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 感人同志:你的爱是个梦,却有真实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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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2352 | 回复2 | 2014-6-19 17:5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一个寒冷冬日的中午。
  陶剑聚精会神地坐在网吧的电脑前,注册他上网以来的第一个QQ号。陶剑今年17岁,就读于邵武一中高二年级,他家在和平镇,性格内向的他极少上网,今天注册QQ号是为了和远在山西的表弟联系,因为长途电话费实在太贵了。
  陶剑首先加了表弟的QQ号码,可惜表弟不在线。陶剑打开网页,进入一个交友网站,他看到一个网友新发的帖子,“有缘的朋友进来认识下吧!”陶剑点击开帖子,只见上面留有一段热情洋溢的话:我是南昌大学大二的男生,喜欢篮球和音乐,希望在此认识有缘的你。后面有他的QQ号码,和他在篮球场上的一张PP.陶剑也很喜欢音乐和体育,他仔细看了看照片上的男生,健壮的身材和微黑的皮肤,尤其是他投篮时嘴角那一抹微笑吸引了陶剑,他毫不犹疑加了大二男生并跟贴留言道,你很酷哦,我是邵武的交个朋友吧!
  陶剑加了他的新网友,正好他也在线。陶剑的网名是“心无牵”,对方叫“自由人”,陶剑开始了他有生以来的第一次QQ聊天。
  自由人:“你好!你是第一个加我的。很高兴认识你!”
  心无牵:“呵呵,你也是我第一次聊天的网友,多多指教哦。”
  两人寒暄过后,聊起了各自的爱好。自由人喜欢篮球和音乐,最崇拜的人是乔丹和张学友,陶剑的偶像是乒乓名将王皓和台湾歌手张韶涵。自由人说你看过我的PP了,觉得我怎么样?陶剑给他一个笑脸:你好帅哦,不过是蟋蟀的蟀。自由人回道:靠,俺倒想看看你是咋样的,该不会是只大青蛙吧,哈哈。
  陶剑接受了他的视频要求,两个男生开始了大眼瞪小眼的尴尬过程。陶剑看到对面是一个短发国字脸的男孩子,正带着笑意看着他。说实话,自由人长得并不是很帅,但却给人一种十分健康的印象。陶剑有那么一点羞涩,毕竟是他第一次视频,虽然他在学校也算是个班草级的人物。
  “哇塞,你好帅啊!你长得很像一个明星。”自由人说。
  “哪个?该不会是葛优吧?”
  “陈浩民,演哪吒的那个。”
  “是吗?今晚我要睡不着了呵呵。”陶剑想起班上女生也有这种说法,有点得意。
  “你叫什么名字啊,我们做好朋友行吗?”自由人步步为营,开始进攻。
  “陶剑,你呢?”
  “我叫陈皓波,我是河南人在南昌念书。”
  “那我们记得联系哦,我得下了,88.”
  “靠,这么快啊?”陈皓波依依不舍。
  “下午两点半上课,不好意思了。”
  “那记得联系!88.”陶剑下了电脑,赶去学校。
一个偶然的际遇,一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开始,陶剑将和远在南昌的陈皓波演绎出怎样的故事呢?
