啊。你不是有路子吗?”我笑了起来。
“你啊!我就知道你脑子里想的是什么。”
我爸推门儿出去了。
我洗了把脸。钻进被窝儿。
我的手机响了,是唐彬。我接了。
“对不起,乐直。刚才我妈跪在我的旁边儿要我……”
“没事儿,无所谓。”
“无所谓?”
“当然无所谓。唐彬,我又不是个小姑娘,让你占够了便宜,哭着拉着你不放。这事儿,没什么你赔我赚的。高兴就在一块儿,不高兴就散,不要紧。”我说的很轻松。
“我……不想……离开你。”他有点儿怯懦。
唐彬,你这
BK
的,难道正着反着说话的都是你吗?
“唐彬,你也是个爷们儿,说出去的话,要负责任。”我冷冷地说。
“艾乐直!我爱你,可是我现在……”
我觉得他挺可怜的,那边儿受着父母的气,所以我一个月也没吵过他,可分手是他说的。他是男人,所以他要对自己的话负责任。
“我希望你像个男人。别让哥们儿看不起你!懂得嘛叫说到做到吗?”
“你不了解……”
我发现我还真的是一点儿都不了解他。这个男人,这个唐彬。
他就像咽气一样无声息地挂了电话。
我躺下,和衣而睡了。
早晨醒过来的时候,我忘了晚上作了什么梦,但我的枕头都是湿的。我笑笑。
BK
的,口水流这么多。
唐彬真的没有再给我打过电话。这小子够牛
B
的,我平时还是一副没事儿人的样子。不过每天一觉醒来,总是发现“口水”把枕头弄湿了,艾菲早晨起来看见我的枕头,伤心地拍了拍,全是湿的。
“乐直……”
我瞪着俩水泡儿眼:“老姐我够猛,梦遗都到枕头上了!”
“我呸!你小
BK
的!本来想……唉,算了。”老姐红着脸出去了。
我脸上笑笑。从床上起来。唐彬,唉。
老爸推门儿进来,扔进来三叠子文件。
我接过来看了一下:“爸!你可真行!”
我看着文件:“我要这个!”
我爸看了看,笑了一下:“为什么?”
“我喜欢。”我淡淡地说。
老爸看着那两份我抛弃的文件:“东京和大阪,至少是大城市,你还有同学……”
“爸。要真是那样,你为什么还要把那个给我看呢,只给我看这两个不就完了吗?你了解你儿子吧。”我笑了笑,“这是咱俩的秘密。”
“男人的秘密。”老爸也笑了一下。原来老爷子一直怕我不想当男人了。笑话!
唐彬,我希望你能做个男人,别这样儿下去,你能明白男人的含义吗?勇敢的男人不泼妇也不是懦夫。是能承担责任的人。我要走,要给他一个负责任的机会——为他说过的分手,负责任的机会!
但我知道,我会放不下他。因为我感觉,我也只是个孩子。
下午,我出门儿,来到乐器店,老板和我是熟人,总派人去给我调琴。
我问他:“老,板儿,有锣吗?”
“有!”他笑笑。
“我要三个!”我顺手拿出钱包来。
“好!贵的还是一般的?”他眯眯眼。
“最便宜的!”我笑了起来。
“你小子还是那样。”
我拿着三个小铜锣回了家。进门儿。我爸一脸疑惑地看着我。
我乐了:“爸,我放不下。”
“你?”我爸急了。
“我没说我不走。”我笑笑。
我来到地下室,把三个大铜锣放在地下。拿起锒头,使劲儿砸了下去,三个都被我砸出了孔。嘿嘿,成破锣了。老妈躲在很远的地方看着我提着三个锣出来。一准儿是认为我精神失常了,不敢向我靠近。
我笑她。
我把三个锣,放在它们该在的地方。然后到招商银行和建设银行做了我从打工开始,到今天的帐目清单,又到公积管理中心,把我房子的购入情况做了证明。还联系了一个律师行,对我的资产进行了整理和归档,那律师态度挺好的,不过一看我就统共这么点儿钱,还跑来公证,感觉挺奇怪的。呵呵我也懒得解释。呵呵,你们以为我艾乐直就这么完了?
一周之后,我又给唐彬打了电话。真他妈够没出息的。
“喂?”那边传来依然是唐彬疲惫的声音。
“哥们儿!别这么没精神儿!”我大喊着。
“……过得……好吗?”
这问法,真他妈够没劲的。
“凑合。”我笑笑。
“……”
“哥们儿,你欠我一个人情。”我忍着难受和他说。
“嗯。我知道,这回欠大发了。”他有气无力的说。
“好好过日子。照顾好爹妈,没他们你也不能来这世上,哥们儿不指望你能怎么着。”我笑。
“乐直。………………我爱……”
“停!”我打断了他的话,“现在说什么,都太晚了。”没等他再说下去。我就挂了手机,关机,把卡拿出来,扔进了马桶。
现在是四月了,快过生日了。呵呵。我买了一大堆的棉服放进旅行箱。
老妈几次三番要说话,都没说出来,艾菲只是给了我一张存着
20
万的
VISA
,我知道,那是她的嫁装。我接过来笑笑:“老子去阿拉斯加淘金去啦!”
说着蹦蹦跳跳的出了门儿。艾菲和我妈,都不去送我。她们都不知道我要去哪儿,这个世界上,只有我老爸知道。这一点我绝对放心。我爸可是老公安,再安全也安全不过他了。
车一直开到了天津滨海国际机场,真小真破,真他妈丢脸。
老爸送我到安检口:“到了给我打电话吧!”
我笑笑:“放心吧你了!”转头的一瞬,我感觉我背后的老爸在哭,我知道他不可能哭,但我的的确确的感受到他在流泪。
我经过探测器的时候,身上响了,就好像偷了超市里的东西似的。皮带扣儿。
安检完毕,我看了看时间,又看了一下航班,还有三十分钟。我现在没有手机了。想给唐彬打个电话。告诉他一声。我要走了。
在电话前边儿转了很长的时间。
拿了起来,推进电话卡。播通了唐彬的手机。
“乐直!”唐彬的声音吓了我一跳。
“嗯。”
“你怎么总关机啊!”他大声地跟我喊。
“嗯。”
“你在哪儿?”
“我在外边儿呢。”
“我错了。乐直,我不该说那句话,我不能和你分开。”
“晚了。我还有二十五块钱能跟你聊。还有不到三十分钟的时间。”
“你怎么了?”他有点儿着急了,“乐直,你原谅我,我会把我们家的事情处理好的。”
“与那些没关系。我们已经分手了。你可以轻易反悔你所说的话,做的决定。但我不会。”
“你说什么呢!我知道你也不想分手的!”
“你别学你哥的口气。”
“艾乐直!”他嘶叫了起来,“你在哪儿呢!”
“我在天津机场。”我稳稳当当的说着,“你不用往楼下跑,不用学电视里边打车开车过来找我的样子,呵呵呵,这不是排电视剧。我告诉你,你从北京到天津需要三个小时,到天津机场还需要半个小时,那时候,我都已经在另一个机场了。”
“乐直!你疯了吗!”
“……你疯了。”我笑笑,“男人说话是要负责的。唐彬。希望你能……珍重。”
我没等他打电话,就把卡抽了出来,而且没有把听筒放好。
还有二十分钟登机。
我拿出登机牌儿,上了海南航空的飞机。离开天津,前往沈阳。
上了飞机,真的都该完了。我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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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0-13 17: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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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如果有一天,你还想找到我。那就去我的卧室,看看我留的东西。”这是我留给我爸的信。并跟他说:“如果唐彬来找我十次,你就把这封信给他。”
如果他来找我一百次,那就带他去我的地下室。如果他来找我一千次,就带他去……
“你这是何苦呢。”我爸问过我。
“为了他。”我笑笑。
一个小时不到,我就已经飞到了沈阳机场。已经是春天了,沈阳的温度要比天津低好多。出了机场,我拖着行理进了已要预定好的酒店。在宾馆里休息了一天。第二天一早。我拿起行理,重新回到机场,换了登机牌儿,拿着护照过安检,出关,上飞机。
唐彬挂了电话,像疯了一样随便穿了件衣服,推开门往外走。
“你干什么去?”唐礼质问他。
“用不着你管!”唐彬对他怒目而视。
“你还跟我喊!”唐礼冲过来。
唐彬一把揪住他
B
的脖领子:“我告诉你!唐礼,你是我哥我才一直忍着!艾乐直我他妈一辈子都不会撒手。我今天要是见不着他了,有你好看的!”
“唐彬!你疯了吗?怎么跟你哥哥说话的!”唐老妈又开始了,从屋里出来,冲唐彬喊着。
“你们要是看我不顺眼,就别拿我当儿子了,我想尽孝,可也不是这个尽法儿的!”唐彬一把推开唐礼,冲出门去。
“混蛋!”唐老爸从屋子里大喊了一声。
唐彬冲出屋,上了车,直奔我家。
唐礼看着他妈妈:“咱们得想想办法儿了。必需让他断了这念想儿!他已经鬼迷心窍了。”
“礼礼,你说什么办法好呢?”唐老妈哭着问唐礼。
“等他回来看他怎么说。”唐礼整整衣服,电话响起来:“亲爱的,我在泰国呢……”那边儿是那洋
B
姓布的。
唐彬一路上叨叨着:“宝贝儿,跟我开玩笑呢吧。跟我开玩笑呢,我一到你们家,你就坐屋儿里。”
到我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我妈开的门:“唐彬?”
“阿姨,乐直呢?”
我妈很奇怪地看着他:“乐直……他一早就走了。”
“他去哪儿了?”唐彬问。
“我不知道。”我妈笑了笑。
“阿姨……”
“唐彬啊,阿姨不骗你,我真的不知道。”我妈收起了笑容,脸色很难看。
“阿姨,求求你告诉我吧。我真的不能离开他。”
“唐彬!我真的不知道!”我妈有点儿着急了,“不信你进来看!”
艾菲从屋儿里出来:“唐彬!”
“艾菲,乐直去哪儿了?”唐彬有点儿轻微的神经了。
“我也不知道。”艾菲瞪着他,“你现在来找他有什么用啊!知道他去哪儿的只有我爸。他是不会告诉你的!”
……
过了很久,唐彬一直在我们俩住的屋子底下转悠,那倒霉德性跟离了群儿的狼塞的。
他大着胆子上了楼,发现防盗门变了。不再是我们原来的门了。门两边儿的对联儿还在。门上边儿的横批——彬彬乐直已经被撕掉了。门上没有当初贴上的福字。整个儿的门和过年的时候显得一点儿都不一样。
“艾乐直。你到底要干什么。”
唐彬回到北京家里。
爹妈和他哥哥坐堂似的等着他。
进了屋儿看了一眼那三个人:“干什么?”
“你去哪儿了?”他爸问他。
“去艾乐直家了。”
“干什么去了?”他妈问他。
“找他。”
“他跟你说什么了?让你离开咱家?”他哥问他。
“他走了。”唐彬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坐在椅子上。
“去哪儿了?”他们仨一块儿问他。
“不知道。他们家的人不肯说。”
“骗人!”唐礼站起身过来要打他,“你是不是又和他勾搭上了,他就是拿‘走’骗你的,你去了。他是不是找你要钱了!”
唐彬站起身一个耳光抽在唐礼的脸上:“别拿你那张脏嘴,再侮辱他!再有一次,我打断你的腿!”
唐家三口儿人一个大气都不敢喘了。
唐彬有史以来的第一次反抗。
唐礼吓着了,但马上要还手。唐彬任他打着。两个眼睛瞪着他:“唐礼,你不怕以后遭报应吗?”说完转身进了屋。
唐彬这
BK
的,坐屋儿里跟屁股着了火塞的,呆不住。转了几圈儿,又出来了。
“我明天要住到天津去。”唐彬看着那仨人,“暂时不会回来。爸妈,你们有哥照顾就行,如果没有的话,我出钱给你们请保姆,以后每个月我给你们生活费。”
他爸刚要发火,唐礼拦下了:“行,你去吧。”
唐彬看了他一眼,提着东西就出了门儿。
他找了我们家附近的一个小区,租了间小破屋儿,那架势就是要暗中盯稍儿似的。他住过来之后,每天晚上都到我们家报道。求我爸给他点儿消息。
我爸看他急急可可的。但也不能违我的约,最后,他第十次登我们家门的时候,大喝一声:“小伙子!跟我出去喝一盅。”说完就带着他出了门儿。
门口的“狗食馆儿”里。坐着我老爸和唐二少爷。
“唐彬。”我爸喝了一小口,“我不知道你跟我们乐直是怎么着了。”
“叔叔,是我不对。”
“乐直没说过你不对。”老爸严肃地看着他。
“我知道。”
“孩子,你听我说几句。孝敬不是用懦弱来表现的。每个当爹妈的都有做的不对的地方。得看当儿女的怎么办。天津人认为父母说的就是错的,儿女也不能说什么。不错!那怎么让他们明白呢?不是用话。是用事儿!明白吗?”
“叔叔……我……”唐彬攥着酒杯。
“小伙子,我看你也是个大老爷们儿了,我们乐直应该没看错人。其实我也希望你们是哥们儿。”我爸的话够损的了。
“叔叔,做什么都行,只要我能看见他就行。”
老爸叹了一口气,拿出一个信封扔给他。他跟饿了三天的老鼠看见食儿似的打开。
看到里边儿我写的话,他立刻把信给我爸看。
我爸就受儿带他回了家。
一进门儿我妈一脑袋问号儿。那爷俩儿直接就开了我屋的门儿。
但一切都是令人失望的。
所有的东西都用布盖好了,桌子上放着他送我的项链、手链。
床上还有一面锣。
一面破锣。
唐彬呆呆地看着这屋子。彻底崩溃了。
“这……是什么意思。”唐彬看见项链和手链。旁边有纸条:请你务必拿回去。如果不要请给我妈。让她放进我给她的信封。床上的锣是我送你的礼物。珍重。艾乐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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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了飞机,立刻感到一阵寒流袭来,原来这儿要比沈阳还冷。
挤在在人流中,我围着厚厚的围巾,拉着行理往前走。好不容易找到了小推车,又好不容易出了关。所有的标识全部都改用了日语。
我出了关,看到外边有一人,举着牌子“艾乐直”,我直奔他而去。
「こんにちは!」(日安!)我很有礼貌地问了他好。
“你是……艾,乐直?”他仔细地端详着我。
“噢,你是中国人啊。对,我是艾乐直。”我笑了一下。
“你好。我叫程明光。”他很有礼貌地做着自我介绍。
这哥们儿长得挺周正的,和我差不多高。看着有点儿坏,不过我爸应该不会找个小流氓儿过来接我的。他领我出了机场,我马上感到寒风真是大大的。我缩了缩脖子。
“冷吧!”他看着我笑了笑。
我也笑了一下:“还行。不是特别冷。”我心里开始想他了。特别的想。那
BK
的不知道现在嘛样儿的。不过还是让我整天的惦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才能看到我给他留的那三面小铜锣。
“想家了?”程明光对我笑了一下。拿出手机。
我没接:“回来再说吧。太凉了。”
他点点头带我上了车:“这辆车是借的,今天过来接你,你刚到,不方便。”
我又朝机场回了一下头看了看那四个大字「札幌空港」。
从机场到住所的路上,程明光的那张嘴一直都没停。我只是听着。有时候也笑笑。突然间感觉自己那么地不擅言辞了。跟我有点儿不太像。日本的楼都是方型的,不像中国的房屋,有着多样的装饰,应该是为了防震吧。
程明光到日本有七年多了。他爸和我爸是老相识。不过我一直没见过他。这次到日本来,三个学校都是他帮着找的。不过我出国之前,脑子一直是嗡嗡的,而且根本没有心思想这些事情,只想赶紧离开天津。
他看看我:“你怎么不太爱说话啊。呵呵。我还以为你得选那两个大学呢。没承想,奔着北海道就来了。咱俩还挺有缘的。不过你比我幸运多了。大学念的是日语。过来直接读修士(硕士),我拼死拼活在这儿呆了快八年,才混到你这份儿上,还落个跟你混一个导师。”
我笑了起来:“我是被逼的。要不然谁出国啊。”
“不至于吧。国内就业情况不佳也不会次过日本去啊。”他笑了一下,“上一次回国还是两年前呢,有日子没回去了。丢了这两份工,再找就不好找了。札幌的环境还可以,不过有些偏远。冬天特别冷,现在已经是春天了。不过还是不太暖和。你得慢慢儿来。”
“是挺冷的。”我看看他,轻轻地倚着车窗。看着外边还没全化的雪,等待着。
程明亮把我带到一大堆一户建(小二楼)的中间,停下车,指了一下一幢:“就这儿!”说着,搬我的行理,就从明楼梯上去。我看看那楼上,跟着他往上走。
开了门,屋子挺小的。不过还是整整齐齐。我放下行理,脱了鞋,这屋儿整个儿就是一块儿豆腐,四四方方,里边儿还套着一小间儿。
他把东西放下:“乐直啊,你先住我这儿。”他把我的行理放在边儿上。
我越听他说话心就越烦。他妈的。
“你是哪儿的人啊?”我直愣愣地问着他。
“我?呵呵,你看我像哪儿的人啊?你爸没跟你说啊!你们家老爷子跟我爸可是……”
“北京。”我颤颤维儿维儿地嘀咕出这两字儿。
“聪明啊!”
BK
的,你宰了我吧!
他又接着说:“我是北京的。你爸没跟你说吗?”
“我没听。我希里糊涂地就来了。呵呵。”我傻笑了一下,“程哥,你以后能说普通话吗?”
“靠!还有让北京人说普通话的。哈哈。头一回听说。”
“我的意思是请你把你的语调儿稍微往下儿降点儿,别用土语。我听不太懂。”
“你不是天津人吗?怎么会听不懂呢?”他奇怪的看着我,说着把手机又拿了出来,“给家里打个电话吧。报个平安。”
我接过手机,给我爸的办公室打过去了。
和我爸说话的时候,我那个痛快啊。又高兴又兴奋。挂上了,还不忘嘱咐他一句给我老妈和老姐报个平安。程明光接过手机:“你就打一个?”
我看着他:“怕给你浪费。”
“别介啊!打吧!给你对象打一个,那边儿准比你们家老爷子还惦着呢。”
我皱了一下眉:“没对象。”
他一下子就不说话了,看看我,笑了一下:“不像啊。”
我把东西一点儿一点儿地拿出来。
“乐直啊,明天带你去见一下教授,你现在的签证是语言学校的,要是教授肯要你,你就直接能上大学院了,如果不行,你得等十月份再说。不过语言学校有好处,时间自由,还可以打工……”
我递给他十八街的麻花儿:“特产。”
程明光这屋子没有床,是和室。我们俩把褥子铺在塔塔米上,直接就钻被窝儿了。他没一会儿就睡下了。天儿特别的冷。我躺在被子里,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情景,过年前的一个夜晚,唐彬呼着热气儿给我温暖的情景。
早晨起来的时候,程明光看着我那俩水泡眼儿。挺奇怪的。
我这病得了快两个月了,每天早上眼睛都是肿的。
“你这病得不轻啊!小伙子想家还是痴情啊。”他笑了下。
我没理他。起来穿上衣服。把东西都收拾好了。先去语言学校报了道。风挺狠的,抽脸上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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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
日语没问题,语言学校基本上就一“收钱机构”,看我水平如此,乐不得儿地把我安排好了。我只要按时去上课就行,其实上不上也就那么回事儿。日语是免了,主要是讲些英语,数学什么的,为了准备考大学院。
下午程明光接我去学校找他那导师。我一看那老头儿,吓一跳,老得都能进博物馆了,长得还有几分像安眠药片儿,看得我直打嗑睡。还在这儿教书。
我先是自报了家门。做了些简单的自我介绍,不过他的姓儿挺让我奇怪的——张本。我自以为日本虽然姓儿挺多挺怪的,不过这俩字儿不太符合规律,后来他做了自我介绍,我才知道,他们祖籍是北朝鲜的,应该是姓张,入乡随俗,姓了张本。我对这俩字儿挺感兴趣,发起音来就是“哈利摩头”。有点儿像哈利波特似的。
张本教授对于我的日语水平非常满意,又问了我一些关于经营学方面的知识情况。而且听说我还在
MPN
做过营业工作,基本对我挺满意的。加上程明光在一边儿上使着劲儿。直接就把我给收了,然后就是转签证了。妈的。早晨那语言学校算是白去了。
回去的车上,程明光直笑:“行啊你小子,有两下子啊。”
我也笑。
“挺顺的吧。”他又看了看我,“打起精神来!开始在日本的新生活!”
我看了看窗外。唐彬。你在干嘛呢。
程明光每天都出去打工,到一两点钟才回来。真是个要强的孩子,按理说他们家条件应该也不错。我这些日子调整得还可以。等着新签证下来之后就可以申请打工了。
总白住在人家家里也不太合适,每天都给程明光做好了晚饭,放桌儿上,自己倚着窗户看外边儿。
“天天这样儿,你都能当我媳妇儿了。”他冲我挤着眼睛开玩笑。
“我长得是不是有问题?”我瞪着他。
“嗯?”他一脸问号儿。
“我是说我长的是不是有问题啊。媳妇儿好像都是女的。”
“啊!对不起,开玩笑的。别往心里去。”他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
“没事儿。”我接着玩儿。
他吃好了饭,把碗筷都收拾好,我来了已经十多天了。换签证的事儿应该也办得差不多了。
他走到我身边坐下来:“乐直,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
“有。”
“能说说吗?”
