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我成了杭州的客人
6月15日,是我抵到杭州的第一个夜晚。匆匆吃过主办单位的招待晚宴,从玉皇山庄出来乘车经万松岭隧道直赴三廊庙。
不知怎么回事,一来到杭州,就有一种莫名的情绪,一种说不出的感激。
带着这份感激,这种情绪,我给他发了短信。
他曾是我在杭州创业时的合作伙伴,因一个无法弥合的分歧,我们几乎断绝来往和友谊。本来是直接打个电话过去,但怕对方觉得突然,就先发了条短信:
“阿瑞,一切还好?四月份对你发脾气一直很内疚,希勿放在心上,毕竞相识三年,又在一起合作一年,很不容易。我已抵杭,你不忙的话我们通个电话。游鱼。”
过了很久,阿瑞才回了短信,只有冷冷的三个字:“什么事?”
我的心凉了半截,也开始后悔,当初为什么说了那么重的话,他一定还很生气。我在做最后的努力,又发了条短信过去:
“没什么事。只是想恢复我们之间的友谊。我是带着一份感动来争取这份宽容。希不要因一点小事成为仇敌,我18号离杭。”
阿瑞回了短信:“是我当初太急````````````”他也检讨了自己。
和阿瑞通了电话,各自寻问了工作、生活情况。因车已到三廊庙,匆匆和他挂断了电话。
离开三廊庙时,旁边新建的24层凤凰城大楼还没封顶,如今已快完工。
进到凤凰社区,仔细端详着曾经熟悉的一切。也许是天热的原因,很多人家没有开灯,感觉有些暗淡和压抑。
远远地朝我曾住过的18楼望去,窗里依然闪烁我熟悉的灯光,而今晚我却无法回去,无法回到从前 ,1801这个我记忆中的符号不再是我的家,刹那间有种失去家园的疼痛掺和些许悲凉、伤感和失落。
瞿老师是我曾住1801的邻居,住1803,从美国回来后一个人独居。她和我的母亲一样慈祥而善良。虽年事已高,却头脑清晰。她曾经给过我很多无私的帮助和鼓励。今晚我特意来三廊庙探望下她。
一切犹如迷底的揭开一般,瞿老师开了门,脸上挂着慈祥的笑,老人把我迎到客厅,嘴里连连说,还买什么东西?
我没专门为你买什么,荔枝、水果都是朋友送的,我拿了一点给你。和瞿老师的这份亲近和坦然,就象回到自己的家一样。
瞿老师问了些我离杭后的工作情况,聊了些家事。快要起身告辞时,瞿老师说:你姐姐离杭时还有些东西拿不了,放在我屋里,你带回去。
“不、不,那些东西都不要了,你用不上就丢掉”
其实我是不想也不忍心再带走杭州的一针一线,只有这样,我才不觉得我已经离开了这里。
“就这样走啦”,随着电梯快合上的一刹那,听到瞿老师轻声的话语,这位善良的老人,我想说,我没有离开杭州,我已把心留在了这里。
在回玉皇山庄的路上,特意在河坊街下了车。又一个令我意想不到的巧合,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我碰到了四年前在嘉兴认识并且一直在网上保持联系的好朋友启涛。
启涛和他的新婚妻子迎面走了过来,面对这位曾似相识的大帅哥,一时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我已经走过去了几步,他也是一样。可我们同时在原地站住了,他慢慢转过了头,似若有所思,时间在这一刻凝固,我们终于认出了对方,可我无论如何也想不起他的名字。
我问他是否五一结的婚,他告诉我昨天办了第二场酒。
他的新婚妻子站在一旁很惊奇地看着这一切,可能是我这个陌生人对他们的事了如指掌觉得不可思议吧。
真怕影响他和他新婚妻子的游兴,和他说了几句客气话告了辞。四年的联系和友谊换得瞬间的相逢,是上天的安排?还是杭州这座城市有某种灵气,有些事真的说不清。
回去的路上,夜已很深,一直在问自己,我为何如此眷念杭州?当初怎么忍得下心说走就走?,我抛弃杭州,还是杭州抛弃了我?我能否再次归来?
溪山无语,万赖寂静,今夜没有人来回答我的问题。
走在宾馆松软的地毯上,这才确切的感到,今夜,我成了杭州的客人。
2007年6月15日晚于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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