  陶剑是个乖乖仔,他学习成绩很好,是班级里的尖子。但是他有一个不健全的家庭,8岁时父亲因车祸去世,母亲在和平镇一家工厂上班,收入微薄。从小就吃过苦的陶剑外表谦和,骨子里却透着一股傲气,他从不在人前诉说自己的不幸,虽然同学们可以从他并不时髦的衣着感觉到他绝非富家子弟,但他的人缘还是挺不错的。
  陶剑住校,那种八个人一间的大宿舍。他每周六下午回去看妈妈,十五点二十的班车因此他选择坐车回去前上网一小时。陶剑把这个想法告诉表弟,也告诉了新朋友陈皓波。
  周六下午两点,陶剑打开QQ,陈皓波的头像亮着。看来他等了很久,迫不及待地要和陶剑视频,“我就是想看看你。”陈皓波坦率地说。
  “你知道gay是什么意思吗?”陈皓波突然问陶剑。
  陶剑有些不知所措,莫非陈皓波?陶剑在班上也有几个女生喜欢他,可他却没什么反应,陶剑喜欢那种健壮阳光的男孩子,像他的偶像王皓,也包括陈皓波这一类。
  “我不知道啊,我英文不好的呵呵。”陶剑应道。
  “你去百度查下好吗?我怀疑我是gay啊。”陈皓波说。
  陶剑打开百度,输入那三个英文字母。其实他很清楚,接下来陈皓波会说些什么。
  “认识你以后,我天天想你。老逃课到网吧等你上线,我想我是喜欢上你了!”陈皓波飞快地打字,“我高三就交过女朋友的,分手后再也对女孩子没兴趣了!我是不是有病啊?我当你是最好的朋友才对你说,不要瞧不起我!”
  “不会的,我们可以做朋友的。我也有点喜欢你!”陶剑艰难地打出那几个汉字,他知道他无法抵挡,陈皓波天天想他,而陶剑又何尝不是!
  “真的吗?”陈皓波喜出望外,“做我BF好不好?我会好好待你的。”
  “恩,我们要做真正的朋友,知己,兄弟,爱人好吗?”陶剑无法冷静对待这一见钟情的网恋,头脑开始发热。
  “我宿舍的电话是0791-*******,你呢?我过年回去买个手机。”
  陶剑告诉他自己宿舍的号码,两人正式开始了浪漫而又痛并快乐着的情感历程。
  转眼就到寒假了,陈皓波要回河南,陶剑也要回和平镇过年。在家里他没机会上网,妈妈管的紧。他没有告诉陈皓波,希望开学后再和他联系。
  2月底,陶剑回到学校,放下行李报完名,他立刻赶到网吧上QQ.陈皓波的头像亮着,不停地跳动他给陶剑留了言。
  一个黑猩猩不小心踩了长臂猿拉的大便。长臂猿温柔细心地帮她擦洗干净后他们相爱了。结婚那天,别人问起他们是怎么走到一起的。黑猩猩感慨地说,猿粪,都是猿粪哪。
  陶剑忍不住笑起来,太搞笑了。
  “你来了?”陈皓波开始发言。
  “恩,二十多天没见了,你好吗?”
  “我不好!还以为你失踪了,担心得不得了。你怎么一次也不来,没想过我吗?”
  “我在乡下啊,没机会上网。”陶剑觉得有点内疚。
  “我放首歌给你听。”陈皓波在QQ里为陶剑播放朱铭捷的“曾经最美”,“我很喜欢这首歌,在家里学唱,不知不觉就想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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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吗?谢谢你记得我。”
  “寒假我打工了,在市区一家照相馆帮着拉生意,一天50块。干了20天赚到一台手机。”陈皓波告诉陶剑,“这工作挺难的,几乎天天要看到白眼和听到嘲讽,每次委屈的时候,我都想到你,你是我坚持的动力。”
听着陈皓波的告白,陶剑很感动。
  “3月13号就是我的生日了,我去邵武看你好吗?”陈皓波说,“车票应该不会很贵吧?你方便见我吗?我比你大三岁啊同学问你你怎么说?”
  “好啊,可以的。你是我表哥得了,不就见一面嘛,又不是相亲。”陶剑幽他一默。
  他们说好3月13号见面,陶剑想该送什么礼物给陈皓波呢?他家境并不好,妈妈每月给他300块吃饭,很紧张的。陶剑为了有钱上网经常不吃早餐,要不陈皓波来了请他撮一顿吧。
  在街上,陶剑听到音像店里正在放张韶涵的歌曲“我的最爱”,他想我何不写一首歌给陈皓波呢?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打磨,陶剑写出了歌词“等候”并把它发在百度帖吧里。
  这个周六下午,阳光明媚,陶剑的心情也格外好。打开QQ和陈皓波见面后,他把发在百度的歌词网页连接给了陈皓波。
  在梦里紧握着你的双手,想让你感觉我一些温柔;如果这感情是一杯浓酒,我愿与你一醉方休。
  在心里凝望着你的双眸,想给你更多的快乐感受;如果这缘分肯为我停留,我愿一直为你等候。
  慢慢地慢慢地陪着你走,慢慢地知道结果,你的爱在夜里可以暖手,有了你我不再忧愁;
  慢慢地慢慢地陪着你走,慢慢地等待结果,穿越时空我和你依偎相守,让我给你我能够给你的所有。
  “为我写的吗?”对面的陈皓波十分惊喜。
  “是啊,还没谱曲呢。等你生日那天,唱给你听!”