“……”我看着他。
“爱情上的吧。”
“我不知道什么是爱情。”我冷冷地看着他。
他笑了笑,拿出一张照片儿,上边是他和一个小姑娘,笑得挺甜的。
“你女朋友吗?”我问。
他笑着点了点头:“不过不知道还能在一起多久。她现在……在国内好像又有了新的……”
我笑了一下,把随身的小包打开。从里边拿出一张照片。上面是两个笑得开了花的傻小子。
“这个人是……”程明光笑着问我。
我看着这张照片,心里抖动着:“这个人……呵呵……就是每天半夜,我非要闻一下的那半块洋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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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白了我的意思,拍了拍我的肩:“过两天,我约了另外几个同学,一起去看樱花吧。”程明光叉开了话题。
我笑了笑:“像北海道这么冷的地方,还有樱花啊。”
“有的。”他笑了起来:“不过你心情不好,不知道能不能看得到。打起精神来!”
我笑了。
……
我的签证下来了,与此同时,我正式进了札幌大学院,成了研究生了,不过情绪还不是很好。回家先给我爸打了个电话。
“爹。我换签证了,不用再念语言学校了。直接读研。每周的打工允许时间也长了。”我报着喜事。
“好!……那个,乐直啊……唐彬每天都上咱们家来。”
我尽量保持每天都以平和的心态去面对事物,但一听到这个名字。我就浑身难受。
我爸接着说:“已经来了十回了,昨天我把信给他了。”
“然后呢?”
“他进了你的屋子,有一个破锣,你是什么意思啊。”
“哈哈。他没敲两下?”我嘲讽着,“没什么意思,锣都破了,还能有什么意思!”
“乐直,那他要是来一百次的话。我带他……”
“您就直接带他去地下室。到时候我告诉您,钥匙在哪儿。”
……
又聊了一会儿,我挂了电话,心情突然间好了起来,高高兴兴地冲了杯茶。出了门儿。
唐彬约了朴正欢在一个“狗食馆儿”里密谋着开公司的事儿。唐彬到底还是有些朋友,现在整体上的方向是有了,简单地说:就是上网找订单,接了就直接在农村找个厂子生产。搞那些个买空卖空的生意。
话是这么说的,全中国多少万人都等着享这个福儿。
计划出台,公司成立,一共俩人,一个唐彬另一个是朴正欢。
就俩人儿还非得分了两个部门,一个欧美部,一个日韩部。他们俩搬了两台电脑,在唐彬租来的屋子里住着,每天上网找单子。
唐彬几乎每天晚上都腆着脸上我们家报一回道,后来干脆让我妈认他当干儿子了,我爸也数不过来他到底上我们家来过几回,老姐干脆就把家里的体力活儿全交给他了。
虽然唐彬在他父母面前有点儿面,但他对付老人那手段,高明至极了。
不过,唐礼最近有些麻烦,他那姓布的德国爱人,离开北京旅行已经很长时间了。最近电话也联系不上,剩下他每天在家里胡思乱想、茶饭不思。唐家老两口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也问过唐礼,他只是说,他的搭当到国外去处理一些事情,一直没回来,有些问题解决不了,挺烦的。
老两口儿想着大儿子这样儿,也没功夫去理那个在我们家门口儿拼死拼活的老儿子了。事儿也暂放下了。唐彬每个月给家里打两三次电话,他爸他妈的态度开始挺不悦的,后来挺冷淡的,再后来,也挺无奈的。唐彬到底是个孝顺的人。不过他父母一提艾乐直这三个字。唐彬要不就挂电话,要不就说:绝不妥协。
三个月一晃而过。
唐彬已经习惯了每夜蹲在屋儿里买醉了,颓废得跟个死人似的,不过白天到底还是能一心扑在工作上。不过做贸易不是一纸空文,好多人上网点阿里巴巴,等着上港口押集装箱拍洋垃圾,但这事儿不是这么好办的。三个月,公司一丁点儿的进展都没有。
就在他马上要和朴正欢出门儿打零工度日的时候,一个单子从门外边儿飘了进来。苏怡拉着一个旅行箱站在他们俩的面前。
“苏怡!”朴正欢看见这姐姐就跟见了亲妈似的,就差跑过去亲两下了。
“你们俩可真行啊!开网吧呢还是搞了个‘敌台’出来啊!”苏怡忍着呛。进了屋儿。
“姐妹儿好久不见啊,你这是刚出门儿回来?”唐彬笑问。
“不是,我把东西从公司搬出来了,天津这边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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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我的位置了,让我去上海,我好歹做了这么长时间,过去一看从头儿再来,我就把工作辞了。准备上你们这儿讨点儿营生来的。”
“我们这儿,呵呵,不瞒你说,快要饭去了。”朴正欢笑了一下。
“得了得了,你们还扒网上找单子呢。那哪儿行啊。根本不是办法。”苏怡笑了笑,扒拉出一块儿干净地方坐下来,“快点儿给老佛爷上茶。”
“喳!”唐彬立马儿屁颠儿屁颠儿地把茶给她端过来。
“这杯子多少天没洗过了,一股酒味儿!”苏怡喝了口茶。
“好么,你是不知道。唐彬简直就是一‘白天不懂夜的黑’!”朴正欢大声感叹。
“什么意思?”苏怡问。
“白天像人。晚上从艾乐直家一回来,就一瓶一瓶的喝。简直就他妈没人样儿,我要是不住这儿。他都该肝癌了。”
苏怡看了他一眼:“我说唐彬,当初可是我们俩听着你跟乐直说的分手!”
唐彬笑了笑:“我那时候不是幼稚吗。”
“你以为你现在就不幼稚了?”苏怡抿抿嘴,“他真那么走了,上哪儿都没人知道?”
“你是不知道啊,唐彬都快成业余的探子了,艾乐直的档案被他爸提了个一干二净。”
“那当然,他老爸是什么人物。想把儿子藏起来,谁能找得着啊!”苏怡喝着茶说,“他也没给你留个什么。”
唐彬站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一面破锣。
苏怡仔细端详着:“这是要跟你砸锅啊。”
朴正欢笑笑:“唐彬每天就像给破锣算命的似的。没完没了的看,哪天就得抱着破锣升天。”
“闭上你那臭嘴!”苏怡踢了朴正欢一脚,“就不兴念点儿好儿啊。”
“其实死了也挺好的。”唐彬冷笑着说。
“行行行了。大老爷们儿的别一天到晚老是死啊活的。没出息样儿!姑奶奶来不是干别的。过来给你们带活儿来了。”
说着拿出一套单子——做帽子。
“里边儿有图纸。日本的公司。一顶五块钱成本。出手二十五。”苏怡说着笑了笑,“我大姐夫就是干这个的。他那边儿做不过来。我要了一批过来。剩下的,就看你们俩的了!”
“姐姐!”唐彬和朴正欢就差抱着给她扔天上去了。
晚上三个人一起吃饭,苏怡是带着礼物过来的,也算是正式加盟他们的店儿了。吃过饭,苏怡又提议去唱歌庆祝一下,朴正欢笑到:“这么长时间了,你这习惯还没改啊!”
“边儿呆着去,老娘现在还是单身呢!”苏怡也笑了,“走吗?唐彬。”
“我不去了。我得去乐直家看看有什么线索。”
那俩人知趣的走了。唐彬独自走在路上。
今天高兴的事情挺多的,家里也没给他来电话。
不过对他而言,幸福快乐只是在白天,他不能经受黑夜袭来的时候的那种痛感。特别是一个人从乐直家出来时候的感觉。
唐彬敲了敲门。
艾菲把门打开:“唐彬来了。进来吧。”
唐彬笑着进了屋儿。
“公司怎么样了?”老妈问他。
“挺好的,今天接到单子了。”唐彬笑了笑。
艾菲看了看他:“来问乐直的事儿?”
“嗯。”唐彬微笑。
“他前天晚上来过电话,挺好的。”
“他还是只往叔叔的手机上打?”唐彬看了一眼艾菲。
艾菲苦笑了一下。我爸从屋里出来:“唐彬来了?”然后又跑进屋。
老妈进屋看着老爸:“你干嘛呢?”
“我得算算,今天是第几次了。”
“一百零一次了。”艾菲站在门口儿,冲唐彬挤了个笑脸,她早已被唐彬收买,自打唐彬找了两个朋友帮她的美容店打广告之后。
“我记得也该过一百了。”我爸自己念叨着。然后把我妈哄出来,拿着手机给我打了个电话。
“喂乐直?”
“爸。”我刚从打工的地方出来。最近挺不顺的,还打了一架,到日本之后,瘦不了少,留了头发。现在混得跟个混混儿似的。嘿嘿嘿。
“唐彬来了。”我爸小声跟我说。
“噢。”告我干嘛啊,我一边儿美滋滋儿地心理矛盾着。
“第一百零一回了。”
“噢。”
“我带他去吗?”我爸问。
“带吧。呵呵”我这边儿笑出了音儿。
“那好。钥匙呢?”
我这边儿头还疼呢。唉哟。这几天这倒霉背字儿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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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0-13 17: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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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到这儿开始打工的时候挺好的,跟同学也开始相处得不错,特别是从我老爸那儿知道唐彬一直还惦记着我的时候,心里甭提多高兴了。
程明光对我也不错。我有时老想着,要是我们家唐彬当初也这么出色多好,想着又抽自己一嘴巴,我们家唐彬不能拿来跟别人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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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不如。
三天前,晚上一点钟打工结束,离开店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本来是要跟同学一起回去的。可是程明光让我给他带点儿东西回去,我得走个远道儿,去一趟挺偏的一个‘
7-11
’便利店,那俩同学先走了,我自己走那黑道儿里,日本这国家挺奇怪的,马路上有人喊救命向来没人理,我只听说过,到他妈没看见过。到了便利店,见着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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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朋友,一个韩国人,他把程明光借的棒球棒给我,我又买了点儿零食,抗拿着往家走,这一走不要紧,路边儿正有三大小伙子围着一个小姑娘耍流氓呢,地儿太偏了,也没什么人。那小姑娘也不敢大声喊,只是小声的哭。
我跑过去大喝一声:「お前ら!何やったんだ!」(你们干什么呢!)
那仨小子回过头,也就是高中生,喝了两杯想他妈做个男人似的。其中一个在另一个耳边儿小声说了几句话,竟然他妈的不是日语!
韩国人还是蒙古人啊。我看着那仨人,那小姑娘立刻把眼光投了过来,那两大眼睛哭的。我也成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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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了。我急了,那小姑娘往我这儿跑,让一个小子给拉回去了,我指着他们,让他们撒手。
他们仨笑了笑,领头儿的,拿着铁棒冲着我过来,我还没反应过来,一棒子拍我头上了,操,那铁棍儿还他妈是有边儿有沿儿的,登时我就眼角儿就看见鼻子上边儿有东西往下滑,我怒目而视,那仨小流氓儿还想动手儿,我拿球棒就往打我那小子脑袋上来了一下,他
B
直接倒地了,再看我那血,哗哗的往下流,那俩人一看大事不妙,拉着倒下的那个就跑,幸亏是三小孩儿,要不然我这命也就交待在这儿了。操真他妈疼,比唐彬压我身上的时候还狠。
「大丈夫?」(你没事儿吧!)那小丫头跑了过来,看着我这一脑袋血,「誰か!誰か!助けて!」(来人啊,来人啊,救命!)
「いいよ、お前、早く帰ってもいいよ。気をつけて。」(没事儿,你快回去吧,小心点儿。)我有气无力的,头真是很疼。
「でも……」(可是……)她有些担心。
「いいよ。俺も帰るん」(没事儿,我也回去了。)我不想跟她拉扯。只想快点儿回去。
「すみません。ごめんなさい」(对不起,实在抱歉)她又哭了起来。顺便想起来她还有手机还能拿出来报警。
我还没来得及制止,警察先生已经来了,那小姑娘忙着解释,我被送进了医院。
脑门儿偏左的位置缝了五针,哭死我了。我这脸算是毁了。
程明光大半夜的跑来医院,痛死痛活儿的后悔啊,就为了给他
B
拿个破球儿棒!我笑笑:没事儿。
看了看脑袋上面儿跟拉锁儿似的“巴黎”,笑了一下儿说:“得!我明儿就去英国拍哈里波特去!”
我跟着程明光回了家。那小姑娘跟程明光嘀咕了一会儿。
“疼吧!”程光明看着我头上说。
“当然疼了。”我抽巴着脸说。
“那你还……”
“我乐意!”
“你乐意找死!”
“没错儿!”我乐了。
他叹了一口气:“你可不愧是警察的儿子啊!”
“少他妈感叹!”我往地上一躺。
他坐我旁边儿:“乐直,你想他吧。”这几个月,我的事儿到是陆陆续续地跟他说了。我就是一直肠子。具体的细节没讲,只是大体上说了说。
我看了他一眼:“当然想了。你跟你那宝贝儿妮妮分了手,你说你想不想。”
“那你……可以暂……时,把我……当成他。”说着就靠着我过来了。
“哈哈……”我笑了起来,吓了他一跳:“程明光!你当他是橡皮,你是修正液啊!这玩艺儿还有代替的!你也太小瞧我了吧!”我笑着坐起来,“程哥,我拿你当朋友,你别多想。我不是那种人。”
他看着我。有点儿难受:“我……挺喜欢你的。”
“不一样。”我笑笑,“别说这个了。我跟唐彬,那是债。”
他看着我,还想再说什么。我只是拍了拍他:“你别想太多了。我不喜欢男人。”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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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傻了塞的看着我:“你……这说的都是什么啊!”
“我喜欢唐彬,你明白吗?不论他是高是矮是胖是瘦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是神仙还是妖精。我喜欢的爱的都是他!”我快能报菜名儿了。
“可……你们不是分开了吗?……而且是他……说的。”程明光看着我。
“对。是又怎么样?”我笑笑,“分开了又怎么样!和不和他在一起,和我爱不爱他,并不矛盾吧。”
他愣住了:“乐直,你有多爱他?”
“也没多爱。”我呵呵呵的笑起来,“只是愿意这么想着他。”
程明光断了念想了。
我独自跑到厕所里看我头上的疤。应该这辈子是掉不下去了。完了。毁容喽。
这才过了三天,老爸就来电话,说唐彬到我们家一百零一次了,我掐指一算:的确,快三个月了,他可够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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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每天都上我们家去啊。有这份儿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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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干嘛去了。干嘛跟我分手啊!我玩儿死你!
我告诉老爸,地下室的钥匙在我的床下边儿压着。我一想唐彬到是更高兴了。只是笑了几下,心又沉了下来。因为我们可能不再有缘。我不会回去找他。要找,只能他来找我。而他到底能不能明白我的用意。
突然觉得天特别的冷。我都忘记现在已经是夏天了。
老爸挂了我的电话,走出屋来:“唐彬啊,我带你去个地方。”
唐彬紧张的两手发凉,跟在我爸身后就出了门儿,艾菲也想跟着,被老爸推回屋儿里了。
老爸带着他进了地下室。打开灯,一切都放得挺好的。
我的画,我的琴都在。
“叔叔……”
“别问我,我不知道,只是乐直说让你上这儿来看看的。”
唐彬在地下室里转悠着,跟探子似的,东瞧西看,挺可怜的,明明老爸知道,但也不能告诉他,最后,他来到我的钢琴边儿上,打开了琴盖。
“你跟乐直说完了分手,他就一直在这儿弹梁祝,不知道弹了多少遍。”老爸话说的很轻。
唐彬的头上已经冒汗了:艾乐直,你是让我上这儿来瞻仰怀念折磨我的吗?
他轻轻的敲了一下儿琴键,琴发出了很奇怪的声音,怪得让人毛骨悚然。
“声音不对啊。”老爸皱了皱眉,“该找人来调调了。”
唐彬感觉不对劲儿,走到琴边儿上往里看,一眼就看到了一个东西。
他轻轻地伸进手去,拿了出来——第二面锣,又是破的。
唐彬好像是傻了,忍着一脑门子的官司:“叔叔,这……”
老爸可能也没想到。有点儿急了:“你说乐直这孩子到底是……”
“叔叔!还有没有五百天,八百天,一千天的什么纪念日之类的。求求您现在就告诉我吧。”唐彬苦苦地求着我爸。
我爸没说话只是上了楼。
“你就告诉我们吧!”我妈急了,“你说孩子都走了这么久了,我都不知道他上哪儿去了!”
“乐直不让说!”我爸也怒了。
“叔叔,肯定还有一个地方!”
我爸不说话。
“叔叔,您有乐直房子的钥匙吗?”唐彬聪明了。
“没有!”我爸有点儿心虚。
“那我只能破门了!”唐彬站起来。老爸摇了摇头。
“肯定是那儿!”艾菲站起来,“老爸你也不用说话,我们自己猜出来不就完了吗!”她一边儿说着就一边儿给朋友打电话,找开锁工。
“你们不觉得这么干……挺欺侮乐直的吗?”老爸说了一句。
“这是为乐直好!”艾菲急了,“您看看唐彬这一天一天的!急成这样儿了。”她又转念一想:“唐彬!你这把要是对不起我弟弟,我饶不了你!”
唐彬点了点头。
话音刚落手机就响回来了,开锁工找着了,艾菲拉着唐彬,直奔我家。
没十几分钟的功夫,门儿就开了。唐彬抱着那面锣闯进去,屋儿里的一切都是好好儿的,像我们刚刚离开的时候,甚至连被子都乱乱地放在那儿。桌儿上的白菜已经被我扔掉了,只剩下一把刀,唐彬突然间想起来,我们初五那天,没有剁小人。门口儿那挂鞭还是放在那儿。初五的那天,我们没崩小人。
唐彬进了屋儿,仔细的找着,艾菲也找着,终于,在被子里,找到了件儿让他们俩哭笑不得的东西。
第三面破锣。
唐彬几乎要疯了,坐在床上终于没忍住,大白天的,哭了出来:“艾乐直!你到底要干什么啊!”
艾菲也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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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0-13 17: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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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拆线了,头上的“哈得波特”算是留下了,还好头发长,盖住一部分,不仔细看的话看不到,不过,我的脸也看不到了,只露出两边儿半个眼睛和鼻子。
程明光看着我那头发笑笑说:“你还有点儿像特别红的那黄磊。”
我看了他一眼:“好么,你多久没回国了!”
“今年的樱花你没去看。”程明光看了我一眼说。
“北海道真能开樱花吗?”我笑笑他。
“真的。北海道这么冷的地方,樱花也能绽开。”他也笑了笑。
“你那妮妮怎么样了?”我随便问道。
“分手了。”
“啊?前些日子不还好好的吗?”
