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期间还有一个事情就是相亲,在我硕士期间,那时我还没出柜,但我已经满足于过过靠手解决的同性恋单身生活,我坚决不希望任何人闯入我的私生活(这也正是我这几年的心病之一,我总是担忧宿管办要分配新生到我的宿舍来,而我每次都是下有对策,和颜悦色地和他沟通,说服他,帮他落实好令他满意的去处,把他支出去),特别是一个不仅要和我生活在一起、而且我还要对她尽性义务的人,而在那个时候,他们已经帮我安排了上海瑞金医院的护士小姐,就在我第一个十一回家,他们又帮我联系到了另一个对象,我全部拒掉了,2006 年也就是我最情绪低落的时候,春节表兄结婚,老爷子他们又逼问我,我索性出柜,老爷子他们决定要用婚姻把这件事情永远地盖住,于是五一为我联系到了一个沪上的 IT 女白领,我和这个女的冷处理了两年,见面什么都谈唯独不谈感情,后来也就不了了之了,这期间他们并不死心,多次对我施压甚至暴力胁迫,在那一段最黑暗的时候,我甚至想过各种极端的办法,像自我化学阉割,像自己设法去感染上艾滋病、性病,像婚后为那个女的主动物色姘夫,甚至允许她把姘夫带到家里来公开过,我出去住旅馆,等等,这以后因为我加入了本地的同志工作组,后来公开从事同性恋运动又被发现,家里鸡飞狗跳,两老虽然又为我物色过海归女律师和教英语的 young lady 等人选,但他们也渐渐对我那方面的事情不抱希望,况且他们也拮据、自私,绝不想为将来巨额的离婚索赔支付一分钱(我老爷子说既然你和那个女的不谈这个事情,就不要往来,什么“红颜知己”,浪费钱),这样他们也就不再逼我结婚,甚至在亲戚跟前提都不提这事儿,往往是对方说了我还没开口他们就主动把话茬接过去像灭烟头一样掐灭掉,我当然是获得了自由身,但前后用了差不多六七年的时间,这其中当然有内耗、纷扰,这件事情对我的学业不是没有影响,而且也正因为这件事,我成了一个思想上的流氓无产者,不信教也不尊重传统也看不起西方社会,跟马列毛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