  “呵呵,好啊。我太高兴了,我今天穿短裤来的哦,刚到打篮球。”
  “我的篮球英雄,那3月13日我们不见不散!”
  陶剑恋恋不舍地下了机,他太喜欢看视频里陈皓波那张盈盈的笑脸了。
  一回到宿舍,陶剑就听同学说,有个叫陈皓波的打来电话。“那是我表哥。”陶剑对同学只能隐瞒。但是刚在网上见过了,有什么事这么急打电话?陶剑跑到学校小卖部,拨通陈皓波的手机。
  “陶剑,我丢了钱包啊。”电话那头的陈皓波几乎要哭出来,“看来我们的约定泡汤了!”
  “怎么丢的?”陶剑心里也不好受。
  “刚才和你聊天,我把篮球和钱包都放在椅子下面,一高兴忘记拿了!跑回来篮球还在,钱包没了。我的饭钱可全在里面。”
  “没事,你不要急。我这里还有200块钱你先拿去用吧。”陶剑忘了自己并不富有,看来又得饿早餐了。
  “真的?”陈皓波有点不相信,“我们没有真正见过面啊,你对我这么好?”
  “你把银行卡号给我,我马上汇给你”陶剑放下电话就去给陈皓波汇钱,他觉得陈皓波早已是自己最熟悉最喜欢的朋友了。
  他们的约定不得不推迟,3月13号,陶剑借同学的手机把谱好曲子的“等候”通过电波唱给陈皓波听,这也是他能给喜欢的人最好的生日礼物了。
  每到周六,陶剑就盼望着下午快来到,他和陈皓波在QQ里恋爱着,诉说各自的心事。虚拟的网络给了陶剑极大的满足,这个尚未成年的孩子深深坠入爱河。他们在电脑前海誓山盟,要将“柏拉图”似的爱情进行到底。
    陈皓波告诉陶剑,五一七天假他将在南昌市区的超市客串保安,赚路费来看陶剑。
  这一天很快到来。5月23号,陶剑在宿舍接到陈皓波的电话,称他已经在来邵武的路上,晚上10点半到达。陶剑心情兴奋又紧张,虽说两人在视频里见过N次了,可真正面对面还是心里发虚,怕不是那个网上熟悉的爱自己的人啊。
  时间快到了,陶剑穿上最喜欢的一身衣服。白色的衬衫和蓝色牛仔裤,脚上是一双白色运动鞋。他的身材不高但很匀称,白色衬托着他白皙的脸庞,大大的眼睛格外晶莹透亮。
  在邵武火车站,陶剑一眼就认出了走出过道的陈皓波。黑色的T恤,蓝色的牛仔裤,脚上酷酷的穿着一双大头皮鞋!那一抹淡淡的微笑令陶剑感到分外亲切。
那一夜他们相拥而眠,度过了人生难忘的一刻。
  早晨起来他们一起吃早餐,然后陈皓波送陶剑上学。晚饭后,两人恋恋不舍的道别,相约下一次的见面。临走时陈皓波给陶剑留下500块钱,让他买些好吃的补补身体。
  半个月后陶剑又去了一次南昌,这次时间比较紧他只呆了一天。
  陈皓波请假陪他到医院跑上跑下的,俨然一副大哥哥的样子。陶剑的胃病略有好转,但他隐约感到一种不详的预兆。看到陈皓波满头大汗,陶剑替他擦去汗水,内心一股酸楚涌出,能和最爱的人在一起真是太幸福了。
  陶剑已进入高考冲刺阶段,他几乎不再上网,每天埋头在书本间向上海复旦进军。有空他也会打陈皓波的手机,相互倾诉衷肠。
  5月1日,学校放假。陶剑和同班最要好的同学王力没有回家,他们在宿舍看书。晚上十点多,王力准备去洗澡,他脱的只剩一条三角裤拿着桶去浴室。突然他转过身来,有点不好意思地对陶剑说:“我的痔疮又犯了,呆会儿你能帮我放药吗?”陶剑答应了他。