“她和国内的那个散了,不过……我跟她说,我爱上别的人了。”他两眼直勾勾地看着我。
我有点儿心虚:“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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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是个东西。”
程明光确实对我特别好。但我始终没拿他当成什么。只是平等的每个月给他房租,不过这么长时间了,该明白的我也得明白了。我不能再和他住一块儿了。
我自己出去在离学校不是很远的地方找了个小屋子。独自搬了进去。
最近在打几份工,程明光虽然对我搬出他那儿有点儿不满,但始终也不能指责我什么,我还是时不时地管他叫先辈。
秋天来了,我在北海道生活得很不错,不用再去饭店里给人家喊“欢迎光临”了,张本教授出于我学业的出色,联系了一家会计事务所,做个打杂。
平时一周上两三次课,其他的时间,就都顺理成章地去上班了。其他同学对我羡慕不已,不过这一切的优势都来自于,我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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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的那将近一年。
教授一共带五个留学生,我是其中一个,当然还有程明光,另外还有一个俄罗斯人,还有一个韩国人和一个泰国人。
我们平时很少交流,十月生进来的时候,我惊奇的发现那个害我头破血流的小姑娘也在,她高兴的向我做了自我介绍,她叫余真,是个中国人,不过在日本生,在日本长,一句汉语都不会说。见到我嘴甜得要命,有事儿没事儿的叫我先辈。我也挺满足的。
余真和程明光也是熟人了,我们三个没课的时候就一起去泡泡图书馆,或者在学校里玩儿会儿,余真自己不打工。我和程明光忙起来的时候,她也不来打扰,好不容易有个星期天,余真一大早就带着程明光来敲我的门。
“早!”余真最近被我们俩教了不少的汉语,最近打电话,和她妈妈说的时候,她妈差点儿哭出来。
“早啊!”我还穿着睡衣,把他们两个让进来。然后坐下,点了支烟。这玩艺儿,我很少抽。只是困的时候拿出来,不过也没什么瘾。
“走吧,小丫头想去逛街。”程明光笑着说。
“噢……好。我先去洗洗,你们坐会儿吧。”
余真拿起我枕头边儿放的那张照片。那张两个傻小子的照片儿。
程明光看着她,笑了笑说,这是他的彼氏。
余真笑了笑仔细的看着照片上的我。
我换好了衣服,从卫生间出来,看到他们在看我的照片。也笑了一下。
余真放下照片,轻声在程明光耳边说了句话,程明光笑着点了点头。
我笑笑:“是不是夸我帅呢。现在是不行喽。”说着我指了指头上的疤。
“没有。现在更好看了。”程明光笑了笑。
「じゃ!写真を撮りに行こう!」(咱们照相去吧!)余真提议。
我突然间想起来到了日本这么久,还没照过相,是要照些相片儿了。得让家里人知道我还活着。
我们上了街,先是买了两件衣服,逛了逛商店,余真又拉着我们俩从大头贴那儿照了两张相。
我跑到书店买了本儿本周的“
TIMES
”拿着到家,叫上程明光和余真,一起拍照,先是自己拿着
TIMES
照了一张,背景是一面儿白,然后搂着余真照了一张,余真挺美的,轻轻亲着我的脸摆了个
POSE
,然后又和程明光照了一张,我可不能跟他太亲密了,那
B
现在脑子里想是什么我还不知道呢。
最后我们三个把相机摆好了来了个合影,晚上我给他们做好了饭。余真挺劳动女的,帮前帮后,吃过之后,俩人走了,我打开电脑,想把照片给家里发过去。
左思右想。我拿起手机打了三个电话。
电话一是给我在法国留学的铁杆儿室友打的,电话二是给我在加拿大教中文的姐妹儿打的,电话三是给我在香港赚大钱的班长打的。电话儿的内容都一样,我一会儿要给你们发邮件,里边儿是一张照片儿,希望你们今天晚上十点整(东京时间)转发到艾菲的邮箱里。然后立刻删除。
那仨人一口答应。
发完之后,我就睡了。
唐彬还缠着艾菲帮他想那锣的问题,最近已无心工作了。朴正欢和苏怡也死挣着,第一笔生意算是成了,小挣了一笔,朴正欢又联系了一笔咸菜买卖,往韩国送。这笔要成了,以后就能每个月发货了。正在这节骨眼儿,唐彬却一门心思全都放在了破锣的身上。艾菲坐在他们的“公司”里看着三个破锣,实在想不出来,没事儿干打开了邮箱。
“邮件!”她一惊,“不会是齐书白吧,这世界上还有人给我发邮件。”她自己念叨着。
唐彬觉得总这样儿也不成,就先把锣放下,和那俩人一起忙活起来。
“唐彬!乐直的照片!”艾菲惊叫。
那仨人一听,朴正欢也不翻译合同了,苏怡也不算账了,唐彬也不做表儿了,一块儿跑过来,第一封邮件打开,我穿着白
T
恤,站在一面儿白的背景前边儿,拿着《时代周刊》。
“我靠!怎么像被人给绑架了!”朴正欢大叫一声。
唐彬看了一眼杂志:“那是这个礼拜的杂志!他头发长了,瘦了。”
“就这一张?”苏怡问。
“还有两封呢。”艾菲高兴地把这封关了,打开第二儿封,里边儿是我们三个的合影,我站在中间,余真和程明光站在我的两边儿,照得跟文化大革命塞的。
“……这些都是谁啊?”艾菲脑子不太灵光了,“你们认识吗?”
“你是他姐姐你都不认识,我们怎么会认识啊!”朴正欢喊了一句,“快开那封!”
姐姐打开了最后一封,唐彬的脸色……他喘着粗气,那仨人都不敢动了。
照片儿里余真正轻轻地吻着我的脸,我还笑得挺灿烂,一手搂着她的肩。
唐彬两个眼睛瞪得比桂圆都大,拿起水杯要砸电脑。
朴正欢赶紧拦着:“你冷静点儿啊,别……太激动了。”
“对啊,提分手的是你,我弟弟就不能找小姑娘了?”艾菲白了他一眼,“挺漂亮的。算是她有福儿,能找着我们艾乐直这种好男人。”
唐彬的嘴要歪了,眼珠子一转,拿起手机:“雷武!我在天津呢!你赶紧找个电脑特别好的,在天津工作的同学,马上上我这儿来!”
那仨人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儿。
半个小时以后那位工程师就推门儿进来了。长得还挺帅,一进来,就跟艾菲对上眼神儿了。
唐彬指着显示器:“拜托,一定要把这三封邮件的发件
IP
查出来。看看是从哪儿发的。”
“那好办。”工程师坐在电脑跟前儿。操作了一会儿,皱了皱眉。
“这照片儿好像是一块儿照的吧。日期都一样。”
呵呵,小东西,你还跟我斗!唐彬对我咬牙切齿:看我查出你在哪儿,把你逮出来,打断你们奸夫
Y
妇的腿!
“啧啧……,这个查是查出来了,可是……”工程师脑袋有点儿问题。
“怎么了?”苏怡问他。刚才还夸唐彬脑袋灵光呢。
“三封邮件,发件时间相差三分钟,但三个
IP
地址分别是加拿大的,法国的和香港的。”工程声小声说。
“什么?!”众人惊呼。
苏怡和艾菲大笑起来:“艾乐直啊艾乐直!”
“不会有这么快啊,没道理的!”朴正欢不明白。
“还有什么没道理的!”唐彬大喊着。他把我的照片打出来,那张单人的,自己看了好久……
艾乐直,你到底还有没有在爱着我。
唐礼的洋人终于回中国了。
唐礼去接了飞机,洋人是从昆明到北京的航班上下来的。身上穿着西南少数民族的衣服。
“礼!”布鲁诺拿着相机叫了唐礼一声。
唐礼笑了起来:“好久了。怎么才回来?”
“因为一些小问题。”布鲁诺也笑了一下。
两个人回到唐彬的房子里。唐礼叫了批萨。
第一天晚上回来做爱,姓布的表现得不是很令唐礼满意,唐礼怕他的心另有所属,干脆主动出击,还硬是拿掉安全用品,直接喷进了他身体里。姓布的抱着唐礼呢呢喃喃地说着
Love you
。此刻的唐礼应该是幸福的。之后,姓布的不再出去晨跑了,只是每天呆在家里看电视,每次做爱都是唐礼主动的要求。
后来突然间想起来,他弟弟的事儿还没解决,又急忙跑回了家立刻给他妈他爸下通知:“对艾乐直斩草除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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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0-13 17: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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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唐他妈问。
“简单得很,直接去他们家找他们家里人,让他们儿子学学做人!”唐礼说话的态度很坚强。
转过天星期日一早,安排好了布鲁诺,唐家三口人,打了一辆车,一直开到了天津我们家门口。
唐礼敲我们家的门,我妈开了。
“你们是?”我妈不认识他们。
“我是唐彬的哥哥,艾乐直在吗?”唐礼很不客气。
我妈火儿上来了。压着:“他不在。”
“他在哪儿?”唐礼直接就推门进来了。
我妈瞪着他。看着后边跟着的唐家父母:“请进。”
唐爸唐妈也进了屋,我妈让他们坐在沙发上。艾菲出来看到他们,坐在我妈的旁边。我爸加班要中午才能回家。
“开门见山的说吧。我们希望艾乐直以后不要再纠缠唐彬!”唐礼大喝着。
艾菲马上要起来打人。我妈瞪了她一眼:“唐先生,我们家艾乐直根本没有再纠缠唐彬,自打唐彬上次当他母亲的面跟他说分开之后,就再没纠缠过他。”
“那我弟弟呢!”唐礼大喊到。
“他在哪儿我不是很清楚,但我儿子肯定不会是和他在一块儿。”我妈的语气很平静。
“不可能!”唐礼态度很不好。
“唐先生,请你换一种语气跟我说话,我至少是你的长辈。”我妈严肃了起来。
“唐礼!你过分了!”唐老爸说了他一句。
我妈看他们实在讨厌:“如果你们没有别的事情,那就请回吧。我儿子不在家。在哪儿我们不知道,只有他爸爸知道,他爸爸中午回来。”
“那好,我们等。”唐礼继续说。
“那咱们先谈谈那房子的事情吧!”唐礼继续说着。
“什么房子?”我妈一时间没理解过来。
“唐彬给你儿子买的房子!”唐礼大胆地叫着。
我妈妈稳当地站起身,“啪!”一个大嘴巴子抽在唐礼的脸上:“你跟谁说话呢!”
唐妈妈吓坏了:“你干什么?”
我妈看着那俩人,笑了一下:“这是我家,我们家不让野狗撒疯,老姐姐你既然不会教育儿子,那我来帮你教育教育。唐礼,我不管你是哪国人,只要你在中国在天津在我们家,就不能这么和长辈说话!”
接着我妈妈转身进了卧室。不一会儿拿出我留下的牛皮纸带。
扔在他们的面前。
那三个人盯着上面的字,唐家二老脸立刻就红了。牛皮纸档案带子上面有我写的那两笔扒拉:爸爸妈妈,总会有一些人不知羞耻的人,到咱家来问些不知羞耻的事,把这里边的东西给他们,让他们知道什么是羞耻。
他们三个愣着,谁也不愿意去碰那一带子的“羞耻”,我妈妈站起身,拿起纸带子,打开,全都倒在了桌上,两张银行卡和项链手链叮呆当当地敲打着桌面,一大堆文件也落了下来。
“乐直临走前,把这个留下了。”我妈抿嘴苦笑了一下,“这张招商银行的卡,是他从大三打工当翻译开始一直到他离开原来公司的那天所有的薪水,这里有他进出账的清单,上边有银行章,一共十七万三千,在买房子那天一次性提出。这建设银行龙卡,是乐直在公司的公积金卡,这边儿有他的购房证明。”
唐礼仔细地看着那些进出账目和购房合同。
“明白了吗?”我妈看了看他们三个,“就是说房子是我们乐直买的,他拿出了所有的钱还自己背了十几年的债!而且从他走的那天起,到今天,他每个月都会往家寄钱来还房贷。”
“那……”唐礼又要开始说话,“房子为什么是联名的?”
我妈瞪了他一眼:“如果你们还有什么关于房屋,账务上的问题的话,请联系上边的那个律师,乐直走之前已经联系好了的。那些首饰,我们还过唐彬,他不要。你们要是要就拿去,不要的话。我折成钱给你们。艾菲,进屋拿二万块钱出来。”
没过一会儿,艾菲拿出一垒钱来,我妈点了点,扔在他们面前:“一共二万,一万算是买那两件儿东西了,剩下一万,算是艾乐直和唐彬住一块儿这段时间花掉的生活费!”
唐老头儿有点儿要气晕过去了,他死撑着坐在那儿,唐老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唐礼咬牙切齿地呆着。我妈瞪着他们三个人。
门被打开了,我爸加班回来,后边儿跟着他的秘书小孙。
“艾*长,您家里有客人啊,那我还是先回去吧。”小孙看了看屋里。
我爸看了一眼屋里。看见那一桌子的东西:“行,你先回去吧。”
我爸进了屋脱掉警服,走到我妈旁边,拍了拍她的肩,叹了一口气。
“那……我们先走了。”唐老爹站了起来,三个人往门口走。我妈立马起来,冲到门口:“你们三个人以为我们家是什么地方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她把门一摔,我爸吓了一跳。艾菲也吓坏了。
那三个人有点儿害怕了。
“有你们这么欺侮人的吗!我儿子从小到大都没受过这个!”我妈瞪着他们,“艾乐直,那是我们从小到大捧着长大的!上边儿除了爸爸妈妈还有姐姐堂哥,从小儿谁敢动他一根头发,就有一大堆人找他拼命!你们这么侮辱他!你们都有以为他妈妈是吃干饭的吗!”
“大姐……你别这样。”唐彬他妈扶着我妈。
“别这样!你们以为我们家扒着想和这门儿亲了!你们以为我们愿意让我们家宝贝儿子找个男的!为什么,你们知道吗!懂吗!艾乐直是我儿子,我儿子最懂事儿了。我不想让我儿子为难,不想让他不高兴!他是我生的!你们懂吗!他是个人!是个男人!”老妈大声的喊着,喊得那三个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们反对唐彬和我儿子交往,我无权干涉,那是你们家的事儿。你们侮辱乐直,在我没看见的地方,我也管不了。但是今天!你们跑到我们家来闹事儿!我告诉你们,谁欺侮我儿子就是跟他妈做对!如果你们从此再敢伤我儿子一下!再敢说一句让他生气的话!我跟你们拼命。”老妈继续喊着。
老爸怕老妈急坏了,忙过来扶住她。她大口地喘着气:“我真不明白,唐彬这么个好孩子,这么个懂得孝顺的人,怎么会有你们这样的父母哥哥。我不管你们是什么局长教授。我就是个家庭妇女!但我知道……无论在什么时候!谁也不能伤害我身上掉下来的肉!”
“你们还真有脸来!”我老爸从后边儿过来扶着我妈,“明告诉你们,我要是想把儿子藏起来,谁也找不着,更别提是唐彬了!你们想问他在哪儿,还腆着脸过来要房子!放屁!”老爸也急了。
“唐礼!”艾菲走过来。
唐礼瞪着她,艾菲一巴掌抽在他脸上,他还没回过神儿,又来了反手一个:“我告诉你,一个是替我弟弟打的!一个是替你弟弟打的!”说完冲进厨房,拿出一把菜刀:“要是替我自己,我砍了你!”说完把刀菜一扔,正正好好扔到唐礼的脚下,唐礼吓得往后退了两步。
唐礼刚要说话,我爸就过来了:“你就是唐礼!”我爸瞪着他。
“是。”唐礼看着我爸那身儿衣服,有点儿害怕了。
“你是美国人?”我爸像老鹰看小鸡儿塞的看着他。
唐礼一听这个立刻来了神儿:“对!”
“呵呵。”我爸笑了起来,“那就好办多了!唐礼,明告诉你,就你这种外国人,诽谤中国公民,我一周之内就给你撵出中国,让你一辈子都入不了境!”
唐老妈一听傻了眼。
唐礼咬着嘴唇。艾菲笑了一下:“唐礼,你真是我见过这个世界上最下作的男人。”
唐妈妈要走。唐爸爸到桌前,拿起那个信封,叹了口气:“这个羞愧……我们带回去。”
我爸我妈转过头不再说话。老爸的电话响了,我打的。我的头一直疼。有点儿受不了,怕出什么事儿。
“喂?乐直。”老爸刚出口就后悔了。
“爸。我头疼。”
“头疼?怎么了?”
“呵呵呵呵。”
“你别笑啊,怎么了?”老爸问。
“前两天跟小流氓打架,让人给打毁容了。”我在那边儿笑着说。
“什么!”老爸急了。
我说话的声音太大,让周围的人全听见了。
唐家三口儿人眼睛瞪得特别大。
“爸!这回你可得夸我啊!我从三个喝醉了韩国的小流氓的手里,求了一个小姑娘。咱
ZEI
把可算见义勇为了!”我还在夸口笑着,我记着他现在还在办公室呢。
“你的脸怎么样?”老爸老爸干嘛啊这是。
“被砍了。不过还行。不过花容月……算是没了。”我笑了起来。
“乐直!”老妈急急地跑过来,老姐也疯了似的:“你赶紧回来,你在哪儿呢!”
老爸镇压了她俩:“乐直,唐彬的爸爸妈妈和哥哥在咱们家呢。”
我在那边儿受了这么一刺激,浑身一个激愣:“爸,你把免提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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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照做。把手机放在桌上。
“叔叔阿姨好,唐礼哥好,我是乐直。你们是来找唐彬的还是来要房子的啊,我妈应该都给你们解释过了吧,呵呵。答案还令你们满意吗?”……沉默了一会,“叔叔阿姨……你们……多疼疼唐彬吧。放心,我短期内不会再回中国了。也不会找唐彬,你们让他给你们生个孙子。不过好好关心他,他,挺可怜的,他很懂得孝顺,不想惹你们生气。所以,你们多关心一下他。就这样吧。妈!我要跟你撒娇呢。快拿着电话进卧室!”
我妈拿起电话,哭着进了屋,艾菲也跟了进去,我爸直接进了厨房做饭。那三口儿尴尬地出了门。
“爸,我觉得他们一家子都有……”唐礼刚要说。
“你闭嘴!”唐爸看了唐礼一眼,“你现在要做什么我不管了,你去请律师帮你查房子的事儿!我和你妈现在要去看彬彬!”
说完拉着唐妈上了车。
“那我呢!”唐礼刚要火,电话响了起来,那边儿传来了发着烧的布鲁诺的声音。
唐礼听说姓布的病了,直奔北京。
唐爸唐妈拿着唐彬给过他们的地址找到了唐彬的小公司。
就在我们家附近。打车转了好几圈才找着那栋楼。
“你说,我们是不是该疼疼小儿子了。”唐妈妈说。
“是啊,要不是那孩子说的,我们这些年,确实都没怎么重视过他。”唐爸爸回答。
推开门的时候,唐彬正蹲在椅子上做
EXCEL
的报表儿,朴正欢拿着几个写字楼的介绍和苏怡在研究把公司搬到哪儿去合适。屋里还是一团乱。
“彬彬。”
唐彬转过头:“爸,妈!”
朴正欢和苏怡抬起头,立马儿走了过来:“叔叔阿姨啊。”
唐家老两口儿点头微笑。
“你们怎么来了。事先也不打个招呼。”唐彬放下手里的东西,端来两杯水。
“朴正欢,咱们出去买点儿菜,让叔叔阿姨中午在这儿吃。”苏怡给朴正欢使了个眼色,朴正欢要起身。
“不用了。你们都坐吧。中午我们请你们三个人出去吃点儿好的。”唐妈笑着说,“彬彬,我们今天……去艾乐直家了。”
“噢,呵呵。”唐彬笑了一下,“是吗。”
唐爸看了唐彬一眼。
“说什么了?”唐彬问。
“受了一通教育。”唐爸叹了一口气。
“你们这是何苦呢。呵呵,非得往那小子设计好的圈里跳。”唐彬话一出口,所有人都看着他。
“你们是去找我,找他还是去要房子要钱了?”唐彬笑笑,“都是吧。我早就说过房子不是我买的,你们不信,艾乐直他这么一个不吃亏的人,这么长时间一句都没反驳过,是为什么?就等的是今天!”唐彬有点儿生气了,他现在是恨我的。
“彬彬。你还……想着他吗?”
“不想了。”唐彬冷冷地说到。
“那……妈给你找个姑娘……。”
唐彬抬起头看了她妈一眼:“行!”
朴正欢和苏怡惊惶失措地看着唐彬,是啊,艾乐直都不知在什么地方搂着小姑娘亲热呢,唐彬又何苦给自己立个贞节牌坊。
唐妈妈有点开心了:“那好,我们给你找。不过乐直是个好孩子,我们也知道了。以后你们还应该是朋友的。”
“妈!你别提他,我顶烦他了。”唐彬一口拦断了他妈的话:“不过我找对象条件挺高的。”
“你说说。”唐妈妈接着问到,“什么样儿的?”
唐彬拿出钱包,抽出我的照片扔在桌上:“找个比他漂亮的!”
唐妈妈笑了笑:“彬啊,这小伙子在男的里算是个俊俏的,但在小姑娘里边儿就算不上什么了。”好歹唐彬妈也是个教授啊。唉,女人到了这岁数什么都一样。唐彬妈原来是人文学教授。
“要会弹钢琴。”唐彬淡淡地说。
“有的是!”唐妈妈笑了笑。
唐彬也笑了笑:“唱歌儿也得好听。”
“还有呢?”
唐彬想了想:“会包饺子,得从和面,和馅儿开始一直到煮出锅。还得好吃……”
唐妈妈不说话了。钢琴和饺子合起来有点儿难为人。
“拿我当回事儿,当成心里唯一的事儿,想着法儿的给我省钱,陪我出去玩儿,给我买东西。变着法儿的给我做好吃的。”唐彬继续慢慢地说着。
“知道按时按节给我张罗过年……从小年儿那天开始,买东西……知道二十三要吃糖……二十四要写对子……对子福字写好了得等到大年二十九晚上才能贴出来……知道……年前准备好了一大堆的吃的,二十八那天发面蒸馒头,二十九晚上大半夜起来和十几种材料的素饺子馅,就为了初一早晨让我吃一口素饺子保我一年素素净净的……”唐彬说得自己都说不出话了。
唐妈妈哭了。
苏怡也哭了。
朴正欢傻傻地呆在那儿一动也不动。
唐彬点了一支烟,烟雾呛了他的眼睛,流下了泪。
“最后,还要拿出他从小到大攒的全部的钱!再背上十几年的债给我买一栋房子!”他抬头看着他哭得不成样子的妈,“妈,只要你能找着这样儿的,明天我就跟她结婚。”
“找他回来!”唐爸爸说话了,“这样儿的人!上哪儿找去!”
……
“这人,是您想能找回来就能找回来的吗?对啊!上哪儿找去啊……”唐彬抽了一口烟,轻轻拿出两张照片,递给他妈妈:“瞧瞧,这小子美的,拿着时代周刊照的,还搂着小姑娘。他从走了那天开始就折磨我。给我留了三面破锣,其他的什么都没有。您说我上哪儿找去啊。”
“唐彬,你这么说话就不对了。”苏怡看着他,“不应该是乐直在折磨你,是你自己心甘情愿的折磨你自己!”
