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那是我到长安城的第二年,每到周末我都要爬上学校的科技楼,站在楼顶上向下望,在眼中是挺立的是在风雨中沧桑了多少年的古城墙。看着城内的车来车往,看着看着就笑了,也许自己并不属于城中人,也不属于城外之人,不过是站在另一个角度看着千年战火的遗迹,看着千年后的尘世如烟繁华似梦。我应该是一个孤独的旅人,一个过客。悠悠然也好,戚戚然也好,我喜欢享受这种清静,也喜欢这种遗世独立的孤寂。不属于城内也不属于城外。也可以不属于历史不属于任何一个时代。尤其是暮色四合之后,与氤氲的雾霭相互纠缠在一起,泛出墨黑色的云朵。那个时候,我明白这是一个昼的结束。夜的到来,肮脏的故事一字排开同时异地的上演。
(二)
天使多是忧伤的看客,在我忧伤的时候。她就像一个悲情无奈的救赎者,俯下高贵的身子俯向一个凡人,这个凡人就是我。
城墙围着古老而高贵的长安城,城中的景致是那样的迷离而安详,可它们粉红的花瓣像天使的残羽一样,轻盈的无法承接一枚露珠。于是在韧猛的风中无可阪依轻轻的落下,落在一个女孩子的睫毛上,她们喜欢这个女孩儿,因为她清澈的一如天使吸引了那么多的落英。
这个女孩儿一直叫我哥哥,而我也把她当天使一样待着。
她是开封人,一个古都里长大的孩子,身上有种无由的贵族气息。她是一个精灵,这个精灵出现在我的视野的时候,我的生活就像残失的拼图一样无法完复。然而她又是像天使一样俯向我,这个预示灾难的溺者,我没任何的力量和勇气拒绝。她就像我的一个伤口,那么贴近我了解我的疼痛,可伤口上涌动的是血液,还是楚楚生辉的激情?她还是一株在水中不由自主的哽咽的水草,是那样的阴柔,我爱她!可是我多么的不想承认也不敢面对这个现实。
我们不认识,我们很遥远,而且是毫无认识的征兆。
她在古都开封学习音乐,学的是黑管,高中。而我在另一个古都西安的百年古校学习自己不怎么喜欢的新闻。
第一次和她聊天是在聊天室还是随便加的QQ?我已经不记得了,其实这个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开始了一段网上的聊天生涯。她给我讲她的爱,她的生活;而我也给她讲我的痛的痕迹。
不知不觉过了很长一段时间。
(三)
我承认我很穷,穷的没钱,更没情,可这段时间我很快乐。因为我的精神生活一直很高贵,在四处都是金钱的学校里,我一直都是昂着头走在路上。在空中建筑一个我心中的城堡,来保卫我内心的无助和抑郁。生活是悬空的,我需要一个落脚歇息的港湾。而网络另一端的她是最好抚慰我的天使,每当她在网络的另一端为我演奏乐曲的时间,我都会抬着头,看着她,她依旧清澈。
闭上眼睛,她穿行而过,脚步细碎而轻,手指微微的动。我想和她经常演奏乐曲有关吧。她像深海中一尾身体柔软光滑的鱼,在我陡然漾起的泪水中游走。新生的气泡从她的身体里穿过穿进我的伤口。然后破碎漾出,满地都是一种叫温情的东西,我更知道了马上要开始,开始我原始而隆重的爱。虽然我知道她有一个朋友。而且她的朋友就在离我不远的一个高校里,可我还是爱她。
我明白了我注定要和这个水草一般的女孩儿相互纠结,而且不知道什么时间是个尽头。
我一直生活在云端,不切实际的梦境中。可我认识了她后才发现她居住的云层比我要高的多,她在高处向我伸出了巍巍的手,伸向我的这双手不是有力的,粗壮的,而是那样纤长白嫩。可我却无法抗拒,我顺着她的手慢慢的渡向她的身边。
久而久之,我感觉周围的现实已经在逐步的被抽离,就像针筒里的空气被抽离一样。在抽的过程中我似乎听到了古老钟楼的钟声,它就像我生命的呼吸。
一个朋友问我你们什么关系。
对啊?我们是什么关系?好象没有哪个词汇可以定义我们的关系。
她拿出一幅扑克牌说要算我们的缘分。我抽出一张,我们是淡淡的认识。然后再抽一张,她看了半天刚要说话,我伸手夺了过来,再宣传迷信就让你在寂寞中老去。其实那是我的害怕。
我爱这个像天使一样的女孩儿,而她也深爱着那个在西安的另一个高校里的男孩儿。我知道我不应该惊动这份看似安静的感情。我只能把它按捺在心里,因为我不但认识这个女孩儿,而且认识她的男朋友。于是我只能在心底默默的爱。只能穿梭于酒吧之间,找一个浑暗的角落,来一杯辛辣的酒,打发一个个寂寞的夜。整天的上网,天天在虚幻中度过无助而漫长的时光。直到遇见了羽。
(四)
她在重庆,在一天夜里网上认识的,她当过文艺兵,现在在一家舞厅跳舞等等。事实上我对她一无所知,我所知道的一切故事,都是她告诉我的,还有重要的一句话:她爱我。
我相信她讲的所有的话,那些听起来悚然的故事被我界定为她的前生,是与我毫不相干的惊涛骇浪,至多使我更安然的希望她之后的生活风平浪静。时光永远是那么的一刻,无论她怎么的不堪。可我还是认定她代替了鹏做了我的天使,纵然她没有多少法力,甚至连自己的幸福也没办法争取,可她仍旧是她把我从水草的纠缠中拉了出来。我不知道是感激还是爱情。
4月份相识,一个月的时间,我们的感情似乎如火如荼。
6月3号,我们按原来的约定相见在宝鸡。那是我们第一次在生活里见面,至今我无法忘记我在车站一直等着她,从中午一直到晚上,当所有的灯都亮的时间,她出现在我的视线中。很奇怪,大老远我就感觉到那个背影是她,可我们谁也没有很兴奋的样子,只是简单说了句话,就互相对望着,笑着。
是夜,我吻了她,在黑暗之中,很多蔷薇的花粉从她脸颊和睫毛上落下,落在我久已干旱的唇上。我哭了,在黑暗中哭了,眼泪带着蔷薇的花粉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在鼻翼我闻到了一股纯香。我沉醉这股纯香,因为这是我的初吻。
我的唇顺着她的身体曲线向下滑动,脖子,胸腹,一直滑向她的下体。我仿佛进入了一片黑色的沼泽,但这片沼泽没有寒冷,有的是盛开在深处的嫣红,一如摇曳的玫瑰,那让人窒息的甜美。神啊!我似乎看到了一个人影从我眼前闪过,是那样的清晰,可模样是那么的模糊。是谁?不容许我多想,羽的呻吟包围了我的思想。
我多么希望这是在梦里,或者是在梦里一直不醒。因为我明白那个一闪而过的身影是谁,那夜我哭了。她迅速的离开我,她以为把我抱的太紧而弄疼了,可我知道不是,是因为那个身影的闪过。
第二天,我给鹏打电话说,我找了一个女朋友。她什么也没有说就挂了电话,虽然我一直在说我还是她的哥哥,还会像原来那样关心她。可电话的彼端只是单调的盲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