  王力洗好澡,让陶剑上药。这时候一个不速之客来到门前,透过窗户看到了这一幕,他就是陈皓波。五一长假他没有回家,直接到邵武看陶剑来了。为了给心爱的人一个惊喜,陈皓波没有和陶剑打电话,下了火车直奔陶剑宿舍。
  陈皓波从窗户看到陶剑,他喊着陶剑的名字,他没有看到陶剑回头,他看到陶剑背对着他,手在触摸一个男孩的臀.部。陈皓波心在隐隐作痛,他想扭头就走,但想到自己这次是送1000块钱给陶剑买营养品的,只能敲开陶剑宿舍的门。
  陶剑帮王力上好药,打开门惊喜地看到了陈皓波。陈皓波忍住心里的不快,把钱交给陶剑就要离开。陶剑说,皓哥哥你睡我的床吧,我和同学挤一夜。陈皓波答应了,他的心里在流血,他看着只穿三角裤的王力,痛苦地咬着嘴唇。其实陶剑并没有多想,他不知道皓哥哥看到他给王力上药误会了,也认为让皓哥哥一个人睡不影响他休息,可陈皓波却不是这么想的。
  陈皓波在床头看到陶剑的影集,他和陶剑的合影放在最后一面不起眼的地方。陶剑和王力的合影两人勾肩搭背,样子十分亲昵。陈皓波一夜未睡,他很想陶剑给他个交代,他恨自己爱上一个背叛他的人!
  这一切陶剑无从知晓,看到陈皓波落魄的样子他还以为陈皓波生病了,关切地问了几声。陈皓波很冷淡,找个借口回南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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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剑也没有多想,只是他再拨打陈皓波的手机,一直打不通。陶剑害怕陈皓波出什么事情,他抽空跑到网吧打开了QQ.陈皓波给他留了言,陶剑看到那段文字,人全傻了。
  回首过望的点滴,这段感情就像一个沙漏,哪怕自己投入再多,付出再多,那沙子还是会一点点流走,到最后握在手里的只是一缕清风,和自己早已被吹干泪痕!只有深爱的人才会让你笑的最甜,却让你痛的最真!回忆固然伤感亦美好,不如把这点唯一的美好,放在心底收藏至永远~至少,我还有微笑的理由!想你,是一种痛,隐隐的痛!不常来,却挥之不去,想你,是一种刻骨铭心的痛!不常来,却仍深刻!曾以为,随着时间的流逝,爱会如那昙花般的消逝,可是,你的身影仍会在某个不经意的时候,如清风般掠过心头,如刀割般清醒,只因为爱你太深!原谅我,我拿走了你的一张照片,作为永久纪念!
  陶剑泪如泉涌,他不知道深爱他的皓哥哥怎么会一下子变成这样,难道有什么苦衷吗?
  陶剑在QQ里给陈皓波留言,对他的做法表示不解,也重申了自己对他的眷恋。可是等了几天,陈皓波依然没有任何回应,让陶剑心绪不宁。
  就在陶剑对这段感情陷入绝望之时,5月7日,五一长假的最后一天,他意外接到陈皓波打到宿舍的电话。“你能出来见我吗?”陈皓波声音哑哑的,“我在你学校门口。”
  陶剑在学校门口看到一脸憔悴的皓哥哥,胡子几天没刮了,眼光是呆滞的。在路上,陶剑急切地问陈皓波发生什么事了,是什么让他对这段感情失去信心。
  “我这次来是要和你做个了断的,我祝你幸福。”陈皓波说。
  陶剑听得云里雾里,“什么?你不再喜欢我了?”