唐彬想了想:“好了,咱们不谈这个了。我们的公司马上就要正式成立了,妈,您接着给我找对象,就刚才我说的条件。”
苏怡看了唐妈妈一眼,过去坐在她身边。轻轻地安慰着她。
唐彬看了看这个屋子:“咱们搬到新的写字楼去,我给公司起了个名字——值·诺。”
朴正欢看着唐彬:“什么意思?”
“给每一个客户价值上的承诺?”苏怡看着他。
唐彬笑了笑,心想:小浑球儿。别让我逮着你。你从一开始就给了我承诺。而且让我一千天才找到第三面锣,那就是至少是三年!我现在提前拿到了,只要我猜出你的用意。逮着你,后果自负!
老两口儿在唐彬这儿吃了晚饭准备回北京,唐彬的电话响了,不是我打的,是唐礼。
“哥。”
“彬彬……你在哪儿?”
“我在天津呢。”
“你来北京,快点儿!中日友好医院。”
“怎么了?”
“你快来!”唐礼挂了电话。
唐彬开车送爹妈回家。送到之后,没说什么,只是开着车去医院找唐礼。两个人见面的时候,唐礼的目光已经完全的呆滞了。
“怎么了?你病了?”唐彬看着唐礼,感觉有点儿惨人。
他只是抬头冲唐彬笑了一下,笑得像鬼一样:“
HIV
,布鲁诺感染了
HIV
。在泰国的时候。他……竟然感染了
HIV
!”
唐彬拉住他哥哥的胳膊:“快去验血!”
“我不……我不敢去。”唐礼颤抖着。
“少他妈……赶紧的!”说着拉着唐礼进了屋。
唐礼是阴性的,但、医生说还有一个月的潜伏期没到。
“他回来之后,你跟他做过?”唐彬看着唐礼。
“嗯……”唐礼点了点头。
“他妈的!我抽死丫的!”唐彬转头要进病房。
“别!别去了。都是我主动的。”唐礼哭了,脸上的盛气凌人,荡然无存,像是一盆子泔水。
唐彬推开他,进了病房:“你怎么能这么做!”
布鲁诺看着唐彬:“什么?”
“你他妈的乱搞得了爱滋病,回来还他妈跟我哥上床,你还是人吗?”
“他是我的伴侣,应该承担这个责任。”布鲁诺轻声地说。
“放屁!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伴侣的!”唐彬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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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彬,你没有理由,站在这里骂我。你还不如我。我只是伤害了礼的身体。而你,伤害了那个男孩的心。”布鲁诺。
“你……”唐彬不再说话了。
布鲁诺笑了一下:“彬,请坐。如果你有胆量坐在我的身边。”
唐彬拉了把椅子坐下。
“彬,礼呢?”布鲁诺问。
“在门外。”
“噢。”布鲁诺笑了一下,“彬,我并没有爱过礼。因为我不知道什么是爱情。”
“……你,说什么?”唐彬瞪大了双眼。
“彬,冷静地听我说完好吗?”
“你说。”唐彬冷冷地看着他。
“礼是我在美国的同学。”布鲁诺笑了一下,“我,并不爱他,我爱的是整个东方的男孩子。像你也是,彬。但有一个男孩,令我至今都难忘,他的身上所透露出的那股浓厚的东方气息,是我从来没有见到过的。在中国,韩国,日本,这些东亚气氛浓厚的地方。”
“你……”唐彬无语。
“乐直。那个叫艾乐直的男孩子。”布鲁诺笑了笑,“最重要的,他是一个男孩子。不像礼,礼的心态完全是一个女人。这点让我很不满意。不过礼,愿意跟我在一起,也愿意承担这些后果。所以我才把他带到德国。办了终身伴侣的手续。现在……应该结束了。”
唐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站起身要出去。
“彬!……那个男孩是爱你的。你要尊重他,要像尊重其他男性朋友一样。因为他,不是个女人。”布鲁诺说。
唐彬出去了。唐礼坐在走道里哭泣。
“你都听见了。”唐彬冷冷地和唐礼说。
“嗯……”唐礼回答。
“你……打算……”
“彬彬,你先回去吧。”
唐彬叹了一口气,回天津了。
姓布的发病很快。先是肺炎,然后又是一些其他的全身反应。完全归功于在泰国的滥交。
唐礼每天对他精心的照料,没有一丝的惧怕。
布鲁诺发病之后,弥留之迹,终于说了一句:“唐礼。我真的爱上了你。”
唐礼只是微笑地摸着那张已经看似恐怖的脸。
布鲁诺走了。
只有唐彬和唐礼知道。
布鲁诺德国的亲人早已和他断绝了关系。
在京郊的公墓,埋藏了唐礼全部的骄傲,自信和爱情。
唐礼有点儿神经了,天天儿笑,后来被唐彬一通大嘴巴子抽醒了,他再也没有回过美国,只是在中国找了个研究所,安静地上班。最后化验结果下来了,他是阴性。唐彬自始至终也没把这些事情告诉二老。唐礼的突然转变让老两口儿莫名其妙,直到突然有一天,唐礼领回一个同事,一个二十五岁的女研究生,告诉父母,他不想再独身了。
唐彬知道,他这么做是要还债,这样做,对那个女的很不公平,他跟唐礼谈过,也找过那个女的,但那个女的却说:“唐礼想要什么我不知道,但我很想和他结婚。这样其实很公平。”
好你了,又一个各取所需。
日子过得挺快的,我的头发一直保持着那个长度。对唐彬,我放不下。我逃避着恋爱的问题。马上就要过新年了。我在日本的第一个冬天,还是在北海道。应该会特别的冷。
后来我又给老姐发过照片儿。不过背景不是刚刚全世界公映的电影,就是一片绿树什么的。而且发给她的邮箱也没有重复过,今天从美国过去,明天从德国过去,还有一次是从越南过去的。老姐也习惯了。小
BK
的别让我逮着你!
想想自己已经离开快一年了,圣诞那天,余真说好让我和程明光陪她一起回东京家里。我没去过东京,也就跟着去了。
那天下了飞机,我们先是去了上野,那里卖东西的中国人多,我们都买了些中国菜的调味料什么的,买的时候我还想,过年的时候,能包饺子了。
圣诞夜,我心里不太舒服。去年的对诞,记得还是和他一起过的,他曾送给我一条金链子,如果带过来,多好啊。
想着去年的这个时候和唐彬在一块儿呆着的日子就难受。
因为余真有事,她爸爸让她回家,说是相亲。我们两个自然不太方便跟着去了。程明光挺高兴的,要和我一起过圣诞,可是他突然也接到东京同学的电话,我和他们说没事儿,就在新宿这一带转转,晚上自己回酒店,然后一起上飞机。他们俩各自去忙,我一个人落得个清净。
逛着逛着就到了新宿的三丁目,新宿这地方挺有意思的,一丁目是伊势丹那一类的大卖场,二丁目是全世界最大的
HOMO
社区,我尽量离那边儿远点儿。三丁目酒吧很多,还有许多的色情场所,无非是宰外国人,外地人的地方。
我听见一间酒吧里传出了钢琴的声音,好久没弹琴了。我倚在门口,看着里边儿有个很漂亮的女孩子在弹着《圣诞曲》。
我一直不太相信巧合,但现在至少能看到一个熟人了。
里边的人很多,我一眼就望到了一个穿得花里豹的男人正在和一个洋人说话。好久不见了。花文。
我要了杯酒,站到吧台旁边。盯着那架钢琴。我……该做些什么了。我想让他看到我。
当那首曲子,尽将结束的时候,我慢慢地来到弹琴女孩子的旁边:「ちょっとよろしいですか。」(可以吗)
女孩望着我:「はい、ピアノですか。」(嗯,钢琴?)
「はい、引いてもよろしいでしょうか」(是,我弹一下,没关系吧。)我笑了笑。
「あ、いいですよ。」(好的,请吧。)她站起身,让到一边。我坐下来,酒吧里挺暗的。
大多数是外国人。也有些日本人。我轻轻地抚摸着钢琴。
3—5 06 |1 • 2 61 5 |5 • 1 6535 |2 ———| 2 • 3 7 6|5 • 6 1 2 |3 1 6561 |5 ———| 3• 5 7• 2|6 1 5——|3535 6572 |6 ——56 | 1 • 2 5 3|2 32 1 65 |3 — 1 — |6165 3561 | 5——35|2372 7 6 |1 — — —‖
当梁祝的钢琴曲响起在东京的洒吧里的时候,周围所有的服务生都停下了脚步,紧紧的盯着我。有几个客人也回过了头望着我。
我在想着唐彬。两只手轻轻地拍在键上,我们那些蒙胧的日子,那些快乐的日子,那些隐痛的日子,那些离别的日子,随着曲子慢慢地表达了出来,我……最终还是没能忍住眼泪。
周围所有的中国人都抬起了头。听着这段中国的音乐。花文从远处张望过来用英语和那个洋人说:“我以前在中国也听过一个男孩弹这曲子,这首曲子表达了一段古典的东方爱情故…噢!我的天呐!”
他看到我了。我知道他看到了我。唐彬。老天爷和我一起提醒一下你。
“快!谁有手机,借给我用一下,要能打国际电话的,
PLEASE
!”对面的洋人微笑着拿出电话,他急急地播通了唐彬的手机,我的音乐还在响着。已经有两个中国的女服务生落了泪。世上没有比身在异乡而听到民乐的情景更让人有落泪的情愫。周围开始有小声的话语,我的长发随着起伏的音乐不停的飘动,离别,离别的篇章,我狠狠的敲打的琴键,从来不耻于在弹琴时过度夸张的我,此刻却用力地甩着头发,让泪水像汗一样飘洒出去,再也不要回来。
“喂?”唐彬正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他拒绝了朴正欢和苏怡的邀请,一个人摸着我送他的那块玉。
“唐彬!”
“花文啊,你不是出差了吗?”
“是是!我知道,我……我在东京呢!我碰上梁祝了!”
“你胡说什么呢。”唐彬的手紧张起来。
“不是不是!是艾乐直,是艾乐直!你听!”花文举着手机跟只猫似的走到琴旁边,正是爱情的主题小节,马上就要化蝶升天了。
琴声结束,我看到了花文举着手机的样子笑了一下。电话里传出怒吼:“艾乐直!”我微笑,不说话。
“你在哪儿!”又是一声怒吼。
我在哪儿,花文不是已经告诉你了。我笑笑转过身要出去。
“花文,你把他给我带回来!”唐彬怒吼着。
我拿过电话:“唐彬,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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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0-13 17: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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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乐直……我求求你,回来吧。或者告诉我你在哪儿,我去接你。”电话那边的唐彬苦苦的求我。
“我已经告诉过你了。我现在在东京。可是晚上我就不在了,我的飞机还有四个小时起飞。你来不及了。你现在去办签证,得至少两个月,两个月以后,我还会回到我呆着的地方。”我咯咯咯地笑了起来,然后冷冷地说“生活就是生活,不是电影。你活得男人点儿。”
“艾乐直!我……求求你。”
我听到了他的哽咽。我脸上的泪痕已经干了。妈的,好久没在醒着的时候哭过了。
“唐彬,好好过日子,照顾好你爸你妈。”我挂了电话,“花文。我是来东京旅游的。别让他浪费钱过来找我。就算我在这儿。东京的面积不知道是北京的多少倍,人口不知道是上海的多少倍。他根本找不着我。”我拿出机票:“我真的是今天晚上的飞机。”
花文想看看机票,我立马儿塞口袋儿里了:“我先走了,你让他……好好过日子。”
花文没有拦着我。只是傻
B
似地看着我出了门,我难受。
走到自动售货机,买了一包
10
毫克的七星,听说跟中南海是一个味儿的。找了一个街边的公园儿,坐在长椅上抽着。
旁边儿一个抽烟的中年男人看着我笑了笑问:「お兄ちゃん、外国人か」(小兄弟,你是外国人吧。)
我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继续抽烟。
「どこの国の」(哪个国家的?)他又问我。
「中国」我回答。
「中国?中国顔が見えないね!」(中国?从你的脸上可看不出来啊)他表示惊奇。
我已经有点儿生气了,你以为中国人长得全是张艺谋电影儿里那样儿吗:「中国行ったことある?」(你去过中国吗?)
「ない」(没有)他笑了笑,又问:「一人か。」(你是一个人吗?)
「そう」(是)我不想和他吵。
「怖くない?」(不害怕?)他问。
「何で怖い」(为什么要害怕)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说。
「あら、一人外国で」(啊,一个人在外国啊!)
「全然」(一点儿也不)我笑了笑。有什么好怕的。
「え、やっぱり日本がいい国だね!安全だね!中国に比べては」(唉呀,到底日本还是个好国家啊,很安全!跟中国比起来。)他得意起来。好像有好多外国人跟他夸过日本比自己的国家好似的。
BK
的,小爷爷今天给你上堂课。
「違う。」(不。)我冷笑了一下:「僕、中国人として、どこでも怖くない。」(我,作为中国人,到哪儿都不害怕。)
「えっどうして?」(嗯?为什么?)他不解。他估计我要说我们国家人口众多、地大物博,呵呵,这些都是他妈没用的废话!要来就来个狠的!
我站起身,扔了烟头儿,笑了一下:「うちの国は爆弾あるので。」(因为我们国家有原子弹。)
他立刻无语。
我转身离去。
慢慢地走在东京的街头,周围满是圣诞的气氛,一个人的孤单,唐彬,成为一个男人吧。别让哥们儿失望。让自己聪明起来,假如我们还有一些个心有灵犀。
入夜。
我找到程明光和余真。和他们一起回了北海道。东京真他妈不是个好地方。人太多了。特别还有很多奇怪的人。相比之下,札幌的人要补实得多了。
回到宿舍,看了看家农历,离过年,还有不到一个月了。
唐彬被我挂了电话,立刻起身,圣诞钟声敲响的时候,群发了一条短信:有人在东京看到了乐直。
众人从四面八方赶回来。朴正欢,苏怡,老姐还有老姐新交的男朋友,那个查邮件的工程师。
“刚刚跟他通过电话。”唐彬苦笑了一下,手里紧紧攥着我去年圣诞我送他的玉。
“他打给你的?”苏怡问。
“不是。有个朋友在东京碰到了他,他正在酒巴里面弹钢琴呢。”
“啊?!”艾菲一惊,“疯了啊他!”
立刻给我爸打了电话,我爸一笑:“不对。”
“唐彬,找他去啊!”朴正欢说。
“到哪儿去找啊。”苏怡说。
“他说他已经告诉我他在哪儿了。”唐彬苦笑。
“不过现在感觉,他应该是在日本的啊。”艾菲想了一下说。
春节,我在日本过的。
程明光本来要回家,见我不回,也过来陪我。日本没有人过农历新年,所以街上没什么气氛。
我一早儿把面活好了。三鲜饺子是包了,可是日本买不来素馅儿要用的材料,也就算了。呵呵。凑合吧。还什么素素净净的啊。
余真也来了。我给他们包好了饺子,他们两个逗我开心。我实在是不想表现出一丁点儿的难过。可是一到春节,我就会想起去年的时候,去年那个三十儿的晚上。我今年不会再穿那些傻小子的衣服了。
将近一年的日本生活,我慢慢地体会到了生活,虽然有朋友,有工作,有学上,但那种背井离乡的疼痛始终在我的心里死死的揪着,和唐彬这个名字一样。
夜里,我们三个人一起对好了表等着新春到来。我们都喝多了。程明光跟我说,让我和他在一起。我摇摇头:不可能。
“你还在想着他?”程明光问我。
“不想了。”我笑笑,“已经不再主动去想了。”
程明光没有说话。我们用中文余真是听不懂。程明光趁余真不在,愣头愣脑地过来抱我。
我也没拒绝。
他抱着抱着就开始我轻轻地蹭我的脸。
我往后退了一下:“哥们儿,你这样儿不对。”然后把他推开:“我们不可能。”说完站起身准备送客。
他瞪着我:“为什么……我就不行。我……”
我笑了笑:“不行就是不行,没什么为什么。因为你不是唐彬。”
他们两个被我哄走了。临走的时候,余真笑得很开心,程明光,狠狠的瞪了我和我家一眼。去去吧。
我自己躺在冰冷的被窝里。唐彬,你这个
BK
的。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何苦孤身一人在这么冷的地方。
想着想着……就睡了。
二月了
我给家里打电话,我爸说,天津能拆的地方,全拆了,建高桥修马路,搞轻轨扩地铁。我笑,那以后建得跟东京一样,还有什么意思。嘛地介儿不都得有个特色嘛。我爸笑笑。
我剪了短发,比监狱里的路小天稍微长一些吧。出门儿的时候得戴着帽子,要不然风一吹,特别特别的冷,冰得脑袋疼。早上起来得例行的刮胡子了,下巴科已经有了青印。额上的疤不是那么的清晰,不过还是有印儿,淡淡的,挺白的,像是向我证明,北海道的风已经把我吹黑了。
偶尔跟程明光一起去泡个温泉还是挺享受的。日本这点好,事无巨细,所有的事情都当成事情来做。
程明光呆在池子里边儿瞄着我。我笑笑他,咱爷们儿问心无愧,没什么好怕的。不能因为爱上一个唐彬,我就不进男澡塘子了啊。
“乐直!”
“嗯?”
“有时候,我都想强奸你。”他坏笑了一下儿。
我舒了个筋骨:“行了行了。真他妈恶心。”
他
M
视我一眼,闭目养神去了。
还有两周就是情人节了。所有的节日大概都得在日本度过。所有没有唐彬的节日,有时候儿我也问自己,到底还想不想
BK
的,要不然找个日本小姑娘得了,以后给老爸生个聪明的出来。呵呵。放不下啊。有些东西,拿起来,再放下就难了。嘛叫心疼。我这下子明白了。嘛是心疼得恨不得从胸口拿出来。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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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0-13 17: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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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唐彬的公司搬进了新的写字楼,位于市中心,虽然他们还只是每个月固定往韩国送咸菜,不过也有了一笔固定可观的收入,最近苏怡又在联系服装,往捷克儿送。成了就真是名副其实的贸易公司了。公司里打算打开日本市场,毕竟又近,销路好。可是中日之间的贸易往来已经太过成熟,再往里挤不太方便,渐渐的三个人感觉人手不够,唐彬打算从外院招个应届的专科毕业生过来,最好是学日语的,一个月两千的工资是不高,不过托了托我爸,答应给外地的解决户口。这诱导作用挺大的。
新人一来就让朴正欢给盯上了。这
BK
的,新来的小姑娘也是朝鲜族的,长得还可以,老家也在吉林,特别特别的稳重。办事也地道。
朝鲜族小姑娘一来公司,先归苏怡管,教给她一些财务上的东西。小姑娘眼急手快,学得挺好。再加上是学日语的,还会朝语,所以没几天就把业务搞了个门儿清。
唐彬依然每晚都会喝醉,朴正欢奇怪世界上还有如此的贤能之人,晚上是醉鬼,早上起来就成精英了。
过年前来了一批急单,唐彬发话:愿意回家过年的,不拦着。结果一个都没走。新来的崔莲姬和苏怡准备了年夜饭,四个人就凑合在公司里过年了。
把订单做好,给工厂打完电话,确认了发货期之后,四个人就开始坐屋儿里吃菜,大年三十儿。我在日本想着唐彬,唐彬在中国也想着我吧。唐彬白天很少喝酒,只是一个劲儿的吃菜,苏怡喝得脸红扑扑儿的,开始一点儿一点儿地给崔莲姬讲着唐彬和我的事情。唐彬也不拦着,也没力气拦着,只是心里默默地念叨着,艾乐直你个王八蛋。
崔莲姬听完了,暗暗地流眼泪。
朴正欢一见太阳下了山,深知大事不妙,又是我和唐彬过年的纪念日,他更得喝个酩酊大醉。有点儿不放心。果然,唐彬喝多了。
只是扶着脸,杵在桌子上不说话。
“他怎么还不告诉唐彬他在哪儿啊。”苏怡轻声的说了一句,“还是你没想到?”
唐彬喊了起来:“没想到!还有什么是我没想到的?他艾乐直拍拍屁股走了!给我留下什么了!就他妈给我留下仨破锣,什么都他妈没有!”
崔莲姬抬起头:“唐总,你刚才说什么?”
“什么什么?”朴正欢看着崔莲姬。
唐彬低下头:“对不起小崔,我有点失态了。”
“不是,不是,刚才他说他留下了什么?”崔莲姬皱着眉看着朴正欢。
“三个破锣!”苏怡说。
“不是,他刚才不是这么说的!”崔莲姬小脸特别红,“我听见了不是三个破锣。”她的汉语说不是很好。因为从小学到高中都是朝语的原因,平时在家只有和汉族朋友在一块儿的时候才用汉语。
唐彬想了一下:“仨破锣!”
