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果实》

也许放弃 才能靠近你
不再见你 你才会把我记起
时间累积 这盛夏的果实
回忆里 寂寞的香气
我要试着离开你 不要再想你
虽然这 并不是 我本意

你曾说过 会永远爱我
也许承诺 不过因为没把握
别用沉默 再去掩饰甚么
当结果是 那么赤裸裸
以为你会说甚么 才会离开我
你只是转过头 不看我

不要刻意说 你 还爱我
当看尽潮起潮落 只要你记得我
你曾说过 会永远爱我
也许承诺 不过证明没把握
不用难过 不用掩饰甚么
当结果是 那么赤裸裸
其实不必说甚么 才能离开我
起码那些经过 属于我

也许放弃 才能靠近你
不再见你 你才会把我记起
时间累积 这盛夏的果实
回忆里 爱情的香气
我以为不露痕迹 思念却满溢
或许这 代表我的心
不要刻意说 你 还爱我
当看尽潮起潮落 只要你记得我
如果你会梦见我 请你再抱紧我

    百无聊赖所以才打开了电视机，流泻而出的音乐却将毫无防备的耀司一把推进回忆里。

    就是这首歌，第一次看到这首歌的MTV时，耀司正和忍在一间不起眼的普通的简单的小旅馆里。
    单人房里一张大床，耀司慵懒得起身，随手切换了电视频道，然后就听到一个女人寂寞沧桑的歌吟。女人略微低沉的沙哑很有韵味，耀司不禁跟着哼唱起来。还窝在被窝里的忍笑了，冲着耀司伸出双臂，耀司笑着扑进忍的怀里，紧紧拥抱。

    嗅觉还能清晰得回忆出那一刻忍的体味，清爽温和，一点也不像刚经历过一场激烈欢爱的人。忍的皮肤很细致光洁，不太会出汗，耀司很喜欢抚摸，用指腹用掌心用舌尖细细抚慰逐寸逐寸的品尝，吮吸在嘴里，很有韧性，常常会激得他把持不住一口咬下去，然后，理所当然得被咬疼的忍压制在怀里狠狠惩罚。



    究竟是怎么开始上床的，耀司回想过很多次，可是，时间愈久，记忆愈模糊。似是而非，他越来越分辨不清哪些是真实的记忆，哪些是他的错觉，或许是他在哪里看来的情节罢了，似曾相识，混淆了记忆。

    掰起手指数数，两个人真正在一起的日子，用“天”来计算，勉强算是一个月。毕竟分住在两个城市，各自有各自的工作、生活。一开始，每个周末约会两天，渐渐得半个月约会一个周末，再后来三个礼拜……一个半月见一次面。

    不知不觉间，约会有了既定的程序，做爱，然后做爱，最后抱在一起熟睡。有时天气很好，要么春风和煦，要么秋高气爽，两个人会离开床，离开酒店，出去走走，一起吹吹风。

    说到熟睡，耀司一向睡眠很警觉，睡得很浅。当他对忍坦言这一点时被忍嘲笑了，忍说我可不觉得，每次你在我怀里不都睡得死沉死沉的，呵呵～看来是我把你累坏了吧。望着忍坏坏的笑容，耀司恬静得微笑：只有在你怀里，听到你的心跳，感受到你的体温，我才会彻底放松，所以熟睡。因为我对你，是不设防的。已经想不起来忍是怎么回答的。耀司只记得有一次忍对他抱怨：拜托，我不是你的洋娃娃。抱着我，你才能睡得着。耀司摇头，诚挚得注视着忍回答道：不，你不是我的洋娃娃。你是我的安眠药。

    每一次送忍离开，返回他的城市。临别之际，耀司总是坚持面带笑容注视着忍离去，直到忍的背影完全消失在视野里。每当这个时候，耀司在心底默诵，好好看吧，再多看一眼吧，或许这一次送别就是最后一次见到忍了——人之初，爱之切，全世界他第一次心动情动爱上的人。终于在5月的一个凌晨，一语成谶。



    回忆犹如老照片，堆在时光的尘埃里久了，泛黄了、褪色了、模糊了，甚至有些底片已无法显相。不过，总有那么几张清晰得叫人不愿回望。

    耀司对忍说过，我爱你。忍对耀司说过，我很喜欢你。忍还对耀司说过，你是我的骄傲，要好好照顾自己哟。说得时候都是情真意切，正如，后来，忍对耀司说，我们结束吧，我遇到了喜欢的女孩子，我想追求她。说这句话的忍也是真心实意的。


    拼拼凑凑三十个日子相拥而眠，跨度十三个月。


    有一天早晨，起床梳洗。把拧干的毛巾挂上架，就在这一瞬间，耀司突然发觉，一个月前的今天是他和忍分手一周年的纪念日，当然，如果那也能算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原来永远离开忍已经十三个月了，不曾相闻，不曾相见。在爱情没开始以前，他永远想象不出会那样地爱一个人；在爱情没结束以前，他永远想象不出那样的爱也会消失；在爱情被忘却以前，他永远想象不出那样刻骨铭心的爱也会只留淡淡痕迹。
    牵动唇角，扯出一个漠然淡嘲的微笑，耀司看了看窗外，天色正明，晴空万里，万里无云。



    此后，时光继续冉冉。认识一些人，经历一些事。有天，耀司语重心长得对一个朋友说：我曾经迷恋过一个人，对他抱着绝对的信任，不畏艰难险阻，一路勇敢走来，然而那样得来的结局却崩溃了我22年的世界和为人处事的信念。可是你看，我现在从废墟里爬起来，仍然活得好好的。所以，你要明白，不过是分手罢了，没什么大不了。没有人离开另一个人就会活不下去的，会活不下去只能证明这个人不过如此仅此而已到此为止罢了。



    歌声未尽，回忆却被另一种短促的声音切断。手机屏幕上显示了一个未收录在电话簿内的号码发送的彩信。耀司点开短信，音乐、画面、文字，看起来很美。退出阅读。等到收件箱满了就清空。那个未收录的号码是忍的。

    大约一个季度前，这个号码时隔两年再度出现在耀司的手机屏幕上。耀司起初没有认出来，想了又想，才发觉好像是忍的手机号码。耀司不解，回复了疑问。忍回信：群发的。哦，原来如此。就这样，耀司有时会收到忍群发的彩信，看起来很美的虚拟存在。收件箱满了就清空。无所谓，由他去吧。

      耀司合上手机，闭上眼。黑暗中沉浸在歌声里，轻轻哼唱：

也许放弃 才能靠近你
不再见你 你才会把我记起
时间累积 这盛夏的果实
回忆里 寂寞的香气
我要试着离开你 不要再想你
虽然这 并不是 我本意

你曾说过 会永远爱我
也许承诺 不过因为没把握
别用沉默 再去掩饰甚么
当结果是 那么赤裸裸
以为你会说甚么 才会离开我
你只是转过头 不看我

不要刻意说 你 还爱我
当看尽潮起潮落 只要你记得我
你曾说过 会永远爱我
也许承诺 不过证明没把握
不用难过 不用掩饰甚么
当结果是 那么赤裸裸
其实不必说甚么 才能离开我
起码那些经过 属于我

也许放弃 才能靠近你
不再见你 你才会把我记起
时间累积 这盛夏的果实
回忆里 爱情的香气
我以为不露痕迹 思念却满溢
或许这 代表我的心
不要刻意说 你 还爱我
当看尽潮起潮落 只要你记得我
如果你会梦见我 请你再抱紧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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