  “是你有别人了,我的存在已经没有意义,我们以后做朋友吧,不用把彼此看的太重要。”
  “我有别人?皓哥哥你说话要有根据!除了你我还能有谁?你是我的唯一啊。”
  “和你同宿舍的那个帅哥,你不敢说和他没有任何关系吧?”
  “有关系啊,但那是同学关系!”
“同学也可以搂搂抱抱的?”
  陶剑这才想起那晚陈皓波为什么怪怪的了,原来是误会了他。陶剑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向陈皓波说明,终于让陈皓波的脸上阴转多云。
  “那你是爱我的了?”陈皓波注视着陶剑双眸,问到。
  “我是真的只有你一个!一年多了你怎么能不信我?”
  “我没有钱长的也不帅,怎么让你爱我?”
  我只要皓哥哥!那些有钱的,帅气的不会对陶剑这么好。”陶剑动情地说,“想想我们相处的日子,你为我付出了多少?我能遇到皓哥哥,是我前世修来的福气。”
  他们走到小路尽头,夜深了路上没有一个人。陈皓波把陶剑抱在怀里,用他火热的双唇亲吻着陶剑的脸颊,倾诉内心的思念之情。
  “你要注意身体哦,还有一个月高考了,钱不够用跟我讲。你考上复旦的话,我毕业就去上海找工作。”
  “好的,以后我们在一起不要分开!皓哥哥,我天涯海角都和你一块儿!”
  陶剑说着两行清泪落下,陈皓波吻去他的泪水,也忍不住哭了。两个年青人心中洋溢着对幸福的憧憬。
  还有一个星期就要高考了,陶剑感到自己的胃病越来越严重。不知是紧张还是寝食无节,陶剑时常疼得用拳头顶住胃部。他默默地忍受着,没有人知道他的病情,陶剑用他灿烂的微笑面对这一切,因为他心底有爱,他要战胜困难,到达胜利的彼岸。
  陈皓波每天都会打陶剑宿舍的电话,和他聊上三,五分钟。陈皓波一边准备毕业论文,一边用更多的课余时间打工,他希望用自己的努力让陶剑过的好一点。
  虽然拖着病体,陶剑还是坚持完两天的高考,并且有令自己很满意的发挥。
  高考结束的当晚,陶剑分别给妈妈和皓哥哥打了电话。陈皓波很高兴,他问陶剑能来南昌玩吗?因为不久他也要毕业离开南昌了,希望能和陶剑在英雄城再次相聚。陶剑答应他,合适的时候就过去。
  回到宿舍的陶剑,突然感到胃部剧烈的疼痛,豆大的汗珠从脸颊落下。王力看到他不对劲,急忙把他送到邵武市立医院。
  陶剑接受检查后,他看到医生一脸的凝重。医生问陶剑父母能叫来吗,他要和陶剑的监护人谈陶剑的病情。陶剑坚持说自己已经18周岁了,有知情权他希望医生能坦白告诉他他的病情。
  “经过初步检查,我们怀疑你患了胃癌。”医生对这么年轻的男孩子得这种病也深感无奈,“你可以到福州复查,现在还不确定。”
  陶剑觉得天旋地转,一瞬间他想到爱自己的妈妈,等着和他一起生活的陈皓波,泪水夺眶而出。不能让他们知道!不能让他们痛苦!这是陶剑唯一的想法,他擦掉泪水走出诊断室对王力说,没什么只是一点小毛病吃过药就好了。
  陶剑回家陪妈妈呆了3天,他尽力逗妈妈开心,告诉妈妈自己考的很好,准备去上海念书。妈妈抱着乖巧的儿子,她不知道陶剑正承受着巨大的心理折磨。
  6月13日,陶剑又来到他思念的城市南昌,见到他朝思暮想的皓哥哥。陈皓波心疼地看到陶剑又瘦了,那双眼睛隐约透着忧郁的光。他们来到八一广场旁的“乐口福”小吃城,里面坐的满满当当的大部分都是年轻的情侣。陈皓波给陶剑找了个座就去点餐了。