“仨破锣,啊!……仨破锣!对啊!仨破锣!”崔莲姬一下子站了起来,朴正欢和苏怡愣愣地瞪着她。
“他应该是在日本对吧。”崔莲姬问道。
“是啊!有人在日本看到过他。”朴正欢说。
崔莲姬笑了,很甜美。“是啊,对啊,哈哈。”崔莲姬还是在笑着。
“什么意思。”唐彬傻傻地看着崔莲姬。
“
SAPPRO
!”崔莲姬轻轻地念着。
“对啊,是仨破锣啊!”众人道。
“不是,是サッポロ!”崔莲姬念了一个日文单词,所有的人都闭住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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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0-13 17: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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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40
她慢慢地拿起桌上放着的日本地图,下午的时候,她还在给唐彬讲日本的港口位置时用过的那张地图,刚刚她还在给唐彬说完神户和横滨还有苫小牧这三个港口。而此刻她正轻轻地往日本群岛最北的北海道方向指去,大家看到崔莲姬白细的手指慢慢地碰到了北海道岛最大的城市——札幌,然后她又慢慢地划过这个城市英文名的拼音:
Sapporo
!
当朴正欢那个呆子还没想通的时候,苏怡已经拍了拍唐彬:“赶紧给艾菲打电话!”
我老姐艾菲大年三十快十二点了,踩着炮疾速来到了唐彬的公司。
推门进来的时候,唐彬跟得了失心疯一样在屋里面觅食一样地转圈儿跑着。
苏怡上来问:“乐直走的时候都带什么了?”
“……啊?”艾菲没反应过来。想了一会儿,“棉服。好多的棉服,他还说他淘金去。”
“这就对了!”唐彬的失心疯,暂恢复了正常,“小崔,你真是我的贵人啊!”
崔莲姬笑了一下,艾菲问是怎么回事。
崔莲姬抿着嘴,慢慢道来:“仨破锣,就是北海道的首府札幌,札幌的发音就是
SAPPORO
。”
唐彬此时的酒已经完全地醒了,以领导者的身份再次发话:“你们听好了,特别是你!”说着指着艾菲,“绝对不能让你爸爸知道我已经知道这件事了。”
“你要去找他!”艾菲,“上哪儿找去啊,去北海道?你知道他干什么去了?”
“你说呢,他一走这么久,什么签证能签这么久,对他一个小孩子来说。”唐彬狡猾的一笑。
“留学!”连朴正欢都吼了一声。
“可是北海道有多少大学啊。”
“他不至于这么难为我的!快查查有没有札幌大学?”
“当然有!”
“好!”唐彬一笑,拿起车钥匙就出了门。
“广银大厦一楼!办商务考查的最快!”艾菲在后边喊着,“唉,你现在去不行!大年三十!”
2
月
14
号,我如往常一样从会计事务所下了班。
今天和余真、程明光说好了一起过节。呵呵,日本这一点比较有意思的,情人节,如果没有朋友陪,大家就一起过。另外,只要是女性就会给家里人买巧克力,不管是公公,爸爸还是儿子。
余真已经抱着两大盒的巧克力和程明光站在路边等我了。
我笑笑。他们两个互相望了一下,也笑笑。我接过一盒巧克力,程明光也拿过他那一盒。余真又拿出两瓶香水送给我们,我那瓶是绿的,程明光那瓶是红的。我看了一眼,我的是味道特别淡的那种植物的,程明光的那个是味道浓烈的热恋,我们三个一起去我原先打工的小馆儿。老板和我们很熟,他也是中国人,大连的,九岁来的日本,现在中文已经全忘了。程明光和余真点了菜。我笑得很灿烂。
程明光突然提议要玩儿个游戏。我答应。余真笑了一下:“先,巧扩力!吃!”
我们大笑起来。拿起巧克力往嘴里送。
程明光点了好多瓶的啤酒,余真还拿出一瓶洋酒来。老板送了一瓶花雕。
我们开始玩游戏了。游戏很简单,程明光问提问关于我的问题,余真答是或者否。如果答对了,我就喝,答错了我就不喝,余真喝。这个签儿是我自己抽的,我第一个拿的签,上边写着“答者”。
呵呵,那好,我先说明:“那可不能提什么乐直是不是中国人,乐直是不是男人之类的问题,那还不喝死我啊!”
程明光笑了起来:“
Sure
!”
「では、はじめましょう!」(那么,我们开始了!)程明光笑着宣布。
「はい!」(好)余真。
我也有气无力的说了一声:「はーい」
「問い一!楽直が男性が好き?女性が好き?」(问题一,乐直喜欢男的还是女的?)
「お前馬鹿!」(你
SB
啊!)我有点儿急了。有问这个的吗?
程明光有些不满:「問題だよおーい!態度!」(喂喂喂!这是问题!注意态度!)
「男性!」余填眯眯眼笑了起来。
没办法,我喜欢唐彬,我知道,可惜他还是个男的。我拿起一杯啤酒,一饮而尽。
「問い二!楽直が中国の男が好きか、日本の男がすきか?」(问题二!乐直喜欢中国男人还是日本的?)
BK
的程明光!跟你
B
有仇啊!
余真那丫头假装皱了皱眉:「難しいー、じゃ、中国にしよう!」(好难啊
~
选中国好了。)
什么玩艺儿啊,摆明了玩儿我嘛,我又拿起一杯,干了。
「問い三!楽直が俺がすきか」(问题三,乐直喜欢我吗?)
余真笑了起来:「好きじゃない!」(哈哈,不喜欢。)
「お前はっきり言うよ!」(你说清楚点儿!)我对她暧昧的回答态度很不喜欢。
「はい、好きではありません!」(好!不喜欢)
没错!这杯我得赶紧喝了!
「あのー次!楽直が一生で何人が好き?」(乐直一辈子喜欢过几个人?)
「すみません、一人でしょう。」(对不起噢,一个人吧。)
我又喝。
「唐という人がまだ好きか」他还爱着那个姓唐的吗?
「そうと思うよ。一生にずっと一人。」(我是这么想的,一生只爱一个嘛。)
......
这俩
BK
的,我是一杯一杯又一杯,自己喝了多少都没数,又是洋酒,又是啤酒,还有花雕。其实不喝也是可以的,大不了不玩儿了,可我贪杯,就是想喝醉了自己,喝醉了舒服。
饭吃得差不多了,我已经不省人事了。他们俩说着一些话,我听不见,听见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好像结了账,酒呢?我还想喝一杯。
程明光扶着我出门。他们俩只喝了一丁点儿。我头晕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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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0-13 17: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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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他不停的找会英语的人来问。问札幌大学的路怎么走。
我看着他坐地铁,坐
JR
线,坐出租车,一步一个脚印儿地来到了学校的门口。
他
B
越来越聪明了,站在学校门口大喊:“有没有中国人啊!!”
靠,这主意都想得出来了。我笑了一下。脸上渐渐没有那么湿了。
里边儿跑出一个男的:“你好!”
“你好!请问,我想找一个朋友。”
“中国人?留学生?”那男的问。
“对,应该是的,应该是研究生。”
“啊,大学院啊!我先带你去找华人联合会的会长,让他帮你找。好吗?”
“好谢谢。”
我真佩服这小子,这个已经不会再来找我的他。
他跟着那小子找到一个女的,应该是某个院的博士研究生,长得还挺文静的。
“你好,我是陈婉仪。”女会长很客气地跟他说。
“你好,我要找一个人,应该是念硕士的。叫艾乐直。”
“噢,你等我帮你问一下,他是哪个专攻的?”
“这个我不清楚,他去年来的。”
“哪里人?”
“天津人。”
“了解,我帮你问一下天津同乡会先。”
“谢谢。”
“不会。”女会长笑了笑。
“你是哪里人啊?”死
B
唐彬,看见人家姑娘长得漂亮,就没完没了了。
“我是台湾的客家人。”女会长又笑。
不一会儿,一个同乡跑了进来:“找谁来着?”
“艾乐直。”唐彬很急切地看着他。
“好像没入同乡会,不过,那个程明光好像有个朋友姓艾的,是不是长得挺帅的,头上有一个疤?”
唐彬愣了一下:“我不知道他头上是不是……”
“啊,对对,他在日本让小流氓打的。”
唐彬停了一会儿:“怎么能找到他?”
我先帮你找程明光吧。
他们给程明光打了电话,约好了在一家咖啡馆儿的门口儿见。
见面的时候,程明光一脸的无奈。
“可是你总得让我先问一下他,是不是想见到你吧。”程明光疑惑地看着唐彬。
“好,但是你们不要说我来了。拜托。”唐彬鞠了一躬,拿出一张我们两个的合影,程明光看了一眼,“这个我见过的。呵呵。他也常看。你放心吧。”
“你可不可以这样?”
“哪样?”
“你不是不放心他是不是还想见到我吗?”程彬笑了笑。
“是啊!”
“你可以先问问他。”唐彬又坏笑了一下。
“你的意思是?”
唐彬关掉了
DV
。
我奇怪的看着镜头,上面的日期是:昨天!
然后竟然是他
BK
的偷偷躲在小馆儿的某个角落里偷拍我被程明光灌酒。
然后就是我被灌醉了,程明光扶着我出门儿!
然后就是走了几步停下来,喝得五迷三道儿的我被转交给了这
B
唐彬这
P
色狼!
看到这儿,我脑子里的结儿一下子全部打开!大喊了一声:“唐彬,你
B
浑蛋!!”
他扶着我上了车。我先是傻瓜一样地哭,然后还跟他说话。
他心疼地看着我头上的伤。轻轻地抚摸着。
他把我带到一家带色儿的小旅馆,
BK
的!我来日本这么久了都没像你对这种地方儿这么熟!
开好了房,他拉着我上楼,后边儿还有一个女的偷偷地笑着。他也回头冲那女的一笑指了指我:“
My baby.
”
我被他推进了房间,用力的把我抱在怀里,闻着我身上的味道。他轻轻地吻着醉入梦乡的我,然后!竟然扒光了我的衣服,趁我醉的时候,像一年半前一样,把我脱光了。
BK
的,不管我穿的是什么,他
B
解起来都他妈那么得心应手!不过这次他没你像上回那么这么温柔,直接给我绑床上了!混蛋!不过绑的时候,在绳子下边垫了很多的手巾,怕伤着我吧。算你
B
还有点儿良心!
然后他一共强奸我一个晚上,八个小时左右。我越是喊他名字,向他求助的时候,他脸上就越出现那种满足的笑容,你这个变态狂。像是我在向他证明我这一年多的贞操,和对他至死不渝的爱情,永远不会消亡一样!
他大概也忍了一年,一股一股一轮儿一轮儿地往我身体里边射。
早上起来他给我擦了身上。把身下带血的浴巾拿到了浴室。
然后离开。走的时候,坐在镜头跟前儿,后边儿还有一个那种状态的我,给他当背景:“艾乐直,你丫大傻冒儿!让你喝你就喝!被人强奸了吧!嘿嘿,一会儿醒过来看你什么样儿的!嘿嘿!再过大概一两个小时,咱俩就在你们家门口儿见,到时候你怎么跟我解释!别以为你老拿小心眼儿戏弄我我就总吃亏!艾乐直,你丫现在也别他妈跟我撑能!被我甩了还不能说什么吧!全当你还我这一年半的人情!还不快出来!外边儿等着你呢!”
我傻
B
了,彻底傻
B
了。
差点儿把电视砸了,你
B
唐彬,太过分了,这么戏弄我!我拉开门往外跑,头还没抬起来了,就撞到唐彬的怀里了。他那个笑啊,就跟看见他老娘又给他生了个弟弟似的,美得就差上房了。我气坏了:“你还是人吗!”
“是啊!”他得意洋洋地向我示威,“而且是个男人,昨天晚上证明过了。我还是个坏男人呢!”
“你这个杂不地,我今儿抽死你
BK
的!”说着我就抬起手,我以为他不躲了,没想到这
B
练过似的,躲得还挺快:“你要敢打我。”说着拿出数码相机:“你不会忘了昨天晚上的事儿吧,还有闪光灯。”
“好!你给别人看去!拿着我光着屁股的照片儿,让你搞成那样儿的照片儿往网上贴,我也看看你能有多变态!让我爸知道了一枪毕了你!”
他笑了起来向我走过来,我这儿脚还准备着踢他呢。他一把死死的抱住我。我打他,可是使不上劲儿。
他拖着我进了门,把门关好。抱我坐在地方,他自己坐在我的对面。
仔仔细细地看着我。
“乐直,我真想你。”他拉着我的手。像我要跑了似的。
“有你那么想的吗!”我还在生气,十分生气。
他呵呵呵地笑出了声儿:“我这不都是学你吗?我也没想到能这么顺利,你昨天晚上还在车里喊我的名字呢。吓我一跳,我以为你醒了呢。”
“放屁!学谁呢你!我有这么下流吗!”我一脸怒气冲他大喊。
“哥们儿。我爱你。”他笑笑,“成心耍你,你耍了我整整一年了,我想报复一下。”
我看着他。没话可说。
“亏你能想出仨破锣来!”他笑笑。
“谁让你当时要分手的!”
“我错了。”他看着我。
“你认识到你哪儿错了吗?”
“全都认识到了。”
“那你不早点儿来!”
“我也得知道上哪儿去啊!”说着,他脸色一变,“那亲你的小姑娘和你是什么关系?”
“我同学。”我没理他,想了想:
BK
的,你以为老子这么就完了?
我拿起电话,然后冲他笑了一下:“唐彬,我得先跟程明光他们报个喜。”
唐彬笑笑:“替我好好谢谢他。”
通了,
BK
的程明光,你还有脸开机。
“乐直?”他在那边儿笑,“怎么样?开心吗?”
我笑着一边摸着唐彬的脸,一脸对电话那边笑着用日语说:程明光!你都干了什么?这个人,是唐彬的哥哥!他强奸了我!你……快来我家救救我……
说着我脸上还是一脸喜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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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0-13 17: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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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说什么了你?”唐彬开始露出那张贫嘴相,说着就拉我的衣服。
“你爸爸妈妈怎么样了?”我笑着问他。
“挺好的。”他眨眨眼,“他们同意了。”
我满意得笑了一下:“你哥哥呢?”
“他……结婚了。现在我嫂子已经怀孕。他性格变化现在很大,在姓布的死了之后。”
“可想而知。”我笑了笑,“唐彬,你相信报应吗?如果我真的在日本被人强暴了,那个人又不是你,你会怎么样?”
“骟了他。带你回家。”他摸着我的脸,“乐直。我刚才说的那些话都是成心气你的。我就是看不得你高兴。”
“你他妈的变态。”我抽了他脑袋一下,他也没躲,反把我按在地下。
门,又被一脚踢开。
“你住后!”程明光大喝一声。
“你干什么?”唐彬站起身。
“唐彬,就是他!就因为我不喜欢他!他这一年总给我小鞋穿!”我指头程明光说。
程明光一头雾水。唐彬火冒三丈。
你们两个
BK
的,昨天晚上那么耍小爷爷,小爷爷也让你们看看嘛叫作!
他们俩打了起来,我慢慢地移到门口。
看了一会儿。咦,真惨。程明光被打成那样儿了。呵呵,唐彬脸都被打紫了。
行了行了,乐呵乐呵得了。
“别打了!”我大喊一声。
两个人一起停手看着已经迈出门口一只脚的我:“那嘛,程明光对我倍儿好,特别照顾我。那不是唐彬的哥哥,就是唐彬,我日思夜想的那个人。不过!你们昨天耍我的事儿,没这么简单,所以得看你们俩打一架。呵呵,我先行一步!”
说完跟兔子塞了窜了出去。
“他妈的!你小子别跑!”后边儿那俩人出来追我。
我是跑不快了。唉,我后边儿还有伤呢。
没几步儿就让唐彬给逮着了。
程明光摇了摇手:“你说我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吗?给你们俩来回的耍着玩儿,还他妈挨屯暴
CEI
,得,从今儿开始,我还不管了!先走了,您呐!我们家余真还等着我呢。”说完就指了一下脖子下边儿那红印。
我说他们俩早晨起来都关机了呢。
“等会儿!那谁!唐彬!把香水儿还我!”
我看看唐彬,他从兜里掏出香水儿,交给程明光。
然后对我说:“我怕昨天你闻出我身上的味儿,被你识破了。借了点儿香水儿。”
我踢了他一脚。你
B
神经病!
程明光挨了打走了。唐彬那脸儿,好么整个儿一个熊猫烧香!
我们俩人儿回屋儿里。
“收拾东西吧。走人。”唐彬笑笑。
“你还以为排电视剧啊,我交了这么多钱,现在还没挣回来呢,再说还有一年课得上呢。最后落个半掺子,哪有脸回去见我爸啊。”
他不太高兴。不过还是抱着我。我过去把窗户打开一条缝。然后关掉暖房器。铺好了被子钻了进去。
“唐彬,我冷!”我看着他笑笑。
他也开始脱衣服。脱的时候口袋里一个小瓶正好掉我脑袋跟前儿。我拿起来一看!
“京片子!”
他脸红笑了笑:“那不,昨天倒手套儿上了。”
“你可真浑!还是他妈在日本买的!你给我老实说,这两天在日本你都干什么去了。你也太不是东西了,买路小天害我的东西让我闻!”
他哈哈大笑:“这些都是给你专用的!”
我不高兴,他脱光了,钻进被子,抱着我,大口的给我呼着热气。真暖。
最终,他也没能拧过我,陪我在日本玩儿了一个礼拜,我把所有的年假都请没了。临走前一天晚上,我拉出两个大旅行箱:“一个是给你们家的,一个是给我们家的,东西都不一样,你别搞错了。”
“这都什么啊!”唐彬瞪着这两大箱子。
“衣服和药。中老年人吃的食品,还有些厨房里用的。我们家那箱子里边儿有给艾菲带的衣服。你千万别给搞混了,我这儿留了个牌儿,上边儿写着唐,艾呢。听见了吗你!”
他点了点头:“你小子想得真周道。”
我笑了一下:“这儿还有一张卡,是艾菲给我的,我没用过。你给她带回去。”
他接过去装进钱包。
“行了。我想想,还得给你带点儿什么。”
“把你自己给我带回去吧!”他说着把我抱到怀里。他身上那味道真好。
“我一年就能回去了。明天早晨送你去机场。”
“好。今天晚上,抱着睡吧。”
“当然啦!”我笑笑,脱了衣服,我们一直抱着。睡到了早上五点。
他穿好衣服,我洗好了脸。拿着箱子出门:“一会儿你的行理肯定得超重,要是能找着一班机的中国人,赶上他没行理,你就让他给你带回去。实在不行了你就交些钱!”
“行了!知道。”唐彬把东西搬上出租车。
我送他进了机场,和他抱了好一会儿,周围好多人都看。嘿嘿,又不是我国。所以不怕。
回到了家,又是我一个人了。
不过屋子里还是很暖。
他回国之后,电话就过来了,那把我给骂的啊,你
B
活该!
他妈把他带回来那箱子一打开,覆头儿盖着的全是安全套和色情杂志。呵呵呵。
五月中旬,唐彬办了上日本过来“访我”的签证。过来找我,是我叫他来的。
我高高兴兴的问好地方,拉着他去道央的旭山纪念公园,寒冷的北海道札幌,在本州的樱花已经开毕之后,姗姗而来,满开着二百多棵虾夷山樱和八重樱的花朵。
来“花见”的人很多,唱着跳着的,吃着喝着的,玩儿着乐着的。
我们肩并肩地踩在落花上,慢慢地走着。
唐彬傻不啦叽地望着这片粉色的海洋。
“乐直。这么冷的地儿,也能开樱花?”
我笑了笑:“哥们儿。吓了一跳吧。我也是第一次看。去年没看见。可能是没开。”
他笑了起来拍了拍我的脑袋:“又胡说。”
“唐彬。再冷的地方,也能有花开。中国也是一样,有梅花,菊花,水仙花。”
“那不一样,梅花就是冬天的花期!”唐彬笑了笑。
“那桃花呢?”我问他。
“桃花和樱花是近亲,应该是春天的花期吧。”唐彬笑了笑。
“对吧,我记得小时候,有一年春天特别的冷,三月中旬还下了雪。我奶奶常说春雨贵如油,好么春雪呢,那还不贵如茅台酒了?不过,雪还没化,天津桃花提的桃花就开了。”我望着他。
“真的?”他看着我。
“真的。不论天气多么的寒冷,只要时候到了。花自然就会开。这是大自然的规律。”
他从身后抱住了我:“乐直。你说的对,再冷的地方,也会有花。只要我们能坚持等着,就一定能看到花。”
樱花树下樱花雨,我们长久的拥吻。
唐彬要回国了。我又去机场送他:“还有多半年!我争取早点儿毕业!”
他对我做了个加油的手势:“哥们儿!早点回来!”
我开心地笑着。这些日子,天很晴。
心里想着:真的不想说再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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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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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0-13 17: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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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尾声
唐彬走后,老姐时不时地给我打电话,让我回趟国,找人把脑门儿上的疤补了。
我没同意。
男人嘛,留个疤算什么,我又不指着脸蛋儿吃饭,照镜子的时候,发现自己这张脸越来越有男人味儿了。我喜欢那疤。
头发不再留了,让人看着女气。稍稍留了些下颏胡子,剪得整整齐齐的。
静下来想想,唉,都快25了。
听唐彬说,朴正欢和姓崔的朝鲜族姑娘进展很好,不过那姑娘保守,到现在还是一个人住。老姐的新男朋友在上个月被她给踹了,原因是:太面,不像个男人。
我给路小天写了信,他回信的时候人已经出来了。有文化,表现又好,所以减了刑。除了身上留了点儿不太好看的疤之外,其他到是还可以。继续读研可能是不行了,找工作也不太容易。我告诉他先忍着,以后我帮你。他回信的时候挺高兴,说是等着我回国。还说:这个世界上,只有我还能算是他路小天的朋友。
我拖唐彬替我去祭了一下姓布的洋人。虽然只有几面之缘,但我感觉,他说的那些话,对唐彬这死心眼子挺有效果的。BK的,别拿小爷爷当女人看。
苏怡经常拿MSN和我聊天,最近她挺忙的,又开始撒摸对象了。我说在这边儿给你找一个,她笑笑说她不想得爱滋病。我呸了她两口。她说:艾乐直,你是个幸运的人。我说:那是因为我生下来的时候护士没拿好掉狗屎里了。呵呵,也许就是这个原因吧,我是个幸运的人。
兰馨和我在日本见的面,她来的时候,正好我在东京为毕业论文做市场调查。
很偶然地在一家拉面馆里见着了,她还是那么漂亮。看到我的时候,她笑了起来。
“艾乐直,你越来越适合穿西装了。”
谈笑风生之后的临别,她不忘给我来上一句:“你说当时我怎么那么喜欢你?”
我笑:“因为那时候我长得漂亮。”
她说:“你现在不能再说漂亮两个字了。”
我问:“那用什么形容我好呢?”
她笑笑:“男人吧。有魅力的。”
我气:“难道原来我就不是男人了?”
她笑了起来:“原来你顶多是一个男孩子,甚至性别都让人分不出来。现在不一样了。”
我笑笑:“是吗?”
她收起了笑容:“艾乐直,老天总捉弄我,在我想谈恋爱的时候,把那样一个你送过来,在我想结婚的时候,又把这样一个你送过来了。”
我笑笑:“小师妹,是你心里有魔。”
她也笑了一下,拿出一张照片,是她丈夫,长得挺帅。
她还跟我说了些陈亮的事,由于经济上的问题。离开了公司,现在到哪儿去了也没有人知道。我,当然也不对他感兴趣。
唐彬每天找我要当日照片。我也习惯了。
后来换了个新电脑,能每天晚上视频,他笑我又黑了。
我怕他酗酒,警告他:“小心你的肝!”
他说:“自从日本那晚上吻了醉酒的你,到今天闻到酒味儿都恶心。”
BK的,你还敢提啊!
想起那天蓝馨跟我说的话,我有点儿心虚,问他:“哥们儿,你说我现在还漂亮吗?”
他笑笑,看着屏幕,摇了摇头。
我问他:“你形容一下儿我吧。”
他又笑笑:“你现在像个日本人了。”
我心里不舒服,没办法呆的时间一长,自然就有变化。可用日本人形容我也太……
他马上又说:“不是A片儿里那些。呵呵,像是我一个客户。有魅力。”
我问:“魅从何来?”
他笑笑:“骨子里,你现在的那种帅。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就像我第一次见到你真面目的时候,那种心动。现在,你更令我心动了。”
我问:“为什么?”
他说:“因为我是从爱上一个男孩开始,到爱上一个男人的。”
我微笑:“我对本人的长相还是有自信的。特别是那疤。”
他拍拍屏幕:“夸你两句你就上房了。不过那疤,挺他妈性感的。”
我想了想问:“要是我被人划个满脸花呢?或者被火给烧了?”
他急了:“有病啊你!少他妈说这些……”
我马上补上一句:“京片子!你B又支鼻子上脸了!”
他不好意思笑了一下:“急了,急了。爷,您是爷。”
我接着问:“快说啊!我要是被硫酸……”
他笑着说:“那我也会睁着眼睛吻你。”
我问:“你敢吗?”
他冷静地跟我说:“敢,你要是个女的,我心理恐怕接受不了。我是一俗人,漂亮的脸,可能是漂亮女人的全部。不过,艾乐直是个男人,我不能说,漂亮的脸是你的全部。评价男人,不该看脸,应该看骨头。
呵呵,是啊。男人,应该看骨头。
我笑了起来:“唐彬,乐直一直会爱着你。”
他也笑了:“我早就知道了。 ”
---第一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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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深·白·色 于 2008-10-13 18:08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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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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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0-13 18: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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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44
东京时间上午十点,我跟睡美人儿塞的慢慢儿睁开了眼睛,真TMD爽,老么长时间没睡过介样儿的觉了。不用再去会计事务所儿给BK的打杂儿了。我的工作彻底完成。昨儿晚上拒绝了两个日本公司和教授留我读博的好意,屁颠儿屁颠儿地订好了船票,没辙啊,东西太多了,飞机就免了吧。其实也好,行李这边儿有人送,那头儿有人接,我就是费点事儿,走的时候到神户去上船,五十几个小时海上航行后直抵天津新港!
起来以后,先是给程明光打了个电话儿,订好了跟那对儿鸟儿晚上出来吃个暂别散伙饭。
好么,介俩人,可不是一般的顺利和火速!在一块儿没多长时间,程明光就翻着跟头跑到东京去拜见岳父母大人了,听说余真她老爸一看闰女找了个国产的,那美劲儿就差上房了,直给祖先上香,余真她老妈也是感动得哭了半天,那眼泪流的,顺着东京湾一路飘到夏威夷了,一边儿哭还念叨着,说是就怕闰女找个小日本儿。程明光这BK的也是个见风使舵的玩艺儿,马上表现出黄河黄山,长城长江夜夜梦中浮现的爱国青年形象。弄得余真爸拿出一瓶存了二十年的茅台,爷俩儿喝了小半宿,喝到第二天早晨,余真她爸妈拿着国旗给俩人送上飞机的……
我又把自己的存款拿出来看了一遍,心里美滋儿滋儿的,介两年算是没白来啊,省吃俭用的存了点儿,房子等我回国就一次性还清。
提前毕业的事儿,我没告诉老爸、老妈、老姐和那BK的京片子唐彬,想这礼拜日回去给他们个“撒普瑞斯”,所以我一口咬定“五一”才回国。
余真和程明光也想跟我一块儿回去,一听坐船,连气儿都不喘了,余真笑了一下,程明光大声跟我说:“咱还是北京见吧。我们还是从成田飞吧。”瞧你们俩介不够意思的模样儿。
我晚上准时到了那家小饭馆儿,北海道的冬天,还是TMD冰凉。
“
这儿这儿!”程明光笑着招呼我过去。
“
早来了!”我笑笑,坐在他对面,那边儿余真冲着我笑。
“
怎么样了?”程明光给我倒上酒,“准备好了吗?”
“
都收拾得差不多了。这回可是人去楼空啊!”我乐了一会儿。
“晚上我们俩跟你一块儿回去,帮你再收拾收拾。”程明光喝了一口说。
“好,我都有点儿转向了。”我笑笑。
“
我要退学了。”余真的中文进步得真他妈的快。
“
什么?”我吓了一跳。
“
我劝了她半天,她不听,她要和我回国结婚。”程明光笑了一下。
“
不至于吧,不用这样儿啊,要不然程明光你也别回国,陪她一年,在这儿读完书。还有你!你爸妈不还在东京了吗?”
余真呷了口酒,眯眯眼睛笑笑:“耶藏梦都。”
“
她爸爸妈妈也想借这个机会回国了。”程明光笑了一下,“下个月,我的工作一定下来,我就拐着她们一家子回北京。”
我倒着吸了口凉气,心想你BK的够有手段啊。
吃完了饭,俩人一块儿回到我家,家里的东西大多都已经打好包了,余真到处检查有没有落下的东西,程明光把打好的包又检查了一遍。
“
你回去再找工作?还是去唐彬那儿混饭吃啊?”程明光检查完了坐在地上点了根儿烟问。
我笑了一下,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东西扔在他面前。
“
行啊你!”他眯眯眼笑了一下,“你他妈早有准备啊!”
我嘿嘿了两声,把余真叫过来,一起又说了会儿话。俩人就住我这儿了。
转过天来一早,程明光突然想起来什么:“喂喂!乐直,你的手机不用改改吗?”
我拿起来一看:“改嘛啊,AU的,回国就不用了。要不然送你。”
“边儿呆着去,找个中国人开的小店儿,改成SIM卡的就行。三千就能搞定。”程明光拍了拍我的脑袋,“我走之前去改。余真的也改去。”
“好啊!还有这种事儿啊,我都不知道。”我笑笑。
“你丫知道个屁啊!成天的除了上班儿就是睡觉。要不然就是流着哈喇子跟电脑儿说话。”
我白了他一眼:“余真妹妹,他说的话你听得懂吗?”
程明光又拍了我一下,余真笑笑没说话。
吃了早点,我们先是去找找了个中国人的小店儿把我的手机改成SIM卡的。然后去又买了些给家里人带的礼物,老姐需要的化妆品,我已经买得八九不离十了。给唐彬买的东西,足能装满一个小快艇,我跟着春节前采购的中年妇女一样,把便宜货都抢了个空。
天快黑的时候,程明光要和余真先走。他们俩过两天也得回国见程明光的父母,我也不好意思留。
一切都妥了,就差上船了。
晚上,刚想休息,唐彬的电话就过来了。
“
喂!快过年了,好久没上线了你!”他在那头儿抱怨。
“
我现在就去开电脑。”我拿着手机,把电脑从包里拿出来,开机。
挂上电话,我们俩已经视频上了。
“
宝贝,你什么时候回来?”
“
不是说了吗?五一。”
“
噢,就不能早点儿啊!想死我了。”唐彬边说边挤古眼儿。
“
那我也得毕业不是啊。”我塞得他一句。
“
成!您先毕业,回来我这儿上班儿来啊。最近忙起来了。”唐彬在那边儿一脸的命令。
“
我……找了个日本公司。”
“
你说什么!”那边儿的脸儿马上掉脚面上了,“你不回来工作了!”
我咯儿咯儿地乐:“回回回!行了,我明儿还得打工呢。先下了啊,你也早点儿睡。”
“
艾乐直!事儿你想好了再办!你要敢不回国!”
“
怎么着?打断我的腿?京片子,最近你脾气越来越大了,当老板当的不适应了?”
他老半天的不说话:“艾乐直,我怕你……不回来了。”
“
你BK的神经病!”我笑了起来,“我先睡了。”
“
那好,明天再聊吧。”他关了电脑。
我收拾好随身的物品,跟物流公司打了电脑,确认了我的行礼。
星期六一早,我和“仨破锣”告别了,一年多,还真有点儿舍不得。同余真、程明光一起上了飞机,我的行礼已经交给客运公司了,到时候直接送到天津——我们家去。身上只带了两个箱子。
飞机到了东京,我又进行了新一轮儿的采购,给嫂子和唐礼他老婆买的衣服,给小侄子买的玩具,零食。还有艾正风和唐礼的西装……
余真和程明光跟俩跟包的塞的帮我拿着东西。直到送我上了新干线。
到神户的吓了我一跳。好么,真TMD干净啊。
上船的时候,我跟日本说了声:永别。TMD的破日本,这辈子我都不来了。
我的舱位一般,睡了几个小时,睁开眼,上餐厅里吃了点儿东西,看见有架琴,心想:艾乐直,你BK的要是在这儿显摆,你的手指头就全都得掉地上。然后自己红着脸跑回去了。
经过了五十六个小时的航行,我重返故土。
下午四点了。从船上下来的时候,一点儿都没晕,我发现我还真有当个云游诗人的天资。
有人过来接我了,他笑嘻嘻地看我,我也笑嘻嘻看着那辆京字牌照的奥迪A6和对面这个穿着白色运动服的人,他的头发短了,面上带着夕照的余辉。
“
你BK的够准时。”他先说话了。
我哈哈大笑:“学得挺像啊!要不要来个拥抱。”
他抱过来,紧紧地抱着我:“艾乐直。”
我松开他,笑着看着他。
“
去哪儿?”他问。
“
回我家。你认识吗?”我笑笑。
“
不认识啊。”他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
就你这样儿还给人家做司机呢。”
“
北京的司机好不好。你都回来了,我正打算不干了。”他认真地看着我。
“
行,我给你指路,先开回塘沽市里,然后上京津塘,从东丽出口儿出去,到了天津市区,我再给你指路。”
“
你的行理呢?”他看了看只背了个包的我。
“
大件儿的,有搬家公司送回去。”我哈哈着上了A6,果然比一般的车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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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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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0-13 18: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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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一路上他和我东拉西扯。
“
哎,你回来……上唐彬那儿上班儿去行吗?”我看着他。
他眯眯眼一笑:“你放心啊?”
我不说话了。
“
放心吧,我早就不喜欢他了。”他看着我。
“
路小天……”我不知道该说嘛。
“
我现在……喜欢上另外一个人。”路小天看着我。“所以,你尽管放心,我对唐彬,早就没兴趣了。”
“
噢?大新闻!”我笑了起来。
他笑着不说话。车子开到我家楼下了,
“上我们家吃饭去!”我把随身的行李拿出车来放地上。
“不了,我还得把车开回车库呢。怎么样,够威风吧。”
“威个屁啊!赶紧给人家开回去,过来接我,借辆夏利不就完了吗?”
他笑了起来:“艾乐直,你真是挺有意思的。”
“那当然,我是谁啊!”我拍拍他的肩,“不上去?”
“不了。”他笑笑。
“那好,我把礼物给你。”说着,我从包里拿出给他带的礼物,从日本买回来的衣服,从上到下全是白的,可着他的身材买的,连鞋也是,另外还有一个IPOD的MP3也是白色的。
他欢天喜地的收下了。“乐直!谢谢你。”说着又抱住我。
“
别客气了。”我也笑了一下。
“
这个给你。”他拿出一瓶“石库门”。
靠,这玩艺儿,我一直都怕,上回喝完了,不就差点儿……
我盯着他看,他笑笑,打开瓶子,喝了一口。然后放到我的面前,我也毫不犹豫的喝了一口。然后使劲儿地净瓶子和里边的酒摔在地上。
酒和瓶子的碎片飞出了漂亮的弧线,路小天笑了起来:“艾乐直,我们以前的所有恩怨全清了。”
我微笑地点着头。
他大笑起来:“看着你摔了那瓶酒,我心里特别轻松。”
“
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我笑。
“
好了,我回去了。”说着拿出口香糖嚼了起来,“怕让警察发现……乐直,你真他妈的帅。”
我爽快的把他推进了车:“过两天打我原先的手机号就可以了。一直留着呢。”
他点点头。开车走了。
我笑着挥手和他告别,拿着我的行李敲门。
我们家的门,跟两年前完全一样。刚要感慨一番,才发现自己刚他妈走了两年,我要哭出来,有点儿轻微变态。
“
等会儿!”里边传出了艾菲的声音,姐姐啊,两年来,你可一点儿都没改啊。
门被拉开的时候,我看见一活妖精。
艾菲的左脸是京剧脸谱儿右脸是浓艳的彩装。
“
啊呀!我的妈呀!”我吓了一跳叫了起来。
“
啊!”她吓了一跳叫了起来,“我的妈呀!乐直!”
我妈我爸闻讯从屋儿里奔出来。
“
爸,妈。”我笑笑。
我爸一把把我抱住。我妈在旁边儿也哭,艾菲把我所有的包都打开找礼物。
“没在这儿!”我把两个箱子推到一边儿。
“妈!你一会儿再哭。先坐下。爸你也是。”我拉开箱子,“姐,你帮我把这里边儿的东西全拿出来,都是小件儿的。”
艾菲帮我把箱子放好了。这两箱一箱是给我们家人带的吃的,另一箱是给那BK的带的。我背包里是我的电脑和所有的数码制品的礼物。
“你要的……这个是吧?”我把IPOD NANO给艾菲。
“是,我的化妆品……”她接过礼物张口问。
“放心吧,明天一早送咱家来,我东西太多了,坐船回来的。”
“吃饭了吗?”我妈过来拍拍我的头,“啧啧,我儿子都黑了。”
我笑了起来,“妈,我现在可是大老爷们儿了。”
“是啊,跑日本服兵役去了。”
“妈!”我和艾菲异口同声,我爸赶紧捂住老妈的嘴,“哪有你这么说话的啊!以后传出去儿子还怎么做人啊!”
“我一激动……就忘了,那什么……我先做饭去了。乐直,突然间回来,不走了吧?不是说五一……”我妈自觉难堪,跑进厨房去了。
“艾菲!”老爸拉住老姐的手,“你要疯啊!把脸祸祸成介样儿!”
“没有,我刚想拍照来着呢。一会儿齐书白上咱家来!哎呀!正好!乐直弟弟……地下室能用用吧。”
我看了她一眼:“走吧。老爸,东西你就收拾收拾吧。我先去地下室打扫帚打扫帚。”
“艾菲你出门儿带个面具,要不然就别出去!”我爸拉住艾菲不让她出门儿。
“就两步儿,出了门儿我就钻地下室去。”
“不行!你想让咱家楼里年前吓死俩人啊!”老爸还是不同意。
“我刚画好的!”艾菲急了。
“行了行了。我这儿有东西。”我打开我的屋子,真舒服啊看着。所有的东西都没被动过,只是床上能隐约地看出来一个破锣的印儿。
我把柜子打开,拿出一个孙悟空的面具,交给艾菲:“你也别带上,就挡着点儿吧。”
艾菲老大的不情愿。
老爸监视着我们俩直到进了地下室。艾菲一路上拿孙悟空挡着脸。门口儿一个上夜班儿的看见我们仨,调头就跑。
进了地下室。
“我一个礼拜打扫一回。”老爸摸了摸钢琴,“基本上没什么土。”
“谢谢您了!”我笑着坐在琴边儿,敲了两下儿。艾菲找到了电源,准备一会儿让齐书白放日光灯。
“爸,我那房子……”
“唐彬少爷住着呢。”老爸瞪了我一眼,“他从日本回来,那个趾高气昂啊!直接搬进去了。”
我哈哈大笑,拿出钱包,从里边翻出一张卡,“这是还房钱的,一次性还清。”
老爸瞪着我:“牛啊你,小子。”
我笑了笑:“这是给您的,私房钱。”
“大头儿呢?”老爸望着我,“大头儿给你妈啊?”
“那当然啦!”我笑笑。
老爸到不客气,直接放口袋里了:“一会儿还是都给你妈吧,哪天发现了,还不得挤兑死我啊。”
“你们俩分什么呢?”艾菲刚要问手机就响了。
“脏!”我笑笑。
“上去吧,老妈叫咱们上去吃饭。”艾菲挂了电话。
我们三个人上了楼。一进屋儿,老妈已经摆了一桌子的好菜。
我当时就跟个饿死鬼一样狂吃,老妈看着我,一句话也不说,就是微笑。
老爸说:“当儿子的,到底还是爱吃妈做的菜啊,也不管多难吃……”
“老艾!”老妈一巴掌拍桌子上了。吓了我一跳。
吃饱之后,我拿出一张卡。交给我妈,老爸也把他那张和还房贷的卡都拿出来了。
老妈满心欢喜:“唉哟!房子的事儿总算是清了。”
“还有一些,不多,您留着慢慢儿花。”我笑笑。
老爸看了一眼老妈:“喂!你,别出去跟人家显摆,你儿子上日本服兵役挣了套房子回来!”
“爸!”我和艾菲异口同声。
“边儿呆着去吧!”老妈白了老爸一眼,“那你怎么办啊,没钱吃饭了吧。”老妈问我。
“我下周开始上班了。”我笑笑。
“唐彬那儿?”艾菲问。
“不是。”我笑了一会儿,摸了摸自己的脸,“肯定不是。我不上他那儿去。”
“去哪儿啊?你还没找工作呢吧。现在这就业局势更加紧张了……”老爸又要给我做就业动员工作了。
“爸!咱介是外国银行的营业,知道吗?负责在华日本企业的银行事务联络工作。唉
~
底薪也就七八千吧。”我说着笑了起来。
他们仨目瞪口呆地望着我,不说话。
我哈哈大笑:“七八千都是少说了。哈哈……对了,我今天晚上去我自己那儿住。”
“那还不快滚!”老爸指着表对我说。
妈爷子哎!一点半啦!
我还没出门儿,艾菲电话就响了。
“咱俩一块儿出门儿吧。我去地下室,齐书白来了。”艾菲拿起我的一个箱子,我背起包。
老爸把面具赶紧挡在她脸前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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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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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0-13 18: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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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你是?艾乐直!”齐书白这BK的俩眼直勾勾儿地望着我。
“怎么着!不认识啦!”我笑笑,“不和你多聊了,急着找唐彬去呢。先走一步!”
“喂!等会儿……”
齐书白说什么我都不回头儿了,快凌晨两点了。我跑出小区,打了辆车,没多会儿的工夫,就到了我们家楼下,我一掏钱包:艾乐直,你太牛
B
了。全他妈的是日元。
“二十五。”司机看着我。
我极为不好意思地拿出一张
1000
的,心里还想着亏四十就亏四十吧:“师傅,不好意思。”
那师傅看了一眼千元日钞上的夏目漱石,吓得混身一个激愣,我还陪着笑。
“那什么……这是”我刚要解释。
“啊!你快下去吧!”司机吓得脸色儿都白了。
“怎么了?”我一头雾水。
那师傅也不看我,立马儿把观后镜上挂着的护身符拿住,嘴里还念叨着。
靠!拿我当鬼了,那也不是冥币啊。
“师傅?”