  陶剑看到皓哥哥在餐厅各个窗口跑来跑去给自己选美味的小吃,他看到皓哥哥每取一份食物都要朝他这边看一眼。想着也许今后不能和心爱的人共度甘苦岁月,陶剑忍不住泪水打湿眼眶,他怕陈皓波发觉,赶紧用面巾纸擦干。
  陈皓波用大托盘送来很多好吃的,都是陶剑最喜欢的小吃。陶剑装作愉快的样子,慢慢吃着,他知道只有他开心才对得住皓哥哥的关爱。
    从南昌回来后,陶剑想了很多。他决定到福州复查,看看有没有其他的诊断结果。
  然而让陶剑更加绝望,大医院的诊断他不但是患了胃癌,而且是晚期!他的生命已经剩下不到3个月了。
  陶剑任泪水狂流,他的大学梦,他的爱情,他依恋的妈妈,这一切都将离他远去。上帝为何如此的残忍?陶剑决定隐瞒病情,尽量晚一点让爱他的人知道,他不忍心看到***泪眼,也不忍心看到陈皓波为他伤心。
  陶剑向妈妈撒了个谎,他打电话给妈妈说自己一切都好,想到福州暑期打工赚点学费,妈妈深知乖儿子很懂事,也就答应了。陶剑告诉陈皓波自己的打算时,却得到陈皓波的反对。
  “你身体一向不好,还是在家休息吧。学费我会帮你啊,我都存了一万块了。”陈皓波对陶剑说,“你一个小屁孩会干什么啊,又没什么力气。”
 “不,我一定要去。”陶剑很坚决,“我要自己养自己!”说完他便挂了电话,他怕言多必失,让陈皓波知道真相。
  晚上陈皓波约陶剑上网。打开视频,陈皓波的笑脸又展现在陶剑面前。多么熟悉又深爱的一张脸啊,可惜不能再拥有了。陶剑的心在流血,他的意志在混乱,他实在不忍心让皓哥哥为他心碎。网吧内有人在播放阿木的情歌,“有一种爱叫做放手”,一瞬间陶剑也有了让皓哥哥长痛不如短痛的想法,他关掉了视频。
  “怎么了,亲爱的你不让看啊?”陈皓波做发怒状。
  “看什么啊,你愿意看一个背叛你的人吗?”陶剑开始编瞎话。
  “什么?你吃饱撑着了拿我开刷?”
  “是真的,我一直是玩你的。我从来没有爱过你,一直当它是游戏啊。”
  “游戏?那你花这么多时间玩这个游戏?”陈皓波觉得心在往下沉,他意外陶剑的表达,印象中陶剑从不对他撒谎啊。
  “你真傻,被我几句话给*了。又是送钱又是来看我的,我都不好意思了。实话告诉你我可不止你一个男朋友,我很不老实的。”陶剑尽量让自己显得卑鄙无耻。
  “你*人!你一定有什么心事没告诉我!”陈皓波差点发狂,“我可以为你死你知道吗?”
  陈皓波一再要求陶剑视频,陶剑一再的拒绝。他不敢面对陈皓波的泪眼,他要为爱情将这个弥天大谎进行到底。
  “我们分手吧!”打完这行字,陶剑几乎要窒息,“以后不要再见面了,就当从来不曾认识。”
  “谁希罕啊?”对面的陈皓波差不多崩溃了,“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我祝你幸福!”陈皓波打完这行字,关闭了计算机。
  陶剑呆呆着盯着暗淡了的陈皓波QQ头像,所有的往事涌上心头。能在自己的平凡的生命里,遇到一个深爱的人纵然不久就要离开人世,陶剑不悔。
  清晨,一个瘦弱的身影登上了去往福州的列车,陶剑要在人们不知情中,走完最后的生命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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