司机回头一把就给我推下了车,头儿也不回就跑了,我赶紧把他的车牌号儿按手机里。
BK
的,这么点儿胆儿还出来跑夜车。再吓个好歹的。
我慢慢儿地打开了房门,里边儿一团黑,嘿嘿,吓吓他吧。
我打开手机,拿那点儿微弱的光照了照周围,和两年差没什么变化。电视好像换了个新的。我想起来楼下停的那辆
M6
了。小子也没怎么显阔啊。
摸着黑儿进了卧室,那
BK
的正睡得跟个死猪似的。我悄悄坐在他旁边儿,看着他那张跟个傻儿子似的脸。笑了笑,轻轻地摸了摸。
然后揪起他的被子,拿手机照了一下,靠!裸的!
我起身脱掉外套,轻轻的把手伸进被子里。慢慢地摸向他的身体。
真暖和啊。自己笑了一会儿,慢慢地抚弄起他下边儿的东西。没多大功夫儿,他就喘上了,这点儿出息!慢慢儿地在我手里立了起来,我继续一点儿一点儿的加快。正笑着他呢,手机的光慢慢灭了,我一回头,一拳头打我脸上了,我立刻眼冒金星,话还没说出口,刚刚还老老实实的腿也抬起来,照着我的腰就是一下儿,
TMD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摔地上了,正靠墙边儿,
BK
的灯绳儿呢,我这话都要说出来了。
那光着的好像围了个被单儿照着我就过来了:“他妈的,也不看这是什么地方!打不死你……”
“京片子!开灯!”
那边儿的巴掌就在我脸边儿了,我再不来一句,明天就别出门儿了。这
BK
的还练过盲打啊!
他一惊,立马儿开了灯,我坐地上看着他。这还手也不是,不还手也不是。
他吓坏了:“乐直?艾乐直!”然后马上把我拉起来,“靠!你也不吱个声儿啊!”
“唐彬,你
B
有种啊!往死里下狠手啊!”
“你还个手儿不就完了!”
“放
P
,我那话还没说呢,就给踹墙边儿上去了。”我往床上一坐。
“疼不疼啊?”京片子摸了摸我的脸。
“不疼。边儿去。”
“你真行!怎么他妈半夜跟个鬼似的就进门儿了。”
BK
的,你他妈才是鬼呢,我大老远的跑日本服完了兵役,成鬼了!
“什么时候儿回去?”
“不回去了。”我笑了笑。
“真的?”他瞪大俩眼珠子。
“真的!”我把包拿起来,拿出我的毕业证,“瞧瞧,跟你学历一样了。”
他一把把我抱怀里。往死里亲。我也激情地回应着。
亲完了还不老实,我的衣服又被脱了精光。
“靠,我这儿没有‘中石化’啊!”他不好意思地看了看我。
“别!你可千万别。明天晚上再说吧!我明天还有事儿得出门儿呢。”
“上哪儿啊?”他停下了动作。
“明儿去公司报到。”我坐起身。给他点上一根烟。
“你……不来我这儿?其实当初要不是你,这公司……”
“不!我的工作都找好了。”我笑笑,“你天天都见我,就该烦了。”
“放屁,是你烦我了吧!”
“行行行,我不和您吵,赶紧的吧!”
“赶紧什么?”他一愣。我趁他脑子里有事儿,把脸贴他下边儿去了。
他咯咯地笑了起来。
转过天来。我起得特别早。
“你找的哪儿地工作?”他一边儿穿衣服一边儿问我。
“银行。”我笑笑。
“你就穿这身儿去啊?”唐彬紧盯着我那件儿黑
T
恤和牛子裤,还有那双白色的慢跑鞋。
“怎么着?”我拿出一落文件,“我已经被录取了。还怕他不要我?我可是现地录取的。”
“哥们儿,我是说,今天零下二度。屋里暖气足。”
“靠!”我他妈脑子进水了。忙找了两件儿足崩的衣服套上。
“不穿西装?”唐彬吃着早点问。
“不穿。今天就这么过去。”
我上了他的车,他把我送到地方,然后直接回公司了。
“一会儿完事儿了,到公司来,知道地址吧。让苏怡朴正欢见见你。他们都想死你了。”京片子从车里边儿跟我说,我点点头,直接上楼了。
这地儿,还是这么高级,大厦的三十二层!
我推开玻璃门,里边的小姐出来向我问好。想想自己才回来一天,身上还带着日本味儿呢,这味儿得一点一点儿的消灭。
“您好,请问您要办理什么业务?”
“我找人事孙部长。”我笑了一下。
“您预约好了吗?”她接着问。
“对。我预约好了。我是艾乐直。”
女的瞪大了眼睛望着我:“您是……艾乐直?”
“对。”我笑笑。
“您稍等。”
三年前就是你,唉,几年不见,老了这么多。女人啊!
不一会儿,三年前和我握过手的孙部长从里边儿出来。看到我。那眼神儿还是那么迷离。
这回边儿上的女的不说话了。
“孙部长吧,您好。我是艾乐直。”我礼貌地伸出了手。
“我们……好像……在哪儿……”
“三年前我来您这儿面试过。”我笑了起来。
眼前二人恍然大悟。
“这次我是在日本面试的,现地录用,回来工作。”
“对。营业课课长。”孙部长勉强挤出了几个字儿。
“我今天来报道,下周一开始上班。”我笑笑。
“我知道,我知道……那个,艾先生……”他看着我。
“嗯?”
“上班的时候,需要穿正装。”他勉强地笑了一下。
“我知道,谢谢。我一定会穿正装来的。”我也笑了一下。
那女的送我出去。到门口还来上一句:“我说您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呢,三年前,你就坐这儿玩儿游戏机来着呢。”
我笑了起来:“没错!”
突然间又转过头:“小姐,您贵姓?”
“我姓吴。叫我小吴就好了。”
“小吴姐,我刚回国,日元能不能在这儿兑。”我尴尬地笑了一下。
她把我推进了对门儿的中国银行。
排了好久的队,才换成,而且还得拿身份证才给办理,唉,这帮吃国家饭的。
换好了钱,我打上了车,跟司机说了地址,就直奔京片子的公司。
车子很缓慢地开着。
2008
快到了,整修天津要翻个底儿朝天。满马路的沙尘。
到了唐彬公司的时候,快中午了,肚子有点儿饿,心想着一会儿先蹭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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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0-13 18: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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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
京片子的公司在十六楼,一下电梯往右面一拐就看见玻璃门上的字,印得让我感觉不错。透明绿的。
“天津值诺国际贸易有限公司
Tianjin JADE international trade Co,Ltd.
”我仔细看着
JADE
这个单词,发音勉强能和值诺接上,不过意思……查了查手机:玉,翡翠。
玻璃门后边是面墙,墙上挂着个玻璃镜框,里边儿是淡绿色的字:
JADE
Jovial
快乐的
Achievable
可以成功的
Diligency
坚韧
Eagle-eyed
目光锐利
唐彬,你
BK
的还真他妈有才啊,屁大点儿公司还整成介样儿,至于的吗。我笑了一会儿。按了一下门铃,朴正欢慢悠悠地走过来,老远看见我,马上猴儿蹦!
“艾乐直!”他打开门的自动锁,一把把我拉进去:“想死你啦!”我拍拍他脑袋,刚要说话,手机就响了,我妈来电,全部行李已到我家,签收完毕。好您嘞!
“苏怡!艾乐直来啦!”
里边儿没人出来,过了好半天一个小姑娘出来冲朴正欢挤眉弄眼儿了一下儿:“银行来人了,苏怡正开会呢!”
朴正欢赶紧闭了嘴。我随着他们进去,里边儿的采光不错,六张桌子,谁也不碍谁的事儿。另外还有一间小会议室。
朴正欢拉过那小姑娘:“乐直,这是你学妹,崔莲姬。”
“您好!”小崔很有礼貌地跟我打招呼。
“你好!”我笑了一下。
“果然像个日本人。”小崔微笑。
“其实原来一点儿都不像。”我有点儿尴尬,“都怪你们唐老板。”
“嘘!”苏怡从屋里出来,“小祖宗乐直啊,你先上那边儿总经理室呆会儿成吗?里边儿有银行的客人。”
我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进了总经理室,朴正欢进来坐我对面儿。转头冲小崔“咕鲁”了几句,小崔点头出去,送进来了些茶点。
“这屋儿是唐彬的?”我问朴正欢。
“不是,有客人来的时候他才自己坐这儿,他说这儿是给你留的。你是老板。”
我咯咯地笑了起来:“放屁,我才不坐这儿呢。他不在这儿坐着,是怕一个寂寞吧。”
“唐彬早上跟我们说你回来了。”朴正欢把冰糖放到我的茶里。
“嗯,我上午去公司报到了。”我笑笑,“一个日本银行。”
“你不来我们这儿上班儿吗?”
“你们这儿红红火火的,我来添什么乱啊。”
“人手不够用呢!”朴正欢喝了口茶。
“缺营业?”我望着他。
“怎么说呢,法务上的事儿,我是一点儿都不懂,营业还成,苏怡主管财务了,现考的会计证啊,每天对账对得眼都花了,小崔现在一个人盯我和唐彬的单子。唐彬最累。欧美和日本所有的客户都他一个人跑。另外还得盯着合同上的事儿。所有的合同他都得审。”
“我介绍个人过来吧。”我笑笑。
“你……为什么不来?”朴正欢看着我。
“不为什么,我想开个早点部!”我乐了起来。
“你他妈净瞎扯!”朴正欢拍了我脑门儿一下。
过了一会儿,小崔推门儿进来:“银行的人走了。”话音儿还没落呢,苏怡那大嗓门儿就喊开了:“艾乐直!快给我出来!”
我推门儿出来,唐彬坐在外边儿看着我微笑着,苏怡过来拉着我的手:“哎哟,瞧瞧黑的,帅成这模样儿了?”
我哈哈大笑:“不至于吧,姐姐。”
“行了,我定了,今天晚上一起去吃饭,然后唱歌!”
我看着眼前这位姐姐:“得!您了可是一点儿都没变!”
晚上吃饭的时候,我提了要介绍个人过来的事儿。
“行,不过,是你什么朋友啊?”唐彬一脸的疑惑。
苏怡噗得笑了出来:“哟,吃醋啦。”
我脸也不会红了,这两年吹得我皮厚了好多:“路小天。”
唐彬那脸儿掉地上了,我捡了半天愣没捡出来。
苏怡见气氛不太对:“路小天是谁啊?”
唐彬咬着牙挤出了几个字儿:“旧相识了。”
“乐直啊,你也不能介绍个老相好儿地过来给唐彬添堵啊!”朴正欢拍拍我的背。
“什么啊,我的老相好儿?”我乐了起来,“就是我一个朋友。没什么相好不相好的。”
……
吃过了晚饭,我又坐上了蓝色的
M6
跟着唐彬回家。一路上我还沉浸在回到原点的喜悦之中。
“你把路小天弄这儿来……”唐彬疑惑地看着我。
“你放心,他不跟我抢。”我笑笑。
“可是我一看见他就想打……”唐彬皱着眉。
“行了,大老爷们儿,计较以前那些小事儿干什么啊,人家孩子也不容易。”
“我靠,瞧你这话说的。我这还不是为了你!”唐彬扬了扬脖子。
“嗯。我知道是为了我。不过路小天和我以前的事儿,我也不想提了。高高兴兴得多好。他现在也挺苦的。你说学法律的从里边儿出来,还能干什么啊。”我看看唐彬。
“成。你丫还真是个爷们儿!”
我乐了一下,倚在车窗上。车子停在一家药店的门口儿。
“等我一会儿。”唐彬眯眼笑了一下,下了车。
“别去了。别花那冤枉钱。”我拉住他,从包里拿出一大堆他想买的东西:“给你带回来的,全是超薄的,你小点儿劲儿,容易破。”
唐彬那
BK
的眼儿都直了:“你小子昨天怎么不拿出来!”
“我今天不还得来报到了吗?”我大声喊了一句。
“爷,爷,您是爷,得咱回家!”
“先去趟我们家。”我拍了拍他。
“干嘛去?”
“我去拿点儿东西,明儿一早,去你们家请安。你明天要是没别的事儿的话,跟我一块儿去。”我看着他,笑了笑。
他抚摸着我的头发:“宝贝儿,你回来了。多好啊。”
“你先擦擦哈喇子,赶紧的。”
晚上拿完了行理,回到家已经快十一点了。这
BK
的,进我们家的时候,比我还熟了,把我爸我妈哄得跟他爸他妈塞的。艾菲又拉着他问东问西。明明刚回国的是我,又不是他。
我们俩钻进被窝儿。抱着。他忍不住把我压下边儿了。我笑着看着他。他笑着望着我,慢慢地吻下来。
……
转过天来,我们上京拜见他的父母和兄嫂。
东西装了满满的一车。还包括我给艾正风带的和给雷武花文俩人带的。
先是把东西给艾正风一家人送过去,好歹见了见大爷大娘。他们知不知道我和唐彬的事儿我不清楚,去去吧,以后再说。嫂子抱着一岁的小侄子,把唐彬喜欢得不得了,唐礼的老婆也快生了,唐彬想要个侄女儿。
“你还挺喜欢小孩儿的啊!”我笑着看着唐彬。
“多好玩儿啊!跟小猴儿似的!”唐彬看着我。
艾正风的脸变了色……我嫂子的脸也变了色。
我连忙说:“你跟个大猩猩似的,别吓着孩子!赶紧走吧。还得去找雷武他们呢。”说完就拉着他出了门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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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0-13 1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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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
我们见过了雷武花文,因为时间太紧,只是好歹地说了几句话。花文感冒,雷武送我们出来,拍了拍我的肩,我笑笑和唐彬上了车。
“要见婆婆了,紧张吗你,小子?”唐彬一边开车一边问我。我发现他就是一个自我膨胀的主儿,他妈要是我婆婆,我就不成他媳妇了吗,这叫怎么个称呼,我不服:“宝贝,你不太懂称呼啊,那是我丈母娘!”
他一咧嘴,笑了一下:“我妈听说你要来,特高兴。”
“放心,我保管讨老太太欢心!”
“你还能讨人欢心!走的时候留的那一信封儿的……”
“打住!”我瞪着他,“我又没让我爸把那些送你们家去。”
他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我看差不多快到他们家了。点了根烟,说实在的,我还真有点紧张,毕竟那一家子从头到尾就没和我好好地相处过。
车子慢慢地驶进了唐彬家的小区。
我下了车,看着眼前这座楼。
唐彬也下车了,把我带的礼物都拿了出来:“上去吧!”然后冲坏笑着。
我跟着他上了楼,唐彬敲门前盯着我看:“小子,我爱你。”那声音小得只能让我听得见。我傻笑了一下,刚要亲他,他就一手敲在门上了。
BK
的。要是他老爸从门镜儿里看见我们俩在楼道里亲嘴儿,估计这一天也别想给我好脸儿了。
门开开了,是个女的,看得出来是个有学问的模样:“唐彬来了。”
“嫂子。”唐彬笑着打招呼,“这是艾乐直。”
“噢。你好你好,快进来。”唐彬的嫂子给我们让开了路,我们抱着东西进了门。
“爸,妈。乐直来了。”唐彬冲着屋里边喊着。
那两个老人微笑着从屋里出来。
……
这一天过得很快,唐彬的家庭没有再为难我,我当然也没有为难他们,一切就好像雪一样化开了。
回天津的时候,唐彬一路吹着口哨:“前边的路畅通无阻!”
我傻笑着,打开电脑看电影。
车子缓缓地驶回了我们的家。
“乐直。”唐彬坐在车里,面色很严肃,我有点怕。
“怎么了?”我望着他。
“我……有件事,想告诉你。希望你听完……不要生气。”唐彬转过头来看着我。
我的手心开始冒凉汗了。我必需承认,和唐彬在一起的日子,我们像两块透明的玻璃一样,没有过对对方任何的事的隐瞒。
“嗨!什么事儿啊,神神叨叨的。直接说!”我笑笑。捏紧了两只手。
“我先带你去一个地方。”唐彬把车又开出了小区。
“京片子,你干嘛啊!”已经十点多了,这是要去哪儿作啊。
“你别问了,我希望你能原谅我。”唐彬踩住油门儿,我们俩直接就奔上了公路。
我心里挺紧张的。他只是面色凝重的看着前边,车子一路又向北开着,一路到了郊外的河边。
突然间的刹车,把我吓了一跳。
“唐彬!你这是要干嘛啊!”我看着他,“作的什么妖啊你,明天你不上班了?”
“明天不去了。我给朴儿打个电话。”说着他就拿起电话来。
不是要和我一块投河吧。这也太说不过去了,刚刚他们家也没反对啊,现在跳河有点儿吃饱了撑的。
唐彬挂上电话。
“你要干什么啊。”我看着他。
他面色凝重地看着我:“艾乐直,你爱我吗?”
“说正经事儿!”我怒气冲冲地望着他。
“我就是在问正经事儿。”他脸色难看至极,这都哪跟哪儿啊。
“爱。”我勉强地回答了一句。
“为了我,你能做任何事情吗?”他看着我。
“能。”我随口答了心里想的话。
“那好。我现在有一件特别困难的事情想让你帮我。”他点上一支烟。
“说。”
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事情能影响到我跟前儿坐着的这个司机。我实在不明白他的意思,但我至少感觉,这事儿挺严重的。
“说啊。”我有点儿着急了。
他默默地抽着烟:“我……不知该怎么说。”
我抬头望着他:“直说。我讨厌吞吞吐吐的。”
“说了……你……一定得答应我。”他弹了弹烟灰。
“……好。”我回答了他。差不多也应该是我能办到的事。
他把头转向我,然后慢慢地把脸向我的耳边靠过来:“乐直……我……”
我闭住呼吸,静静地听着他下面的话。
“我想……在车里和你……”
最后的两个字,他说的声音很小。我的脸立刻就紧了。说完他“噗”地一声笑出来。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已咬住了我的耳朵,手也大力的把我的手引到他的下边按着。
你
BK
的唐彬,我要是会武功,立马儿就断了你
B
全身的筋脉……
他长了一双专门儿为我脱衣服用的巧手,
M6
的空调开得特别足,听说内件儿全是日本进口过来的。我的裤子被他整个脱了下来。他轻轻的亲吻着我的嘴。
“唐……彬,我还没同意。”我挤出来这几个声音。
他坐起来把我放开:“你不同意?”
我笑笑:“同意,不过……有个条件。”
“什么?”他瞪着俩眼看着我。
我光着屁股,下身还在他的掌握之中,慢慢地把脸凑到他的耳边轻声地说了一句话。
他的脸立刻也红了,不到三秒钟又笑了出来。
我坐在他身边,轻轻地吻着他的脸,他推开我,看了一眼车外,确定周围不会有人经过,然后,放平了座椅,开始慢慢地解自己的衣服。
脱掉了上衣之后,他同我一样,把裤子褪到了脚下,然后顺手从座椅边儿拿出准备好的东西放在我的手里。我接过那个小瓶,那个小塑包带。
最后,他老实的扒在座椅上轻轻地说:“宝贝,轻点儿……”
我笑着抚摸着他微微颤抖的屁股。形状真好,让我想起来足球了。
如同以前一样,我慢慢地进入他的身体。靠,这他妈才叫做男人吧。我也太让他了。他好久没经过这个了。紧紧的握着我的手。轻轻地咬着我的肩膀。不过他每咬一下,都是对他自己最大的惩罚,当那上下的牙齿紧紧压住我肩骨的时候,快感就从我的肩直接传播到大脑,再往正在往前冲着的胯部传去,而反射的动作就是更加的用力……
M6
是辆结实的车,当凌晨一点半,我们把这车晃了大概一个小时之后,他已经坐不出来了。我把小套套脱下来。装在垃圾袋里。他的身下,全是他自己射出的东西。
“行了吧!咱得回去了。”我轻抚着他的背,慢慢地和他说。
“再给我按一会儿。”他就跟喝多了似的,扒在那儿一动不动的冒醉话。
我干脆穿好衣服下车,他抬头看了我一眼,又倒下。
我打开他那边儿的车门儿。
“冷着呢!”他抱起件儿衣服,挪到我刚刚的座位上。
“干嘛啊你。”他抱着衣服看着我。
“回家啊。”我把车打了火,给油,往市里奔去。
“你会开啊!”他瞪着眼睛看着我,“小祖宗,我起来,我开吧。别出事儿啊。现在他妈的出了事儿,咱俩可就成风流鬼了。”
“驾照我带了。”我笑笑。
“开什么玩笑啊!”他慌乱地穿衣服,“快起开,我来。”
“我在日本考的国际驾照。”我得意洋洋地看着他,没注意前边儿一个警察已经在对我挥手了。
他把衣服好歹穿了个整齐,上衣还没塞进裤子里,车已经迫停了。
我刚要把驾照拿出来给警察,唐彬就跟念咒儿似地小声儿说了一句:“中国……不承认国际驾照。”
我笑呵呵地看着车窗外的警察叔叔,手停在包里不动,小声问他:“那、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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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0-13 1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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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笑说:“给你爸打电话吧。”
我脑子里立刻浮现出我老爸被他
25
岁的儿子把脸丢尽的热闹场景。
……
凌晨三点半,我和唐彬,被我爸从派出所领出来。
“你小子注意点!”老爸看了我一眼,“丢人!”
我就不明白了,事儿都这么巧,正好碰上王叔叔,三年前我大马路上连骂带打的时候,遇着的就是他。好么,今天添油加醋的把那天的事儿又重来一遍。
“还有你也是!怎么着也得比他强吧!”老爸瞪着唐彬,“你说他小孩儿不懂事儿,你哪能也由着他的性子胡来啊。”
唐彬那懦弱劲儿就甭提了,一个劲儿地点头称是。
“那什么,我们俩先回去了。爸。”我小声儿地给我爸做个汇报。
“回去吧。大半夜的,跑到杨柳青干什么去啊!真是。”我爸把他的车门打开,猛然间又出来:“等会儿!唐彬,你扣子扣错了。”
唐彬低头一看,呵,这小衬衣扣的,成“休止符”了。我弯腰哈哈大笑。
我爸脸立刻就红了,指着我的裤子,我低头一看,完了,咱开着张呢!
忙把拉链拉上。
我爸气得脸都红了:“你们俩!跑杨柳青到底干什么去了!”
“爸!”我笑着说,“你难不成当我们俩出去嫖了?”
唐彬忙从后边儿给了我一撇子。
我爸脸更红了。可爱的爸爸呀,大概……接受不了吧:“行了行了,你们俩爱干嘛干嘛去吧。记住了,关上门再往被窝里钻!我走了。”
我爸红着脸开车走了。
我不好意思再笑,开门上车,唐彬开车,看他那样屁股好像还有点儿疼。
“你小子啊。”他冲我笑笑。
“边儿去。这倒霉事儿不都你挑的头儿吗?”我没搭理他,心想今天这便宜占的。
晚上回到家,我洗个澡往被窝儿里钻,他也洗了一下,进来搂着我。我们俩抱着,习惯性的往被子里面吹着热二氧化碳。暖气足极了,吹了一会儿,发了一身的汗。唐彬小声来了一句:“该我了。嘿嘿,咱得快点儿,一会儿天亮了。”该音儿刚落,鸡就叫了。
……
中午十二点,我们俩从被窝里钻出来。我看了一下日历,还有几天又该过年了。
唐彬还如死猪般睡着,还带着几分猪崽子的酣态。
我起来,穿好衣服,洗了漱了。明天就得上班了。心情挺不错的。又整理了一下带回来的东西,打扫了一下屋子。
今年过年……
周一一早,我从唐彬的胳膊底下扒出来,
BK
的压死我了。好歹洗洗漱漱之后就赶紧地把西装拿出来穿好。唐彬睁开眼:“几点了?”
“六点。”我一边儿吃着从冰箱里拿出来的面包,一边儿准备着公文包里的东西。
“你非得把自己打扮成小日本儿吗?”
“放屁。”我骂了一句没理他。
他
BK
的光着从被窝里出来,走到我旁边儿,拿起我的杯子喝了口咖啡。我没什么反应接过杯子也喝了一口。
他嘿嘿的笑了起来。我抬头看他:“捡着狗头金了?”我这话刚说出去就恨不得抽自己俩大嘴巴子,我都知道他下边儿一句要说嘛。
“捡着你了啊。”
我没理他,继续吃。
他死皮赖脸地坐在我旁边:“乐直。你真好玩儿!”
“你别……”
“滋鼻子上脸。”他替我说了出来。
我赶紧地接上:“爷,我是爷。”
他嘿嘿笑了起来:“你这么早起干什么啊,你去银行当清洁工啊?”
“你那贫嘴有完没完啊。”
“完了。”他嘿嘿地笑着,“那天早晨,我嫂子喝了一半的牛奶放桌上,我哥喝了一口,她立刻就不喝了。女人真麻烦,哪像我和你啊。我这还没洗没漱呢,你的咖啡也随便喝。这就是俩男人谈恋爱的好处。”
我差点儿咬着舌头:“唐彬,合着你和我谈恋爱是为了省事儿啊!”
他嘿嘿笑着回床上打滚儿去了。
我看看表,
BK
的,六点二十五。
走吗?现在要走的话,七点就能到。
我站起身到穿衣镜前边,好好地整了一下西服。
“乐直。你那衣服太贴身了也。穿着多累啊。”
“日本式的西服都这样,穿习惯了。”我笑笑。
“跟小日本学什么啊。”
“不穿就浪费了。”我看看他,“唐彬,我送你件衣服吧。”
他立马儿来神儿从床上坐起来:“好啊!我天天穿。”
我打开一个旅行箱,还有三箱子的东西没动过呢。这个礼拜六再说吧。翻了一通,拿出一个布包。这里边儿装着张本教授送我的礼物。
“你……保证你穿出去?”
“当然啦!”他想了想,“不过得是能穿在外边儿的衣服。”
小子还学得猴儿精。
“放心。肯定能穿出去,唐彬,这件儿可是我带回来最贵的东西了。合人民币不下四五万。”
“我靠!拿出来瞧瞧!”唐彬伸手过来。
四五万是夸张了,四五千差不多。
唐彬打开包,脸儿立刻就长绿毛儿了:“艾、乐、直!”
我美滋滋儿地把那套男式和服打开:“你穿可能有点儿小,教授可着我的身材送的。我先上班儿去了,你今天穿这个出门儿啊!”
我把一脸怒气的唐彬放家里,自己先打车走了。
道儿上我还想着呢,宝贝儿你今天穿和服上班儿去,得挨多少板儿砖啊……
车子到了公司大厦的楼下,我整出一脸的严肃进去。
推开公司的门,我的包里还装着
PSP
,三年了,我已不是
22
的那个孩子,不过儿童的心依然留有。
“艾先生早!”小吴过来和我打招呼。
“早,吴小姐。”我有礼貌的回礼。
“您跟我来吧。”她把我带进一间办公室。门上写着“营业课课长”。银行的营业课分为三个系,中国系,日本系和其他系。我是课长,主要负责日本系,而中国系和其他系由两个系上负责。其实争取到这个位置,张本教授帮了不少的忙,而且我在
MPN
和在日本的会计事务所的工作经历也对这事儿有着很大的促进作用。
“孙部长,早安。”我看到了那老头儿。他微笑看着我:“早,艾课长。”
嘿嘿,头一模儿有人这么称呼我。
一个人的单间儿,舒服啊。早上和各个部门的领导打过招呼,我回到办公室,熟悉这工作很简单,我用了不到一天的功夫,把事儿摸了个透。
我手下的两个系长,都是男的。
中国系的是个研究生,工作两年了。叫迟雨俊,名儿酸得我牙倒,人长却长得虎背熊腰的,英语说得特别好,日语也会一些,弄得我还挺有压力的,其他系的系长是个看起来感觉挺唐彬的男人,高猛却又斯文。名字挺怪,叫古东飞。
两个人跟着我说了一天的话,我听得有点烦。晚上是欢迎会。想着吃完就赶紧回家。
吃饭的时候,那两个系长一左一右给我倒酒,酒这东西,我往死里恨,所以只是一小口一小口的抿,不敢多喝。
回去的时候,我本想叫唐彬过来接我,看表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不想让他太累。古东飞主动说要送我回去。
“艾课长。”在车上古东飞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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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0-13 1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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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
“
下班了,叫我艾乐直就好了。”
“
你,应该没我年龄大吧。”古东飞回头看了我一眼,笑了笑。
我只是一笑没说话。
“
还没结婚吗?”古东飞又问。
“
没有。”我笑笑。有那么两分的醉意了。明天还得上班,心里不太痛快。
“
女朋友很漂亮吧。”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好久,没有人问我这种问题了:“我,没有女朋友。”
我以为他会吃惊,而他,只是回头微笑地看着我。那眼神……
“
看前边。”我说了一句。
他忙转过头开车。车慢慢地开到了我们小区的楼下,老么远的,就看见唐彬站在那。拿着烟,活像人民英雄纪念碑塞的屹立着。
我从车里下来。朝唐彬走过去。下车的时候我才仔细地看了一下,古东飞开的是辆奔驰。
“
这么晚,打手机你也没接。”唐彬努着嘴,脸上挂着不悦。
“
艾课长。你的手机忘在车上了。”古东飞已经下了车,朝我们走过来。
唐彬瞪着古东飞。
我从他手里接过手机,
35
个未接来电。
“
静音了,没听见。上去吧。”我有些尴尬,不知道如何向同事介绍唐彬。
“
这是……”唐彬,你他妈的除了小心眼儿就不长别的了。
“
您好,我是艾课长的同事,古东飞。”
“
你好,我是唐彬。我是……”唐彬的话没说完。我们从未在新的世界里介绍过彼此。但我们的世界,不能永远停在过去。
“
他是我爱人。”我喊了一句。
唐彬惊奇地回过头望着我。我笑笑。
“
古系长,这位唐先生,是我爱人。”
古东飞只是微笑的看着我们两个,然后有礼貌地向唐彬伸出手:“幸会。”
“
很高兴认识你。”唐彬和他握了手,“上来坐一会儿吧。”这句客气话真他妈的多余。
“
不了,太晚了,明天还要上班,你们……好好休息。”古东飞带着暧昧的微笑走了。
晚上,唐彬在温暖的被窝里抱着我。
“
你怎么跟他说啊?”唐彬抚着我的后背问。
“
你心里边儿的花儿不是都跟着开了吗?”我笑笑他。
“
他要是回去乱说。”
“
行了。我又没觉得和你在一块儿见不得人。”我看看他,“别再絮叨这事儿了。”
他笑笑:“好。”然后抚着我的背,进入了梦乡。
刚才的确有点醉,我为什么要和他这么说……
接下来的工作我觉得挺顺的,没什么大的波动。古东飞和迟俊雨都是能干的人,我基本上不用操什么心。就跟着往前走了。
春节在北京过的。我答应唐彬到他家去过年,年味儿的话,相对天津来说,差了一大块。
初六给大爷拜完年,我和唐彬就先回天津了。老爸老妈和艾菲还是留在艾正风那过年,我妈喜欢小孩儿,成天到晚地抱着艾正风的小儿子。
初七到天津的时候,推开我们家的门。
吊钱什么的都贴好了。大年二十九晚上贴的。
不过年货没备,放在家里该坏了。
“
我出去买点儿吃的吧。外边儿的吊钱儿都吹掉了,一会儿我揭了,再擦擦玻璃。”
“
你上哪儿买去啊。我准备了。”
我把窗户外边儿冻着的存货拿进来。
“
三十上午放的,不知道坏没坏。”我捧着一个锅,里边儿是做好的肉皮冻子。
打开一看完好如初,多亏这几天天凉。
“
你小子真行啊!还藏着呢。”他望着那一小锅的肉皮冻子,哈喇子又快掉下来了,“我马上把窗户擦了,你去把饭做了啊。”
“
去你的!”我赶紧拉住他,“吊钱哪能现在撕啊,要正月过了才行。”
“
啊?”他回头看着我,“那上边儿吊着那半儿多难看啊。”
“
你不懂啊,吊钱儿是吊在窗户外边儿的,就是让风吹的,吹走了,就吊钱去了,这一年能发财啊。”我又打开冰箱,拿出一个小盆儿,四个馒头。
“
肉皮冻怎么吃?”唐彬看着我。
“
厨房里有腊八醋,你拿过来倒点,然后把冻子切成片儿,这儿还有一盆腊豆儿。”
“
这儿什么玩艺儿啊。”唐彬看着我。
“
腊豆儿。”我笑笑,“拿猪肉皮凝上的,里边儿放了黄豆,土豆块儿,青椒块儿,都切碎了。”
唐彬乐呵呵儿地跑到阳台上找腊八儿醋去了。
腊八醋是腊月初八我淹上的,腊里泡大蒜。大前年过年的时候都没做。
带着浓浓蒜味儿的“独流儿”老醋从瓶里流入,倒在肉皮冻子上。味儿马上就出来了。
“
我忍不住了,先吃啦。”
“
行。馒头热了。”我从锅里把热好的馒头拿出来,唐彬又炒了个蛋。我们俩打开一瓶小津酒,美滋滋地吃起来。
“
今年破五儿又没放炮。”唐彬看着我,京片子已经快被我改造成天津人了。
“
没事儿,十五那挂放足崩了就行。”
“
后天上班儿,这两天咱俩去哪玩儿玩儿吧。”
我刚想说话,他就把我嘴捂上了:“别说天津两日游啊,现在拆得他妈满大街都飞土。”
我想了一会儿:“那杨柳青吧。”
“
西青开发区?就是咱俩在车里……”
“
不是,古镇杨柳青。”我笑笑,指了指墙上挂着的“五子送福”。
“
成,明天去。”他笑笑。
“
好。”我刚说完,电话就响起来了,这两天拜年的短信又是不断,我看看号,是古东飞打过来的。想接的时候,那边儿已经挂了。
我想了一会儿:“唐彬,过完年,路小天就来天津了,上你那儿上班儿去啊。”
“
行。”唐彬笑着摸着我的头。
我给路小天打了个电话,告诉他年一过,就上天津来。他高高兴兴地答应了。
古东飞的电话又过来了。我拿起来接听。
“
喂?”
“
艾乐直,过年好。”那边传来了古东飞的声音。
“
过年好啊。小古儿”
“
明天有时间吗?一块儿出去玩儿吧。”
“
明天订好了去杨柳青了。”我毫不留情的拒绝了邀,和唐彬出去玩。
“
噢,那好吧。有时间一起去滑雪。”
“
好。”滑雪啊,让我想起了北海道了。
挂了电话,唐彬已经收拾好了桌子。躺床上看书了。这日子过得平淡。
“
谁啊?”唐彬随口问着。
“
那天送我回来的同事。”我也随口回答。
短信又响了起来,我拿起手机,有两条,一条是花文来的。后天,他和雷武要结婚,这条看得我是莫名其妙,让我和唐彬过去参加婚礼。两个大男人,结的什么婚啊。
还有一条是古东飞来的:杨柳青的御河不错,石家大院也挺好。
BK
的,用得着你告诉我吗。
我把手机给唐彬看,让他问问花文,唐彬说他早知道了,年前的时候雷武就说过。他今年要和花文结婚。我的脑子有点儿蒙。
“
俩男人也能结婚吗?”我问了唐彬一句。
唐彬放下手里的东西,抬头看着我。我们两个有点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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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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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0-13 18: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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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
“瞎琢磨呢小子!”唐彬打破僵局,从床上跳下来,拿出安全套拍在我脸上,“过来让哥哥爽爽。”
我抬头望着他。算了,想这么多干什么,吃饱了撑的。
晚饭过后,我们出去散了散步,天气已经慢慢转暖。
“还在想他们结婚的事儿呢?”唐彬看着我。
“没。”我随口回答着,“后天咱们去吗?”
“你想去吗?”
“……没有想或者不想的。朋友,结婚了,怎么着也得过去看看。”说话的时候,我的手攥得紧紧的,有点紧张。有些接受不了。
转过天来,我们先把车顺着西青道,一直开到了杨柳青。
古镇柳青不是吹的。好多人都听说过,唐彬头一回来。以前只是开到大寺开发区,从来没上杨柳青来过。御河边上,杨柳是不能青了,大过年的。
“郊外空气真他妈好。”唐彬从车里出来,我也钻出来。大大地伸了个懒腰:“舒服吧!”
“舒服。”他看着我笑笑,拿着
DV
拍着古镇的景,“这地方应该挺有名的,听说过年画。”
“没错。今儿上石家大院儿里看看吧。”
“好!”
我们河边儿上停了车,一路走着进了石家大院,这两天刚下过雪。
进了门儿以后唐彬就拿着
DV
摄着这座清朝的旧宅,都是青灰色的砖,长长的通道,让人想起了大红灯笼高高挂里的场景。墙上挂着些杨柳青的年画,还有些简介和照片。
石家大院,从空中看是个繁体的“寿”字。里边儿穿来穿去的都是些小胡同似的建筑。
“乐直,你就该住在这样的地方。”唐彬笑着看着我,“青砖的,你再穿上你那小棉袄,特配。”
“我下生就该是个少爷,不过这宅子到是不错。”
“说你胖你还喘了。”他
B
又哈哈大笑起来。
从石家大院儿出来的时候,唐彬又回头看了看:“以前去过山西的乔家大院,王家大院,你说天津这么屁大点儿地方,怎么他妈什么都有。”
“京片子!”我转头看着他。
“错了,错了,又说错话了。”
“早点儿回去吧咱。明天还得上北京。”我钻进车里。
“哟,下午了啊。”唐彬看看表,“好,咱回去。”
“红包包好了吗?”我抬头看看唐彬。
“包完了。咱俩算一份儿包的。”
我点了点头。到了家唐彬把衣服都翻出来了。
“唐彬……”我看着他。
“怎么了?”他转头也看了看我。
“没什么,就是觉得……”
“行了,你别多想了!”唐彬拍拍我的头,“要不然我自己去得了。”
“那样不好。”我望着他,“咱们俩也……”
“看你高兴,我怎么都成。”
我的手机响了,是古东飞打过来的,我接。
“领导,今天在杨柳青看见你了。”
“你也去了?”
“本想和你一起玩儿的,你爱人在没太好意思。”
“哈哈,没关系,你应该说一声。”我笑笑。杨柳青比天津少很多。就是一个镇而已,走来晃去大过年的,一眼就能看着。
“我怕他吃醋。”古东飞在那边儿笑了起来。
我他妈听不得这玩笑话:“噢,不会的,你还没那个资格。”
他那边儿静了一会儿:“是吗?万一以后要是有了呢?”
“你还有事儿吗?”我不想对部下开骂,忍着火问。
“没了。领导,过完年,我请您吃饭。”
“不用了。我请你。”我说完就挂了电话。
“谁呀?”唐彬问。
“那姓古的小子。”我回头又看了一眼日历,程明光快回国了。
“他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
“我没兴趣知道。”我懒懒得回答,“一个你已经够呛了。”
“当初可是你追的我。”京片子得意起来了,“亏得我下手早。要不然就排不上了。”
转天一早,我们俩开着车到了雷武家的楼下,路小天捧着一把花在门口儿转着圈。
我下了车:“路小天!”
“乐直!”路小天过来,“这花,你帮我送上去吧。”
“你不进去?”我问,唐彬也停好了车,向我们走过来。
“唐彬。”路小天叫了一声。
唐彬微笑着点了点头:“上去吧。”
“还是不了。我还有事。”
“过几天到我公司来上班吧。法务这方面你应该没问题吧。”唐彬拿出自己的名片递给路小天。
“谢谢。”路小天接过名片,“我正在办辞职的手续。尽快给你打电话吧。”
“好的。”
“那你自己慢点儿,我们俩先上去了。”我对路小天笑笑。
路小天看着我,点了点头。我跟唐彬上了楼。
“刚才那小子的眼神儿一直在你身上呢。”唐彬又踢了醋瓶子一脚。
“我靠,京片子,你也太爱吃……”我话还没说完,唐彬扣住我的头,在楼道里使劲地吻我,我们两个的胡子茬互相挑逗着对方的面。同一时间,我们都伸出了舌头。刚要缠绵。
“唐……唐彬。”雷武的声音。
我们俩赶紧撒手。雷武噗地笑出来:“你们俩可真行!这他妈是光天化日啊!郎情……”
“老公!”屋子里边儿传出了花文的叫声。
我们两个随着雷武进去。
花文穿着件白色的婚纱……我当时想立刻晕过去。
“乐直来了。”花文画着浓浓的新娘装。我实在有点儿看不下去了。
“乐直,过来换衣服,给我作扮娘吧。”花文拖着裙子向我走过来。
雷武看出我脸色不对:“乐直给我作扮郎。”
靠你个山本五十六!我还没听说过又能当扮郎又能当扮娘的事儿呢。唐彬看着我嘿嘿的笑。
“我都当过三次扮郎了。再当以后就结不了……”话到了嘴边,我又咽了回去。总觉得,说了也没什么意思来。
“开你玩笑呢。哪有现上轿现找扮娘的。”花文捧着花朝我笑笑,屋里边儿走出一个女孩儿穿着雪白的裙子。
“我们公司的小陈。今天作我扮娘。”花文笑着说,“其实也没什么正式的,一会儿大家一块儿去饭店吃个晚饭。
晚饭在一个挺大的酒店吃的。包了一个场子,雷武花文都有钱的人。吃饭的时候,唐彬跟我说,他们两个都是化名。真正的名字,谁……也不知道。
我看看唐彬没再说什么。
出来的时候喝得多,吃得并不是多饱。
“唐彬,我有点儿饿。”
“让你这一说。唐彬看了看表。十点左右能到天津,想朴儿了,叫他出来,咱仨去朝鲜馆吃点儿东西去。”唐彬看看我。
“好!这两天正想吃那口儿呢。”我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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